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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求馬唐肆

上海,簡稱“滬”或“申”,有“東方巴黎”的美稱。

呂奇跟著大伯父于1926年底來到了大上海。大伯父沒有子女,妻子早已過世,對呂奇視如己出。見呂奇不愿意跟著自己做小生意,便出錢托人找關系進了一家豪華的飯店當了學徒。

大伯父托人找的這家飯店叫大華飯店。是當時上海比較有名的一家大飯店,飯店有中餐部和西餐部;飯店的后臺老板據說是個外國人。

呂奇在中餐部的后廚跟了一個姓龐的師傅,開始學習本幫菜,龐師傅還精通淮揚菜和魯菜,是中餐部的主廚;最擅長的還是本幫菜,濃油赤醬,咸淡適中,醇厚鮮美的本幫菜的做法其實不多,主要是紅燒,煨,糟為主,但對火候的要求又是特別高。

一年之后,57歲的大伯父也得病去世了,龐師傅帶人幫著呂奇料理了大伯父的后事。

呂奇覺得自己天生就該是個廚子,龐師傅教的東西,自己上手很快。龐師傅對自己雖然要求嚴格,但有時不經意的點頭,呂奇也就心滿意足了。

呂奇在后廚是一個萬金油似的人物,平時又不愛多說話,只知道跟著龐師傅學習廚藝,無論是誰叫他干什么他總是很快的做完,又沒什么要求,有空閑的時候就自己看看報紙,漸漸的大家跟他也熟悉起來,并相處得很好。

呂奇干著二廚的工作,薪水也不低,加上大伯父留下的遺產,不久就在極絲菲兒路買了一套房子。

這天,呂奇在后廚準備配菜,這時候,龐師傅陪著后廚部經理進來了。后廚部的經理用吳儂軟語喋喋的說了一通,呂奇也沒怎么聽明白。后來龐師傅叫他多準備一些獅子頭,并說明天有重要宴席。

第二天,公元1927年12月1日。呂奇照樣在廚房里忙著自己的工作。中午客人走了之后。大概下午4點多了。這是廚子們的用餐時間。呂奇是最后一個吃飯的,他端著飯剛吃了兩口。就見其他廚子往窗口擠。“來了,來了”。這兩個窗口在拐角處能看見飯店的前門,廚子們經常擠在這里來看到飯店的大人物。呂奇本不好奇這些事,但不知怎么這次也到了窗口。

呂奇見街上來一輛號牌7392的花車開到飯店門口。從車里下來一對新人。當新郎一下車,呂奇愣住了。這人居然是黃埔軍校的蔣校長。呂奇正在納悶“蔣校長不是有老婆的嗎?難道娶姨太太......”

這時候,龐師傅進來了。吼了一句:“看什么呢?馬上準備今天的晚宴”。一幫廚子趕緊各回崗位忙起來。

呂奇今天的任務比較重,由于自己做的紅燒獅子頭得到了師傅的認可,今天師傅叫自己來做這道主菜,師傅正在檢查自己的菜品時,后廚部的經理進來了喊道:“呂奇,你出來”。

師傅說:“你做的不錯,去吧”。

呂奇隨著后廚經理路過花園。這時呂奇看見蔣校長正和新娘在花園照相。后廚經理也停住腳步拉住呂奇說到:“就在這里說吧,今天呢,來的人多,但是新人和一些重要的客人不在這里用餐,要在家里用餐,我們要派幾個人到客人府上去,我問了龐師傅,龐師傅推薦了你。這是菜單,等會有車會帶你們去客人府上,你們要在府上做幾個熱菜,千萬不能有閃失的喲?!?

呂奇點點頭,拿了菜單回到了廚房。

廚房里,龐師傅剛交代完其他廚師一些事情,見呂奇回來了,就說到:“都準備好了,你都知道了吧。等會車來了我們就走。你去看看我們飯店奉送的一道菜做什么菜。”呂奇點點頭,去水臺撈了十幾條鱔魚加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呂奇和師傅身穿廚師裝來到客人府上;呂奇進了廚房就開始做鱔魚。

晚宴時,蔣校長吃了一口黃燜鱔魚后,覺得這個味道很是熟悉。晚宴快結束的時候,蔣校長禮節性到了廚房對廚師們表示感謝。蔣校長見到呂奇覺得有點熟悉就問道:“小師傅是哪里人?”

“報告校長,我叫呂奇,四川綏定府人”呂奇一個標準的立正報告。

“恩?”蔣校長一愣:“你叫我校長,你是黃埔幾期的呀?”

“我當時年齡小沒有進入軍校,不過我一直在黃埔軍校的食堂做打雜的。”呂奇回答道。

“哦——是你呀,敬之(何應欽)和慕尹(錢大鈞)給我說的就是你呀,做菜特別好吃;還說你槍打的好;我也一直想見你,可一直不湊巧”。

蔣校長說到:“你是怎么到上海來了?”

呂奇說道:“黃埔四期畢業后不久,我大伯父硬拉著我到了上海?!?

