第15章
- 穿書后我和死對頭戀愛了
- 青山撞入懷
- 3408字
- 2021-04-14 17:58:19
“砰!”
馬車落入冰湖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使得橋上幾人不由一驚,瀾兒更是往后退了一步,旋即別過臉愣愣地盯著蕭妧,滿是焦急地問道:“姑娘這是做什么?馬車沒了我們怎么回府啊?”
“自有人帶我們回府,你不要慌!”蕭妧抿唇神秘一笑,旋即便提起衣裙,沿著橋便坐下,她纖手拂過橋上的厚厚的積雪抹在了身上,積雪入體,寒意刺骨,蕭妧不由打了個寒戰,她可是為了自己的大計犧牲了太多。
蕭妧大概涂抹了半身,又拉著瀾兒往她身上抹,瀾兒不解剛要開口詢問,蕭妧便率先開了口。
“一會兒啊若是有人問及我們為何在此地,你便回答她我們行至此橋時馬兒犯了癲狂,不受控制,我們是拼了命跳下馬車才得以逃生的,知道了嗎?”蕭妧說著便眨了眨明眸,滿眼笑意使得車夫也趕忙捧起一抔積雪往自己身上抹去。
瀾兒心中雖有百般不解,可終究是一個字都沒有問,靜默地盯著蕭妧的動作。
自家姑娘自己最為了解,昔日的蕭妧只有蠢笨與戀愛腦,何時會這般有主意?
瀾兒憶起方才即將抵達宣平侯府時不小心碰上了樂川縣主的馬車,好像蕭妧撞了下腦袋,到底是蕭妧撞聰明了,還是說眼前的人不是蕭妧了?
瀾兒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由別開了臉,滿眼復雜,可不過須臾,她的目光便偷偷摸摸瞄向了蕭妧,那熟悉的眉眼與神韻,不是自家主子還能是誰呢?
可是為何自家主子的言行舉止會與先前大相徑庭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來不及多想,不遠處便傳來陣陣馬蹄聲,蕭妧一驚,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當即嚎啕大哭了起來,驚的瀾兒渾身僵直,但不過幾剎她便反應了過來,抱著自家主子一同痛哭起來。
“伯伯!一會兒攔下馬車!”趁著瀾兒哭聲震天,蕭妧趕忙對一旁怔怔的車夫說道,因著她不知車夫名諱只能喚其伯伯。
話音方落,遠處疾馳而來的馬車便進入了車夫的視線內,他身為蕭家的車夫,自是認得自家馬車的,眼前這輛朝著他們疾速奔來的馬車分明就是蕭家的馬車。
車夫第一反應便是蕭晏與袁氏,旋即便沖著馬車大肆揮手,高聲嚷道:“主君!大娘子!”
可馬車并不予理會車夫,竟就無視了車夫,從車夫身側直直行過去,瀾兒一愣,順著馬車的方向望去,而蕭妧倒是淡定異常,心里默念著“一、二、三……”
“吁——”
蕭妧就知道她會停車,不為別的只因車夫喚了主君大娘子。
“你怎么在這兒?”蕭蘭猗掀開馬車簾子目光不善地盯著蕭妧。
蕭妧抹著眼淚凄楚道:“馬兒犯了癲狂,在橋上胡亂奔跑,我們是拼了性命才從馬車上跳下來的……”
“上來吧!”蕭蘭猗顯然心情極差,語氣惡劣地丟下此言便放下了馬車簾子,幾人便上了蕭蘭猗的馬車。
蕭蘭猗見蕭妧上了馬車,不由別開了臉,滿面不悅,昔日的蕭蘭猗不論心里多么惱火都不會這般顯露在外,想來不單單是因著宴席上的事,而是散了宴席之后有人給她氣受了。
馬車再次行駛了起來,馬車內的氣氛異常詭異,蕭妧只顧著低聲啜泣,一語不發。蕭蘭猗有些煩躁,她皺了皺眉頭,欲要開口怒斥蕭妧,卻在開口之際尋回了幾分理智,昔日她的人設可是溫婉可人,哪怕是在自家庶妹面前,她也是裝作溫柔的,今日若是呵斥了,只怕是人設就要崩掉了。
罷了,忍一忍就回府了。
約莫半盞茶后,車夫猛地拉緊韁繩,來了個急剎車,晃得蕭蘭猗險些一頭栽出去。
“怎么回事?!”蕭蘭猗心頭整窩著一股子怒火,眼下實在是忍無可忍,一腳踢在了馬車車門上,怒不可遏地斥道。
可外頭的車夫竟良久都沒有回話,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死了一般。
“竟是京營的將士?!”
謝稹身側的侍衛驚呼一聲,旋即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余光惴惴不安地瞥了一眼謝稹,見謝稹神情淡漠沒有絲毫改變這才放心。
眼下他們埋伏在道路一側,正在執行著他們的計劃,可是計劃里卻突然闖入不該闖入的人,不遠處一輛馬車被京營的將士猛地攔下,車夫當場拉緊韁繩,瞧著那架勢,馬車內的人免不了磕到頭。
謝稹的手下只知這是意外闖入,卻不知馬車內的人是誰。
但謝稹知道。
他來此之前是途經了那座橋,自然也瞧見了蕭妧的盤算,眼下剛埋伏起來,便見到了京營的將士將她們攔下,謝稹雖面無表情可心里還是蕩起一層漣漪,素來容易多思量的他,不由多了幾分心思。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日的蕭妧與先前的她大相徑庭,與其說轉了性子,不如說是換了個人。
是了,昔日的蕭妧,滿眼情意,一心只顧著謝明哲,而今日的她滿眼深邃與算計,雖說她的小算計他都能看破,可比起之前的她,已經是好上許多了。
“你們是何人?竟敢驚了蕭同知家眷的馬車!”車夫色厲內荏地斥道,可那些將士并不為所動。
“既是蕭同知家眷的馬車那便不搜了,但有些話還是要問的。”領頭的將士到底是給了蕭晏幾分薄面,上前揖揖手語氣淡淡道。
“什么話?”車夫皺了皺眉略有不悅地說道。
領頭的將士如實說道:“方才我們在此抓獲了一個設置陷阱之人,那人自稱是蕭同知早些年做了些禍事,于是要報復蕭同知的子嗣,既你們是蕭同知的家眷,可否知曉蕭同知早些年得罪了何人?”
