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雙生鏡之符道
- 游戲直播之寫意江湖
- 見羽非名
- 2404字
- 2023-12-28 00:14:34
告別寒奚和凌月后,鶴子墨來到了一家客棧。
客棧大堂有一位說書人,正在講修仙界伏靈尊者戰鬼王的事。
“要說這一千六百年前吶,有一位伏靈尊者,他剛正不阿,道法非凡……”
“這故事我們都聽過好幾百回了,不就是伏靈尊者酣戰三月殺死了鬼王么。”
“對啊對啊,換一個唄,就講講最近的事。”
說書人眉毛一揚,“我這要說的可是另外個版本,絕對夠精彩。”
言罷,他又唱了起來,“可惜他一生唯一的錯誤,就是找上這鬼王吶。”
“為啥?”
“鬼王不就是壞的嗎,難不成還是好的?”
“哎呀,各位看官且聽我細細道來——要說這鬼王身份如何,來歷如何,那是樣樣不知,只是常年盤踞一地,致此地陰寒刺骨,無人敢入,又陰氣深重,聚攏鬼魂。久而久之,此地便被稱為人間‘鬼域’。”
“人間鬼域雖無人敢入,可這鬼域里頭也無鬼出行,想來只是能進不能出。可伏靈尊者掐算出鬼王將來會為禍世間,想要扼殺其于搖籃當中。”
“那青面獠牙的鬼王嗤笑著說道,‘吾可從未傷人性命。’,伏靈尊者見其鬼氣叢生,濃郁到連他都辨不清方向,心中自是不信,執意要殺他。”
“這不,鬼王都要被殺了,難不成還不反抗?當即召牢他的千萬兵馬,就要與……”
一杯溫熱的茶水突然潑到了說書人臉上。
道袍人負手而立,冷聲道:“莫要惡意揣測前人,伏靈尊者為平因果,為世間平息了即將爆發的鬼域動亂,是乃大善。”
“是誰寫給你的故事。”
說書人呆住,忽然跪在地上,愣愣道:“我也不知道啊,本來我要講的是姜相傳奇的。”
道袍人見狀,看他只是個凡人,也不好動術法掐算查明,“罷了,約莫是有人想摸黑伏靈尊者,你不過也是個棋子而已。”
他從儲物袋里取出方帕,又取出了一袋碎銀,走上前將這袋碎銀和方帕一同放在了說書人面前。
“這是賠禮。”
他看向一旁不敢上前的掌柜,說道:“此事與他無關,讓他好生回去歇歇,莫要為此事煩惱了。”
“好好好,都聽道長的。”
掌柜立馬上前把銀子和方帕塞進了說書人手里,喊了幾個人幫忙把還在發愣的說書人抬了下去。
道袍人道:“擾諸位興致了,便送諸位一些平安符罷。”
他抬手一揮,空中出現的那一張符忽然幻化出許多數量,分發給在座的所有人,連每一個房間都貼上了一張符。
做完這些,他跟掌柜聊了幾句,上樓了。
鶴子墨看著飛到面前的平安符,又看了眼走上三樓,進了屋的背影,才收起了符紙。
符紙上的筆力深厚,幾乎透過紙背,一筆一劃都帶著一種寫意灑脫的風骨,不過到底是能讓凡人貼身佩戴的平安符,紙上附著的靈力微乎其微,不足以影響凡人太多的因果。
對方的修為不高,從符紙上墨水的褪色程度上來看,這些符已經畫了挺久的,應當是以前練習畫符時剩下來的。
說起來在一千六百年前伏靈尊者的事本就模糊不清,真正知曉其中事情的人不會覺得說書人的故事有什么不妥。
——因為本身就是因為伏靈尊者先要殺鬼王,鬼王反擊才導致鬼域動蕩。
為此,所有人雖不解,但也因為見證了鬼王的恐怖,為伏靈尊者扼殺災患歡呼。
也正是因為鬼王爆發式的恐怖,而伏靈尊者僅酣戰三月就能將其誅殺,如同戰神。所有人都覺得伏靈尊者執意要殺鬼王,是為了渡劫。而現場遺留下來神秘不知出處又殘留著強大氣息的殘留符陣,在眾人看來是他從仙界歸來,重渡因果劫的最好佐證。