“哦——你看,我下野了,今天結婚,我馬上在拉都路成立新家,還準備和夫人去美國度蜜月,等我……”說到這里,這時新娘子來了。

“達令,你們在說什么呢?客人們準備走了,我們得去送送”。

蔣校長說到:“夫人,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小師傅以前在我的黃埔軍校里當廚師,現在又到你的府上給我們做婚宴,你說多巧啊”。

“哦——是嘛,那真是太巧了,小師傅,我叫宋美齡,你叫什么呀?你做的菜非常好吃,我喜歡吃西餐,很少吃中餐的,不過你做的獅子頭和鱔魚真是太好吃了”。宋美齡邊說邊挽住了蔣校長的胳膊繼續說道:“謝謝,謝謝你啊,我們得去送客人了,你以后常來家里做客啊”。宋美齡說完就挽著蔣校長往客廳去送客了。

呂奇隨著師傅回酒店。在路上,龐師傅說:“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認識這樣的大人物啊”。

呂奇笑笑沒有作答。

呂奇照例在大華飯店的后廚忙碌著。這天很晚了,呂奇把后廚收拾干凈之后,正準備離開。看見龐師傅唉聲嘆氣在在墻角喝著悶酒。

呂奇上前問道:“師傅,這幾天見你都是悶悶不樂,有什么事嗎?”

“哎——,一言難盡啊”師傅長嘆一口氣,然后又喝了一口酒。過了一會兒,龐師傅才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龐師傅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不學好,總是在外面賭錢,欠了很多的賭債?,F在債主追到家里來要錢,但家里的東西早就被那個不孝子偷偷變賣輸的差不多了。今天通知他帶錢去賭場贖人,可是要100個大洋,今天自己東拼西湊才湊了20個大洋。

望著師傅的一臉無奈,呂奇說:“師傅,把你這20塊大洋給我,然后我們去賭場看看。你先等我換件衣服?!睅煾悼粗D身而去的呂奇,著實捉摸不透這個徒弟。這個徒弟,做事勤快,學廚也是很快,不愛說話,還認識那么多大人物,說不定有辦法。

不一會兒,呂奇換上一套洋服,呂奇的薪水現在已經很高了,前幾天給自己定了一套洋服,今天剛送來,呂奇穿上洋服之后,活脫一個時髦的公子哥兒。

“哪家賭場?”呂奇問道。

“哦-貝當路16號的公興俱樂部?!睅煾颠B忙說道?!白甙伞眳纹嬲f完出去叫了一輛黃包車,兩人上車前往公興俱樂部。

呂奇在車上聽師傅說了一個大概。這個賭場是青幫的場子。

沒用多久就來到了公興俱樂部。裝潢的富麗堂皇,呂奇師徒進了賭場,見里面人山人海,各種賭博方式都有,百家樂、麻將、骰子、牌九、撲克一應俱全。呂奇走到百家樂面前,看了一會兒,連著押了三把大,贏了35塊大洋。荷官跟旁邊的人使眼色,呂奇慢慢的把35個大洋全押上。荷官說話了“公子爺,本檔只接受20個大洋的賭注,如果您想賭的大一點,我們二樓有貴賓室”。呂奇笑笑,正準備收回35個大洋,這時,擠進來賭場領班式的人對呂奇說到:“公子爺,這里賭得小,我們經理請公子上樓”。

呂奇也沒有多說。拿起贏來的35個大洋,隨著經理上樓。門口的守衛攔著呂奇的師傅,呂奇說了一句“我們是一起的”,守衛放下了手,師傅謙謙的拱了拱手跟著呂奇進了貴賓房。

貴賓房比一樓更是裝潢的豪華。足以容納四五十人的房間里面卻只有一張八仙桌作為賭桌。呂奇看了房間里的賭桌,桌上四人正在玩牌九,漆黑锃亮的骨牌碼的整整齊齊在中間,四人都看著進來的呂奇師徒。中間看來是老大的人朝對面的人努努嘴,那人懂事的騰出一個位置,給呂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呂奇也不客氣的坐下,把40個大洋放在自己的桌前。對面的人拱了拱手說到: “敢問公子貴姓,來自哪里?”這是賭場自從‘盧小佳事件’之后立的新規矩,免得傷了某位要員的公子哥,到時候吃罪不起,惹起麻煩。

呂奇擺擺手道:“我自來賭錢,不拉家?!?。

對面的人冷笑了一下“好,請”呂奇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四人推開骨牌,各自洗了起來。不一會兒,呂奇等三人把各自手上的骨牌推到莊家面前。莊家連著自己的牌一起碼好。又對呂奇做了一個請切牌的手勢。呂奇笑笑擺擺手,意思莊家開始。莊家抓過骰子吹了口氣,一把灑下;各自按著順序抓牌。莊家看牌的臉上漸漸露出得意的微笑,呂奇只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牌,一直微笑著看著大家。

莊家得意的說道:“公子的賭注是40個大洋”?

呂奇也平靜的說道“沒錯”。

“那就不好意思了”莊家邊說邊得意的翻開自己的牌,是一對天牌。旁邊的人“哦”聲一片。師傅一看,頓覺眼前一片漆黑,幾乎暈倒。

呂奇趕緊扶住師傅對他笑著說道:“那牌又不是最大的牌”。邊說邊翻開自己的牌。

呂奇說道:“不知道丁三佩二四是不是絕配”?

