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戚茵勾了勾手,讓凜桑靠近。
“凜桑,你過來近一些,讓朕好好看看你。”
燭光下,裴戚茵打量著凜桑,不知為何覺得現在的他好像比初見的時候要順眼一些。
凜桑緊張得很,他從未靠近裴戚茵這么近,似乎還能感受到裴戚茵的氣息。
裴戚茵凝望著他許久,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凜桑不過是個長得稍微好看的男子罷了,留在身旁解解悶就好了。
那些花言巧語,讓裴戚茵有所心動不過是她的錯覺。
她不會喜歡上凜桑的,他嘴上說說罷了,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司臻。
裴戚茵隨機擺擺手,讓凜桑回去,一個人繼續忍受著疼痛了。
凜桑頗為不解,主動道:“奴會為陛下保守秘密的,請陛下放心。”
裴戚茵淡淡道:“嗯。”
捯飭了半天,她累了,想一個人歇歇。
凜桑想,女帝之前拿著劍指著他,剛剛又讓他靠近打量,著實猜不透。
但他知道,伴君如伴虎,或許是自己剛剛一番話打動了裴戚茵,現在她放了自己一次。
凜桑如釋重負。
“奴告退。”
他躡手躡腳離開了。
偌大的宮殿,便又只剩下裴戚茵一個人。
。
第二日,裴戚茵強撐著上朝了。
月事的確給她造成了一點困擾,但只要好好休息,也可應付。
朝堂之上,話題都圍繞著云尚國投降,如何安撫好歸城的大軍。
“臣提議,請封本次出征的司將軍為王爺,封地就在云尚和大澤邊界,這樣將軍也好震懾云尚,守衛大澤,也是前所未有的榮耀,彰顯陛下厚恩。”
提議之人也巧,正是太傅宋素槲,裴戚茵和司臻在宮中讀書的時候,受到她不少的照拂。
這一出,裴戚茵不知道她是想幫司臻謀得更多的權勢,還是要讓裴戚茵求而不得。
裴戚茵皺眉,她下意識是不想這樣的,不是忌憚司臻,只是不想讓他離京城這么遠,這樣就看不見他了。
不過,這個提議總體上而言,都是為了大澤好的。
云尚剛剛割地,邊界新打下的城池也是需要大澤派人去管理的,是塊硬骨頭,朝中能用的人寥寥,若是裴戚茵派了自己的心腹去,京城又仿佛失去了左右手。
讓司臻去,卻是再合適不過。
裴戚茵也信得過司臻。
可是他已經離開自己三年,征戰沙場,封王后又要遙遠的封地,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這個提議一出來,嘰嘰喳喳一陣喧鬧。
“從來沒有男子封王的先例,陛下三思啊!”
率先反對的是朝堂上保守派的代表吳芹。
“司將軍已經破了先例,成了大澤唯一的男將軍,是他的實力和功勛掙得的,軍中上下無人不服。若是他是女子,以他的資歷也當的封王的賞賜!”
反駁的是之前司臻娘親的好友,也是司臻的姑姑,錢細莫。
裴戚茵仔細聽著眾卿的意見,已經把朝中的風向搞清楚了。
理智的她心中已然有了決斷,但她還是知道,有別的選擇。
“此事之后再議,退朝。”
裴戚茵不偏不倚,沒有發表具體偏向哪邊,拖延下次再議結束了這場爭論,私下卻讓太傅宋素槲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