此言一出,蕭蘭猗的臉色瞬間煞白,藏在寬大衣袖中的纖手微微抖了起來,滿眼驚恐與慌亂。
果然啊,有人要謀她性命。
車夫沉默了一下,見馬車內并無動靜,便高聲回道:“想來這些事我們家姑娘是不知的,官爺只能帶著人去尋我家主君了。”
領頭的將士似是覺得車夫所言有理,微微點了點頭便側開了身子,“行,那便罷了,你們先行離開吧,前路也要小心些。”
“多謝官爺。”車夫揖揖手,神態恭敬地回道,旋即長鞭一甩馬車再次奔騰了起來。
而馬車內的蕭蘭猗依舊面色煞白,雙手顫抖,她身側的丫鬟殊蘭見此不由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收斂幾分情緒,莫要被蕭妧瞧出什么端倪來,蕭蘭猗意識到此,幡然醒悟,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意化解幾分驚恐。
蕭妧低頭不言,但卻自有盤算,眼下的她既是穿書,哪怕只知上半部,卻也是比旁人知曉了太多事,譬如她知曉蕭蘭猗與許旌有私情,但因許旌是侯府嫡子,而蕭蘭猗則是小小同知的嫡女,二人身份略有相差,而許旌卻非要娶蕭蘭猗為正妻,為此許旌同母親吵得是面紅耳赤,所以許旌的母親便想殺之而后快。
方才蕭蘭猗離開的這般晚就是因著她與許旌見面,許旌告訴了她此事,她當時雖害怕卻又覺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許旌的母親怎會當眾要人性命,可眼下她相信了,她相信哪怕是在集市上,許旌母親也敢當街要了她的性命。
因為她是侯爵夫人,權高位重,而蕭蘭猗的父親只是個小小同知。
胳膊擰不過大腿,同知擰不過侯爺。
就算蕭蘭猗死了,也頂多就掀起一層小小的漣漪,很快就會在揚州府消散。
蕭妧還知,方才將士將他們攔下來的時候,謝稹就在一側埋伏著,他想要截取當朝第一佞臣恭親王的密信,而恰巧密信傳達的方式利用了許旌母親陷害蕭蘭猗一事,所以哪怕東窗事發,恭親王也可將此事一股腦推到許家頭上。
不愧是原文第一大反派,這智商這頭腦,著實令人欽佩。
但有一次蕭妧在網上沖浪,偶然間看到有人推這本書,便點了進去,評論里還有人吐槽過這個佞臣,后期就被謝稹完虐了,這時候作者才站出來說這篇文的第一反派其實不是恭親王,是另有其人,這個人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一個人。
蕭妧當時也特別好奇,這個反派到底是誰,但她還沒來得及一探究竟就被室友扼殺在搖籃里了。
蕭妧現在特別恨自己當時為什么不再買一本,如果她從頭看到尾,現在穿書不就跟開了掛一樣?還至于在這里怕東怕西絞盡腦汁?
不過眼下開局,倒也簡單,她第一步就是避開幾日后的宴席,第二步就是搭上謝稹這條線,哪怕沒有過分親昵,但至少有些交集就夠了。
“哐當!”
蕭妧一驚,微微抬了抬眼,只見茶杯滾落在車廂內,因著是落在木板上,所以并未摔壞,只是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引得車內幾人一驚。
“姐姐怎的了?”蕭妧偏著頭問,她明知為何卻偏偏要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來。
“沒……沒事。”蕭蘭猗說著便垂下了頭,身側的丫鬟趕忙俯身將茶杯收拾好。
蕭妧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蕭蘭猗,旋即垂下了眉眼,掩下了眼底的笑意。
話分兩頭,蕭妧離開后沒多久,謝稹等人便追上了離開了的將士們,謝稹并未亮其身份,而是以一種極為粗暴的方式從將士手中搶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將士不知謝稹身份,自是怒罵不止,最后直接被謝稹身邊的侍衛打暈丟到了路邊去。
原來恭親王偶然得知許旌的母親有意索取蕭蘭猗性命,便趁機將密信藏在了陷阱中,一旦蕭蘭猗中招,那么他的人便會趁亂拿走密信。
但這封密信是空白的。
謝稹看著那張空白的密信陷入了沉思,他聽說過許多可以隱去字跡的方式,但方式太多,逐一去試必須要有順序,否則這封密信就會毀掉。
“主子,這封信怎么是空白的?”謝稹的侍衛擰眉問道。
另一個侍衛沉思半晌,旋即笑道:“應是用了什么法子隱去了字跡,這等解密的事,沈家哥兒最喜歡做了。”
“是了,他有活了。”謝稹眸光微瞇,映出絲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