呂奇面帶微笑的看著賭桌上的三人,莊家滿臉疑惑的將80個大洋推到呂奇面前。

呂奇拱手一打揖說到:“承讓了”。

莊家惱怒的喊了一聲“再來”。

“且慢”這時只聽門口傳來一聲不怒自威的聲音。從大門走進來一群人,當先一位身材消瘦一身白色長衫手里一把折扇,其次這位身材魁梧也是一身白色長衫手里一把折扇,后面一位身材肥胖瘦也是一身白色長衫一把折扇。在這三人之后陸續進來十幾個膀大腰圓的保鏢。里屋的人一看這三人進來后,立馬恭敬的起身站在一邊去了。

“怎么?嚴老九加吳家元都贏不了一個小后生嗎?”那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略帶不滿的說道,說完眼光射向了呂奇這邊。

呂奇正扶著即將跌倒的師傅,師傅小聲說道“完了,完了……”。

呂奇反問道:“怎么了”?

師傅勉強站直身子給呂奇附耳說道:“這是上海灘三大巨頭,誰也惹不起的的人物,那個胖的是黃金榮,身材魁梧的是張嘯林,瘦的那位是杜月笙……”。

此時,那邊三位身著白衫的人也正聽旁邊的人介紹情況。

杜月笙聽完情況后說道:“小兄弟,能人啊!如果嚴老九加上吳家元都不能贏你,公興俱樂部是無人能夠贏你的,這里有50大洋還請收下,也請小兄弟給我們這些人一口飯吃”。說完一揮手,示意手下準備大洋。

呂奇一拱手道:“杜老板光明磊落,小弟佩服的緊,50大洋是萬不敢收的。但請杜老板高抬貴手,放過我師傅的公子,這是不才的贖金”。說完指著說上的錢。

“咦,這是怎么回事?”杜月笙疑問道。

手下立即小聲簡略的說明了情況。

聽完后,杜月笙笑道:“好說好說,去把人帶過來?!?,小兄弟,不知小兄弟在哪里高就”?

呂奇扶著師傅坐下后說道:“小弟目前在大華飯店后廚打下手,這位是我師傅?!?

“小兄弟一身本事屈才了啊,不知道小兄弟可否來公興俱樂部任職???”杜月笙說道。

“小弟目前還想跟師傅學習一些廚藝,暫時不想離開那里”。呂奇婉言的拒絕道。

“小赤佬,給臉不要臉是吧!”,只見那位身材魁梧的張嘯林不滿的說道;“月生(杜月笙的字),今天咱們仨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剛剛照完相,本來應該好好喝幾杯,結果碰到這檔子事,如果事情就這么了了,我看你這公興俱樂部關門算了”。

張嘯林說完后,杜月笙的手下也是一陣騷動。

張嘯林說完看著呂奇這邊繼續說道:“小赤佬,你以為公興俱樂部這么好闖的么?不留下點東西,今天你們是出不了這個大門的”。

呂奇看著這囂張跋扈的張嘯林說道:“張爺。我們是窮苦人家,身上的錢財都在這里,如果要留下什么的話,我們師徒馬上給幾位爺置辦一桌酒菜,這個是我們的手藝,至于其他的 我們也不會??!?!?

“嘿嘿,這個不錯,大華飯店的本幫菜可是上海灘頭一份,這個不錯,不錯”。旁邊的黃金榮笑著點頭說道。

杜月笙也表示附和道:“這個好,那就麻煩這位師傅,辛苦一下,我們和這位小師傅還有點事要談。來人,帶這位師傅去后廚。”

師傅狐疑的看著呂奇,呂奇微笑著一擺手說道:“去吧,師傅,沒事的”。師傅急忙跟著人往后廚去了。

張嘯林繼續說道:“小赤佬,敢只身獨闖公興俱樂部,不會只是賭這一門本事吧。老張在上海灘是靠拳頭打出來的,不知道小兄弟可有興趣陪我的手下玩幾招啊”。說完一個眼色,身后的保鏢隊伍里走出一人,此人牛高馬大足足比呂奇高了一個頭,200斤以上的體重。

呂奇正準備說什么。只聽門口“好啊,好啊,好好好,上海灘三大巨頭聚會,原來是為了聯手對付一個小后生,……哈哈哈”。話音未落。一個個子不高40歲左右帶著眼鏡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后也跟著五個保鏢似的人物,不過這五個人都在腰間插著一把斧頭。

看見來人進場,上海灘三大巨頭都起身拱手,杜月笙說道:“什么風把九光兄吹到這里來了,有失遠迎,失禮失禮……”。來人也一拱手說道:“今天是公興俱樂部成立29年的日子,你們三位低調今年不擺排場,我卻是不能不來。來人,把禮物奉上?!笔窒码S即獻上一個禮盒,杜月笙招呼人收下禮盒,繼續說道:“九光兄誤會了,我們怎么可能做出那樣事來,不過這個小兄弟可是個人物哦……”說完指了指呂奇。