但歸根結底,是伏靈尊者先動的手。
前人怎么想的,他們不知道,但從事實上來看,伏靈尊者的行動稱不上正義。
只不過在新入門的符修里,以符陣斬殺鬼王的伏靈尊者是他們為之奮斗的方向。
鶴子墨把符紙隨便貼在了客棧的一角,找到柜臺,跟暫且代班的人租了間房,上樓休息。
房間內設施簡單,一床鋪,一桌兩椅,一柜子外,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
門墻壁地板什么的倒是都花了重錢,貼了一層用于隔音的膜。
鶴子墨在床邊坐下沒多久,門被敲了敲,然后被推開了一條縫。
縫里傳來聲音,“客官,您的茶水。”
“進。”
小二打扮的人松了口氣,推開了門,把茶壺茶杯在桌子上擺好,點頭哈腰道:“客官若有什么需要推開門喊一聲便好。”
“嗯。”
小二腳步匆匆的離開,順帶帶上了門,將室外的嘈雜隔絕。
鶴子墨看了眼還冒著熱氣的茶壺,閉目養神。
……
七天后。
昆侖山山下。
昆侖山是昆侖山脈中最特殊的一座山,這座山的山峰陡峭險峻,山頂尖銳,卻扎根了一棵常年青翠的歪脖子樹,樹上承載了一座如同芥子空間般的微小宮殿群,被稱作天宮。
昆侖山下是一大群裹著臃腫棉襖的修士,每個人都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警惕著周遭事物——尤其是今日的特殊,讓他們神經緊繃。
鶴子墨看到了他們,他們也看到了他,目光如炬地盯著他,看著他緩步靠近。
忽然,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又收回了視線,兢兢業業的站崗。
還真送了個名額給他。
鶴子墨越過他們的防線,走進昆侖山。
越往里走,溫度越冷,等走到連他都感受到了冷意。
他神識擴散掃了一圈,沒看到人,暫且留在了原地。
隨后,他扯下來貼在后背灰蛇上的灰線,丟在了地上。
灰線紊亂作一團,很快融化攪和出一個巴掌大的人型,搖搖晃晃的,幾乎要陷進雪里。
“……太,太冷了。”
鶴子墨找了塊布把它包了起來,拿在手上。
“有點,頭暈。”
“你真的,打算,這么做嗎?我,聽聞,它不僅,挑,前幾個,還只,挑,有緣人。”
線團的聲音磕磕絆絆的,因為它的本體還在七夜谷,遙遠的距離讓它每一次說話都仿佛長途跋涉般。
鶴子墨一字一字緩慢道:“別無選擇。”
裴玉對前世一無所知,長生的零碎記憶只記得他前身是個魔修,叫溟濛,還是個認識那個襲擊裴玉,血月王族的魔修。
而這個血月王族在他記憶里還是他隱隱約約要找人,準備出去時才認識的,僅有幾面之緣,對方不太可能知道裴玉前身的存在。
除此之外,前身的記憶里沒有半點有關裴玉的事,連如何找到裴玉,也是隱隱一股蠻沖直撞的意識在引導。
他們之間的緣分,極大可能是用這份記憶作為抵押,毫無線索的找一個人,實在是大海撈針,難于登天。
與其測算他的因果,不如看看長生身上的因果,正好,他送信過來附著了一抹帶著意識的分身,鶴子墨就把它留了下來。
長生自然無可無不可的,只是難免擔憂這樣真的可行嗎?
聽到鶴道人依然不改的決斷,他還是閉上了嘴,安靜地被踹在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