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還請三爺定奪
- 極品下堂妃
- 香貓貓
- 3607字
- 2020-01-14 20:42:17
夜越來越深,王府的下人們大多都睡了。只有那幾位無人陪伴的主子,還都在燈下繡著花,喝著酒,打發這寂寥的漫漫長夜。
紫園,洛溪撫著琴,三爺作著畫。畫上來來回回畫著都是同一張面孔,像是被刪除記憶那般,反反復復地畫著,就怕忘了那個深愛過的女人。
洛溪不時看上幾眼,臉上帶著笑,喉嚨里卻噎著酸。殺手也是人,更何況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擺在眼前的男人怎么會舍得拱手相讓?而且還是讓給個死人。
“洛溪,累了就去睡吧?”三爺怎會聽不出琴聲中的哀怨,他不喜歡聽到這種聲音。
“三爺,時辰也不早了,讓洛溪服侍您休息吧?”洛溪從對面站起身,扭動著細腰走到三爺身邊。
三爺沒有抬頭,繼續手中的畫。今晚畫的幾幅畫,沒有一副比墻上畫得好。是因為記憶模糊,還是心中多了別的女人?
嘆息著放下筆,他郁悶地拍拍腦袋,終于抬起了頭。繞過桌子,撫摸著掛在墻上的畫卷,他嘴里低喃:“紫熏啊!你走了,留下本王,你可知本王多么的想念你啊?”
“三爺!”洛溪聽得心都快痛抽了,從身后抱著三爺,她痛苦地將臉貼在他背上。閉上眼睛,心里恨紫熏都快恨瘋了。
“紫熏!紫熏!”三爺閉上眼睛抓住洛溪的手,回頭,看著洛溪的臉,就像看到紫熏那般,勾起她的下巴俯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咚!
激情剛開始被敲門聲打斷,文墨把慕容雪主仆送回去之后,火急火寥地在王府找三爺。知道三爺在紫園,他也不顧會不會挨罵,直沖沖就來了。結果,還沒進屋就看到簾子里的兩人,他只能先敲了門。
被人打斷好事,誰都會不高興。更何況是剛剛才品嘗到味道的洛溪,橫眸看到門口的人是文墨,她馬上低下頭掩飾心中的不滿。
三爺看文墨臉上的神情,他猜到肯定有緊急的事情稟告,馬上松開抱著洛溪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屋子。
“三爺……”洛溪失望地叫出了聲。
“你先睡吧!本王今晚要睡書房了。”三爺抬抬手,還是沒有回頭地離開了。
人剛走出院子,洛溪就狠狠地捶打在桌上,讓桌上的墨灑在三爺剛剛畫的那副畫上。畫上的紫熏看上去楚楚動人,那張臉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
恨,她從來沒如此痛恨自己這張臉。
那么多年做任務,她都未曾用過這張臉。這張臉她向來愛惜,沒想到最后會用在了三爺身上,卻只是發揮了替身作用,讓她打心里覺得悲哀。
嗖嗖!
失神之時,飛鏢戳著字條打在門上,驚醒了失神的她。她跑過去拔下上面的飛鏢,看清楚上面寫的,頓時沒了思春的心情。
……
慕容雪懷孕的消息,對三爺來說那可是晴天霹靂。劈得他腦袋發暈,覺得所有的事情都亂了。
怎么會這樣?
她怎可以懷上自己的種,她不能,她不配!
“三爺,雷掌柜說娘娘的身體只有靜養,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文墨把雷燦說過的話稟告給三爺,心里已經預測到那孩子兇多吉少。
三爺抬起頭,眼中殺氣沸騰,一步步逼近文墨,最后用力拽住了文墨的衣領。
文墨被看得心里發慌,不明白三爺這眼神是何用意?只怕三爺看明白自己對慕容雪的同情。
“你說本王該怎么辦?”三爺壓低聲音,聲音中帶著怒氣和怨恨。
“奴才不知!還請三爺定奪!”文墨口快地回答,聲音卻是明顯地在顫抖,心慌地把頭低了下去。
冷哼著,三爺咬緊牙關,用力一錘打在屋里的柱子上。掛在上面的簾子晃了晃,許多纏繞在簾子上的珍珠落在地上。
柱子裂出了縫,他看向門口,布滿寒氣的目光漸漸升起殺氣,他冷冷地命令道:“解決了,她沒資格為本王生孩子。”
雖然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可文墨還是錯愣了一下,回過神之后拱手領命出了屋子,往李玄的院子快步而去。
三爺受創地踉蹌著步子,往后幾步跌坐在椅子上。腦子里浮現出慕容雪的臉,罪惡感襲上心頭,他使勁搖頭,希望把那張臉從腦海里趕走。
可,越是強烈地想驅走這張臉,這張臉就越發清晰,清晰地深入他的腦中,心中,甚至骨子里。
“不!”狂吼一聲,他發瘋地掀翻桌上的茶具,痛心地捶打胸口嘴里低喃:“本王不可能愛上仇人的女兒,不可能!母妃,你告訴本王該怎么做?該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
此時,折騰一天的李玄早就睡下。大半夜的,沒有特別事情,下人們是不會打擾他的休息。可,一旦有人叫門,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聽到敲門聲,李玄迅速地穿上衣服。打開房門看到是文墨,更是知道事情不妙。
可,門打開之后文墨只是看著李玄半天沒說話。不是他不想說,是他不知道該怎么開這個口?