來人走到呂奇身邊打量了一下拱手說道:“我叫王亞樵,不知道小兄弟尊姓大名?”呂奇也隨即拱手說道:“原來是斧頭幫幫主駕到,小弟姓呂,單名一個奇字。”呂奇在上海雖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上海灘三大巨頭和斧頭幫王亞樵的事跡在后廚聽也聽夠了。

王亞樵看了呂奇幾眼說道:“小兄弟,我沒聽過你的名字,就不說久仰了,哈哈哈,……出來這人是青幫出了名的的黑煞虎,一身的金鐘罩和鐵布衫功夫,刀槍不入,你可想試試……”。

“小弟年輕不懂事,只是見師傅有難關便莽撞而為,怎料發生了這些事;您幾位都是上海灘出了名的人物,我只會弄幾個小菜,你們還有大事要談,我就不打擾了,我還是去后廚幫師傅給幾位爺弄酒菜吧。”說完一拱手打算出門。剛走兩步,發現黑煞虎移步擋在自己面前。

“小兄弟,這一關你是必須要過的?!蓖鮼嗛砸贿呑乱贿呎f道。

呂奇見事已至此,只得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招式。黑煞虎也是雙手一拱,立馬閃電般一招黑虎掏心過來了,雖是簡單一招,但是由黑煞虎打出來卻又有千斤的力道。

呂奇不敢硬接,側身避過,使出詠春拳勢,雙拳食指微凸,左拳擊向黑煞虎腋下淵腋穴,黑煞虎大驚‘自己用了十數年把自己的罩門隱藏在淵腋穴,這么這小子一下子就找到了’。隨即反手橫揮側身左拳變抓,向呂奇頭頂抓來,呂奇低頭避過黑煞虎的右臂,左手變掌托起黑煞虎的左手小臂右拳隨即點在黑煞虎的左腋下的淵腋穴,沒有發力。黑煞虎暗叫“完了”卻見呂奇后跳兩步拱手說道:“這位兄臺天生神力,小弟抵擋不了”。

這兩招都在電光火石之間。身后一些沒看明白的保鏢還在為黑煞虎喝彩,以為黑煞虎用神力震開了呂奇。

王亞樵卻是瞧得明明白白;也隨即喝了一聲彩,只不過這聲彩卻是為呂奇喝的。

黑煞虎也謙謙的抬了一下手,嘴里發了一聲‘嗯’后回到了保鏢隊伍。

張嘯林和杜月笙也是看的明白的,不過都為了面子沒有說穿,不過心里大驚,出了名的黑煞虎在人家手里沒過三招,人家還只是一個不足20歲的小后生。這時,門口保鏢把呂奇的師傅帶了進來。

呂奇對著龐師傅說道:“師傅,這么快?”

“哪里啊,他們本來就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只是去做了一個鍋燒河鰻,油醬毛蟹和油爆河蝦,這幾個菜快得很”。

師傅陪著笑臉說道:“幾位大爺,可以開席了。”黃金榮一起身笑道:“好好好,鍋燒河鰻可是我的最愛呀,九光兄咱們去喝幾杯”。

王亞樵也笑著對呂奇說:“走走走,小兄弟,咱們去喝幾杯?!眳纹鎰傁胪窬?,杜月笙過來說道:“對的對的,走吧小兄弟,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哈哈哈”說完拉著呂奇的手就往外走。

幾人出門不遠就到了僅僅隔了幾個房間的宴客廳最大的包間,也是特別寬大的房間,中間一張大型圓桌,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這時候一個保鏢過來給杜月笙說道“人已經帶到了”。只見門口保鏢把一個20歲左右十分萎靡的年輕人帶了進來。

杜月笙有點生氣的小聲說道:“帶到這里來干什么,直接放了”。說完又對龐師傅說道:“老人家,回去以后管管你這個兒子,你可以帶他走了,不過我以后不想在這里看見他。”說完一道嚴厲的目光看向了那個萎靡的青年,那兩父子連聲說道:“是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龐師傅看了一眼呂奇。

杜月笙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等會送小兄弟回家,你放心。”龐師傅看呂奇也示意自己先走,就拉著那一直低著頭的兒子,低頭哈腰的出去了。

這邊黃金榮和王亞樵在互推對方坐首席,見杜月笙過來后,就公推杜月笙坐了首席。

王亞樵說道:“這里是公興俱樂部,你月笙不坐首席有誰會坐;哈哈哈”。

王亞樵說完就拉著呂奇挨著旁邊坐下了。

杜月笙也請黃金榮和張嘯林落座。

大家舉杯開始喝酒吃菜,閑聊了起來。

席間王亞樵說道:“小兄弟,看來你是詠春門下啊,功夫了得啊”。

呂奇說道:“王幫主見笑了,我不是詠春派的,不過是在廣東的時候得到詠春派的陳華順教過幾招,他有個徒弟叫葉問的功夫才是厲害”。……

一席酒后,王亞樵和杜月笙都要送呂奇回家。

王亞樵直接拉著呂奇就往外走,出了門口上了汽車,在車上說道:“小兄弟,你住哪里?”

“我就到大華飯店吧”呂奇說道。

“好,到大華飯店,小兄弟,你怎么一眼就知道黑煞虎的命門在淵腋穴呢?”王亞樵問道。

“我見他在出招之前有意識的護了護腋下,我猜的,運氣而已?!眳纹嬲f道。

“小兄弟不簡單啊,如果你擊倒黑煞虎,三大亨的面子肯定掛不住,這事在江湖中人看來,還要繼續下去,你認輸是最好的方法,不錯。”王亞樵說道。

“哪里哪里,今天如果不是王幫主在場,我是很難走出公興俱樂部的,大恩不言謝,如果王幫主以后有用的著小弟的地方,盡管開口?!眳纹嬲f道。

“好、好、好,還叫什么王幫主,你叫我大哥,我叫你兄弟,不如這樣,我們一見如故就結拜為兄弟吧?!蓖鮼嗛孕χf道。

“好啊——那我以后就叫你王大哥了”呂奇也對王亞樵有種莫名的好感。

“這樣,我還有兩個兄弟,老二叫胡宗南,老三叫戴春風,他們考進了黃埔軍校,現在在部隊里面,你就是老四吧,等以后我們聚在一起了再進行磕頭儀式”。王亞樵對呂奇說道。

“嗯,胡宗南我知道,他是黃埔一期的,很受蔣校長重視,戴春風……不認識”。呂奇在腦中思索著……。胡宗南是認識的,他和徐象謙都是山西人,戴春風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戴春風是黃埔六期的,咦——你怎么認識胡宗南?”王亞樵好奇的問道。

“哦。我從黃埔建校的時候就在那里的后廚打下手,黃埔四期畢業后我就離開了,難怪不認識戴春風。”呂奇恍然大悟的說道。

“哦——你還有這般經歷——”;王亞樵好奇的問道,呂奇就把自己在黃埔軍校當廚子的經歷簡單的說了一下。

過了不久到了大華飯店,兩人道別,王亞樵說道:“四弟,我這幾天有點事情,改天來看你,走了”。

“好的,大哥慢走……?!眳纹鎿]手看著汽車遠走,這才向師傅家里走去。師傅無非是教育一通,見呂奇進來后,連忙表示感謝。

大華飯店的后臺老板是英國商人,已經在上海開了5年多了。

大華飯店本就以菜品高檔為主,飯店的主廚都是千挑萬選的,所以大華飯店已然成為上海第一飯店了。這么豪華的飯店自然少不了洋人到場,所以大華飯店的西餐部比中餐部要大得多。法國名廚、意大利名廚、英國名廚等各國的名匠匯集。龐師傅通過關系已經讓他在西餐部工作一月有余了。西餐部工資高,待遇好。西餐部的后廚和中餐部的后廚一樣,只要你肯干,不多說話,大家都待見你,漸漸地呂奇和這些廚師也混的熟了,英語、法語、意大利語也能說上幾句了。

這天夜里,呂奇從西餐部下班回家的路上,碰到兩個幫人打架。街上早就空無一人,呂奇本就見慣了,也打算避開。呂奇見一幫人是典型的黑幫打扮,手持斧頭、砍刀;一幫人像是碼頭上的苦力,手持棍棒、鐵鏈??嗔筒还苁菑奈淦魃?、人數上都處于劣勢,眼看就要完敗。唯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手持兩把匕首獨自抵擋住了4個人。

“謝老二,就剩你一個人了,還要頑抗嗎?”貌似黑幫的領頭人物,得意的說道。

“鉆山豹,你他媽的敢出來單挑嗎?”獨自頑抗的謝老二雙手正握匕首護在面前不服的說道。雙手已經有幾處并不厲害的刀傷,有一處已經開始滲血。

“謝老二,我們敬你是小刀會的后人,不難為你,但是碼頭上的會費是上面定的,你不交,我們沒法交差”。鉆山豹無奈的說道。

“媽的,會費本來就高,你們再漲,我們都吃不起飯了,人家說官逼民反,你們這他媽的是匪逼民反,反正都是沒有活路,你們上吧,大不了把命給你?!敝x老二也是無奈的說道。

鉆山豹對手下說道:“那就沒辦法了,兄弟們上……”。眼見雙方就要進行最后的一搏。

這時候從街上迅速的響起無數的警笛,幾十個巡捕把雙方包圍了起來。三輛警車也開到。車上下來一些荷槍實彈的洋警察;雙方無奈只有乖乖束手就擒。呂奇由于沒有離得太遠,也稀里糊涂的被抓了起來,一起送到了警察局。

巡捕房里雙方被關在兩個關押房。呂奇被關在一群苦力這邊,呂奇看著這七八個受傷的苦力,無奈的苦笑。感情雙方都是熟人,沒有下死手,這七八人鼻青臉腫,傷臂瘸腿是有的,但都不嚴重,都是一些皮外傷,最嚴重的就是謝老二,右手手臂似乎挨了一刀,傷口雖然不深,但也開始滲血,呂奇掏出手帕給謝老二扎了起來。