“文墨……文墨你到底怎么了?”李玄伸手在文墨眼前晃晃,三更半夜不睡覺,這小子的眼神看上去像中邪了一般。
文墨拿住李玄的手,緩緩地放下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看似平靜地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玄聽得糊里糊涂,這沒頭沒尾的話任誰都聽不明白。
“你還想瞞著三爺到什么時候?別忘了,你是三爺的人。”文墨對著李玄一陣指責,希望能聽到李玄說出實話。
李玄被罵得更糊涂,一把將人拖進屋子。又拿出陳年的老酒給倒上,雙手奉上美酒。
文墨滿臉陰沉地接過杯子,仰頭喝下一口,喉嚨里的氣總算順暢一點。不過,看到李玄緊盯著自己的目光,火氣又上來了。放下杯子,他再次用質問的口氣問道:“李玄,你別想用酒來糊弄我。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娘娘懷有身孕之事?”
“什么?怎么可能?我白天給她把脈的時候,并沒發現喜脈。”李玄驚訝不已,實在很難相信聽到的。
“這是雷掌柜剛才親口說的,你別告慰我你并不知道,我就不信碰到雷燦你的醫術會低廉那么多?”文墨的話咄咄逼人,卻是清晰明了。
“在雷掌柜這樣的高手面前,李玄真是自嘆不如。可,若娘娘真有了身孕,為何盡早為她把脈卻沒探到多余的脈象?”李玄也覺得納悶,思來想去都沒想明白到底又是什么時候出了漏洞?
文墨看李玄這般懊惱,知道他并沒說謊,到了這個時候也沒必要向自己說謊。握著杯子,晃動著手中的酒,郁悶地仰頭喝下。
“三爺什么意思?”李玄回過神,期待地看向文墨。不過,看文墨這眼神,倒是也猜到了幾分。
唉……
命啊!
誰讓慕容雪是慕容狂的女兒,誰讓慕容雪殺了三爺最愛的女子。作孽,真是作孽了。而,這樣的罪孽,顯然會落在自己身上。
“快些動手吧!三爺不希望節外生枝,另外你去告訴雷燦,王府的事情讓他最好少管。”文墨把這一重擔落在李玄身上,對于雷燦的身份,三爺也都懷疑,只是找不到任何證據罷了。
李玄滿臉無奈地喝著杯子里的酒,算算時辰,還有幾個時辰天就亮了。良叔今早就出了城,要明天才能回府,他希望等到良叔回來商量商量。只是,她擔心慕容雪剛剛中過毒,既然有了身孕,孩子也未必能留下。
“你同情慕容雪了?”文墨看出李玄的心思。
“慕容雪雖然生性冷漠,嫁進王府之后卻從未對下人用過私刑,也從未對任何一位姑娘做過什么?哪怕知道有人對她不利,她也不曾出過手。忍著,讓著,只想過過平靜的生活。像她這樣可憐的女子,受到慕容狂的威逼殘害不說,又成了這場紛爭的犧牲品,如今壞了子嗣,又面臨著失去的痛苦,你說這樣的女子不值得同情嗎?”李玄越說越激動,就像為一個很好的朋友做辯護。只是,在這恩怨太深的王府里,這樣的朋友不能名正言順。
文墨咬了咬唇,李玄說的這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身為三爺的人,他又能做些什么?
沉默,兩個大男人喝起了悶酒,誰都沒再開口提及慕容雪的名字。只是一個勁地喝酒,喝到醉了就躺在了地上。
……
太陽出來了,燦爛的陽光,暖暖地照在院子里。下人們忙碌著為院子里的花修枝剪葉,把昨兒小錦吩咐要的花搬進院子。
此時,小錦早已起身,她不敢去打擾主子,吩咐下人們動作都輕點,又吩咐靈兒給主子熬制些補品,等主子起身可以服用。
屋子里,慕容雪早就醒了。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看著鸞帳上鴛鴦戲水,摸著那還未凸顯的肚子,她的心像刀割那般疼痛。
孩子,可憐的孩子,為何這么時候會出現?
三爺不會留下他,肯定不會留下他,她該怎么辦?帶著孩子逃離嗎?還是冷漠地放棄還未出生的生命?
咚咚咚!咚咚咚!
“主子,主子您起身了嗎?李大夫來看您了。”敲門聲傳來,緊接著是小錦的聲音。
門外,李玄焦急地出現在院子里。昨晚把文墨灌醉,如今文墨還未清醒,她趕忙過來看個究竟。
李玄?
慕容雪愣了一下,緩緩地坐起身下了床,穿了件外套上前打開了房門。
李玄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慕容雪,發現慕容雪的臉色不太對勁,不管禮數地上前抓住她的手。
“李大夫里面請!”小錦擔心地瞄了一眼門外,在主子沒同意之前,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主子懷有身孕之事。
李玄意識自己失禮,拱手給慕容雪行了個大禮。慕容雪面無表情地走進屋子,在椅子上坐下之后,讓小錦奉了茶,又到門口看守著。
許久,李玄忍不住先開了口:“文墨說娘娘有了身孕?這可是真的?”
“難道李大夫沒把出來?”慕容雪狐疑地看著李玄,看李玄這表情真是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呼……
李玄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次朝慕容雪伸出手。慕容雪放心地把手放在桌上,任憑他把了脈搏。
怎么會這樣?
他根本就把不出喜脈,慕容雪的脈搏也很正常,怎么雷燦就說她有喜了,難道還有別的意思?
“李大夫還沒把出來?”慕容雪也覺得奇怪了,李玄的醫術可不低,沒理由雷燦能把出來,他就把不到。
嗯!
李玄老實地點點頭,很是奇怪地說道:“李玄無能,還是沒能把出娘娘的喜脈。”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雷掌柜說了謊?”小錦看上去比慕容雪看上去更加著急,一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