謝老二看著呂奇說:“兄弟,怎么沒見過你?”。

呂奇苦笑道:“我就是一個路過的”。

“你們怎么回事?”呂奇問道。

“哎——一言難盡……”謝老二嘆了一口氣,把事情的經過給呂奇講了一遍。

原來這幫碼頭上的苦力是受另一個幫會保護的,那是一個小幫會,不敵鉆山豹他們,鉆山豹接管后要增加保護費。

這個碼頭本就是黃浦江邊的一個小碼頭,本來收入就少,碼頭上的苦力本就不坎重負,這還要增加,根本承受不起。所以苦力們在謝老二的帶領下雙方打了起來。

“媽的,當年馬永貞在的時候,誰敢在碼頭上來鬧事……”謝老二啐了一口罵道。

“聽他們說你是小刀會的后人,這是怎么回事?”呂奇問道。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想當年咱們小刀會是何等風光,在上海灘那是頭一份,我們本來是天地會的一個分支,原本在福建,后來到的上海,都有七八十年的歷史了。再后來清廷勾結洋人把咱們滅了?!敝x老二剛剛得意的表情又一下變回頹廢的表情。無奈的低下頭。

“你這兩把短刀使得太好了,他們幾個人都拿你沒辦法?!眳纹婀ЬS的說道。

“哦——咱們為什么叫小刀會,從一開始就使的短刀、匕首一類的短兵器,但是經過百十年的總結,我們有一套自己的刀法?!敝x老二又恢復了一些得意的表情?!拔覀冎v究一寸短一寸險……講究快、準、狠……”謝老二準備繼續說道。

這時一個個子很高的英國警察帶了幾個人進來。呂奇一看居然都認得。

那個英國警察叫威廉?費爾班,在大華飯店見過幾次。身后是黑煞虎和兩個在公興俱樂部見過的保鏢。

呂奇對那年青警察喊道:“威廉……”。那個年輕的英國警察扭頭你看,驚奇的問道:“How are you here?(你怎么在這里)”。

“I, I, pass by here, you caught by mistake”(我路過這里的時候,被你們誤抓了)。

呂奇用不太流利的英語解釋到。

謝老二看著眼前這個小孩驚奇的長大了嘴,沒想到這小癟三不但認識洋警察,還他媽能說洋文。

“Put him out”威廉向身邊的巡捕說道。這巡捕估計是新來的,聽不懂也不理解英國長官的意思;狐疑的看著威廉。

“放出來,他”威廉用蹩腳的中文又說了一遍;那巡捕立馬把呂奇放了初來。

“他們,全放了”威廉又指了一下鉆山豹的關押房。鉆山豹等十數人老老實實的出來在黑煞虎面前喊了一聲“虎哥”;黑煞虎卻沒有理他們,徑直來到呂奇面前。

“咋回事?小兄弟,你怎么也被關起來了?!眳纹婧喡缘慕o黑煞虎說了。

“哦——!一場誤會,老哥給你陪不是了,上次的事還沒有來得及感謝你呢,今天給老哥一個面子,咱們出去喝幾杯”。黑煞虎熱情的邀請道。

“真要感謝我?“呂奇對黑煞虎問道。

“肯定的,小兄弟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絕無二話。”黑煞虎拍著胸脯說道。

“那就把他們一起保出來吧?!眳纹嬲f完用手指了指謝老二他們的關押房。

“沒問題”。沒想到黑煞虎立馬答應。

黑煞虎對身后一人說道;“老劉,去跟威廉警官交錢去。”又轉身對呂奇說道:“事情的原因我都知道了,這事本來就是鉆山豹自己多出來的,上面根本就不知道。走走走,咱們喝酒去?!?

不一會兒,威廉警官又進來命令道:“他們,全放了”。

這事兒本來就不大,又沒有人命案,連重傷都沒有,警察也懶得管,又有一筆保費,所以辦起來就簡單。

呂奇拉著謝老二他們一起跟著黑煞虎到了酒館。雙方冰釋前嫌,碼頭會費也還是按老規矩來,黑幫也大部是窮苦出身,不一會雙方就開始坦然喝酒了。這里面唯一不高興的就是鉆山豹了。

本來想暗中撈一筆,沒想到還要出保費,出酒錢。

鉆山豹低聲問老劉道:“劉哥,這小癟三什么來頭,虎哥都那么客氣?”

老劉不屑的說道;“那可是你惹不起的主兒,還好今天事情不大,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犝f他和王亞樵磕頭認了兄弟。曉得厲害了吧!”

鉆山豹鼓起牛眼吐了吐舌頭嘟囔了一句“我的乖乖”。

席間黑煞虎對鉆山豹丟了一個眼色,鉆山豹立馬躬身來到面前?!靶值?,這事要是捅到上面知道了,你可怎么辦”?鉆山豹臉露恐懼之色。

黑煞虎小聲的繼續說道:“不過咱們是過命的交情,這事到此為止。來來來、喝酒、喝酒。”鉆山豹知道這事的嚴重性,也連忙給呂奇和謝老二等人敬酒賠罪。

席后,雙方各回各家,呂奇堅持送謝老二他們回家。

路上,謝老二對呂奇說道:“呂老弟,大恩不言謝,我們做苦力的沒什么東西,我看你對我這‘小刀技’有點興趣,我們改天切磋幾招?!?

“好好好,還請謝大哥傳授幾招”呂奇說道。

此后的一段時間;謝老二把‘小刀技’傾囊相授,不出三天,謝老二就自嘆不如了。

不過心里也暗喜道,‘小刀技’終于有了傳人了。

他卻不知道,他這‘小刀技’后來被呂奇傳給威廉費爾班之后,在全世界發揚光大,形成了至今都在全世界軍隊中流行的‘軍用短刀格斗術’。

這件事情還得從呂奇被放出來一個月以后的某一天說起。

上海灘是冒險家的樂園,世人稱“東方的巴黎”。黑幫林立,社會治安表面和諧,暗地里的混亂是人所共知的了。大華飯店有英國人撐腰,也隨時接待形形色色的重要人物,所以是警察局重點保護對象;隨時都有英國警察來到這里;所以,大華飯店的治安算是比較好的。

可是,在飯店西邊的南京西路那塊地方,卻老是出現黑幫爭斗的情況,械斗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因為這兩年,南京西路發展非常的快,大家都想插一腳,不管是各國的洋人,還是各個黑幫。

后來的大光明電影院,百樂門舞廳、維也納舞廳,平安大戲院等等都建在這里,大都會娛樂中心就在大華飯店的原地址。這是后話,現在這里剛剛落成了東萊大樓。不過已經是上海灘的繁華地段了。

呂奇回家的路又是必須經過這里;呂奇這個月下晚班的時候已經碰到過四起械斗事件了。

這晚剛進南京西路,就看見費爾班指揮巡捕抓人,費爾班也知道呂奇這個時候下班回家,在這里抓人已經碰到呂奇兩次了,還不算謝老二被誤抓那次。

費爾班見呂奇路過,對呂奇笑著說道:“米斯特呂,下班回家小心點,這里最近太亂了?!痹捨凑f完,就看呂奇朝自己身后一指“小心”。

費爾班側身一讓,隨即反手抓住攻擊自己的人。再反手一扭,隨即一個手刀砍在那人脖子,就見突然襲擊那個人立馬昏死過去。

費爾班對身邊的巡捕說道:“帶走”。說著就朝呂奇這邊走來。

呂奇這是第一次看見費爾班出手,暗贊一聲“好功夫”。沒想到這個身材干瘦的英國佬功夫這么好。

“米斯特呂,感謝你上次的土豆羊肉和牛尾濃湯,讓我感受到了家鄉的味道?!辟M爾班對呂奇感謝道。

“你下次來,我再給你做栗子烤鵝,今天杰拉德先生剛教給我的新菜品,也是你們英國的名菜?!?

呂奇前幾天見到費爾班在大華飯店吃飯,為了表示感謝他釋放自己,特別送了自己做的土豆羊肉和牛尾濃湯兩個菜給費爾班。

“米斯特呂,我聽說你是中國功夫高手,什么時候到我們練功房來切磋幾招啊”?

費爾班早就聽手下巡捕說大華飯店那個小廚師功夫不得了。巡捕還有個稱號叫“包打聽”,上海灘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好說好說,我明天夜班,明天下午我來找你”。呂奇今晚見到費爾班的出手,心里也不免技癢。碰到這樣的高手,也是自己學習的機會。

“好的,不見不散,再見”。費爾班邊說,邊上了警車,押著一干犯人回警察局去了。

第二天下午,呂奇來到警察局,被費爾班帶到了練功房。警察局的練功房一應設備齊全,中間還有一個小擂臺,這個練功房是供英國人鍛煉的,中國人進到這個場地來鍛煉,呂奇還是第一個。

擂臺上有兩個洋人正在進行西洋拳擊格斗。其他一些鍛煉的洋人見費爾班帶了一個中國人進來,都感覺稀奇。費爾班是他們的格斗教練,又榮升副局長不久,大家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費爾班笑著對呂奇說:“我們上去練練”。

呂奇今天也是有準備而來的,一身短打衣服都是上午才準備的。

呂奇和費爾班也不多話,雙方上了擂臺,各自做了一些準備活動過后,就拳來腳往起來。

兩人一接觸都不敢大意,都使出渾身解數。由于是雙方自由練習,也沒有裁判,沒有回合時間。雙方在臺上各種手段都使將出來,拳擊、摔跤、邊腿、柔道就是一場無限制格斗。

雙方在臺上扭打了半個小時,臺下人看的眼花繚亂,叫好聲和掌聲隨時響起。

由于沒有休息,兩人在半個多小時后 ,費爾班畢竟是四十歲的人了,感覺體力漸漸不支,雙方罷手;雙方都互贊起來。

“費爾班先生,你很少用到西洋拳術,怎么全是我們東方的招式?”呂奇好奇的問道。

“這個——,我們、我們晚上再講,晚上我請你喝咖啡,就在大華飯店,我——,我先休息一下。”費爾班喘著氣說道。

呂奇說道:“好的,我回家去洗個澡,準備上班了。晚上我等你”。費爾班喘著粗氣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晚上,費爾班差不多9點過了才走進大華飯店西餐廳。這時基本沒幾桌客人了。

費爾班來到餐廳,領班立馬進去通知呂奇,呂奇在后廚因為龐師傅兒子的事件,加上呂奇為人比較親和,大方,所以人緣還是不錯;就連經理領班都對他也很客氣。

呂奇早就給費爾班安排好了今天的晚餐。前菜是水果沙拉,主菜是精心準備的栗子烤鵝,甜點是栗子草莓蛋糕。

呂奇出來迎接費爾班;費爾班揚了揚手中包的很好的酒對呂奇說道?!懊姿固貐危疫@有法國朋友送的好酒,一起來點兒?!?

“費爾班先生,我那里還要忙一會兒,您先品嘗我給您準備的英國家鄉菜,等會我就出來?!眳纹嬲f道。然后就進了后廚。

過了十幾分鐘,呂奇又端著兩盤菜出來,桌上的菜早就被費爾班風卷殘云了。

費爾班豎起大拇指說道“呂,您的廚藝太棒了,太棒了,哦——這個是烤牛肉,炸魚我最喜歡了?!闭f完毫不客氣的又舞起了餐刀和餐叉。

呂奇拿起那瓶只倒了一杯的紅酒瓶看了看,也給自己倒了一小杯。

費爾班正大口嚼著牛肉,完全沒有英國紳士的模樣。見呂奇倒酒,忙端起酒杯朝呂奇舉了一下,喝了一點點,然后指了指牛肉,又豎起大拇指,開始切割牛肉了。

呂奇微笑著看著費爾班吃完后問了一句“怎么樣?費爾班先生”?

費爾班擦擦嘴說道“呂,我在倫敦也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菜,您太棒了,我建議您去倫敦開餐廳,那樣可以賺大把的英鎊”。

兩人一邊喝著紅酒,一邊開始攀談了起來。原來費爾班是跟著英國的巴頓學習了巴頓術,知道了巴頓術主要來自日本的柔道和空手道。然后仰慕神秘的東方文化,就來到日本學習,又聽日本的功夫起源于中國,所以就來到了中國,又在中國學習了尹氏八卦掌,所以自己一身功夫都是中日兩國的東方功夫。

這晚之后,呂奇只要有空就被請到警察局和費爾班切磋功夫,雙方惺惺相惜,把詠春拳的短打結合日本的空手道、合氣道、柔道結合成了一種簡單實用的格斗術。

一個月以后的某一天,費爾班帶了一個30歲左右的美國人,叫安東尼?比德爾的美國人參與進來;那個美國人也給他們介紹了巴西柔術;三人長期在一起總結近身格斗經驗。

幾個月后,三人在警察局的練功房研究功夫的時候;費爾班接到報警,有十幾名匪徒挾持了兩個英國人質在一家西餐廳,三人一起到了現場,迅速清掃了外圍的幾個暴徒。卻有6名暴徒將兩名人質押到廚房。

呂奇隨手抄起一把餐刀,費爾班持一把勃朗寧手槍跟在呂奇身后,比德爾也手持一把左輪手槍跟在費爾班身后。

呂奇用腳踹開房門,費爾班和安東尼魚貫而入,三人配合默契,費爾班和安東尼各自擊斃了兩名歹徒,呂奇迅速踢翻一個想跑去抓人質的歹徒,用餐刀壓在歹徒的脖子上,另一個歹徒拿著刀架在一名英國人質的脖子上,正準備喊話,被費爾班一槍正中眉心。沒用半分鐘就成功制服了歹徒,解救了人質。

后來,費爾班根據這次戰斗的經驗,總結出了后來軍隊和警察在巷戰中必用的CQB戰斗技術,時至今日仍是特種部隊和警察部隊的首選。之后,費爾班又把呂奇的小刀技發展為‘軍用短刀格斗術’。再后來,費爾班發展出一套自衛、逮捕和控制技術,將其命名為“防衛道(Defendu)”。它包含來自各種武術的技術動作,并加以簡化,使得普通人能夠很容易地學會它們。他隨后又發展出一套非常實用的槍械訓練體系,被上海租界警察局采用。1940年,費爾班55歲時退休。他隨后返回英國,訓練英國突擊隊(Commando,世界上第一支現代意義上的特種部隊)和英國地方志愿軍(Home Guard,二戰期間,敦刻爾克大撤退之后,面對**德國有可能入侵到英國本土,英國軍方曾經征召志愿軍,用于德國入侵后在敵后游擊抵抗)的精英成員。他所傳授的課程旨在使士兵和特工們擁有足夠的技術和信心,在近距離格斗中擊敗敵手。他同時也訓練美國及其它盟國的特種部隊,包括中央情報局的前身——美國戰略情報局(OSS)。

美國人安東尼?比德爾后來回美國官至陸軍上校,是美軍的著名軍事格斗教官,曾經叫幾十名學員持刀攻擊他,被他一一化解,傳說他可以制服100人;這是后話。

大華飯店的生意越來越好。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物粉墨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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