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執立刻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陳西平拿得手里的成績還在桌子上。
他也像一個學生似的，拿了一支筆，坐在老師椅子上，圈圈畫畫。
“陳主任，陳主任。”
門口站著一個瘦高戴著眼鏡的年輕老師。
“司老師啊？”出了門，陳西平關緊。
司懿出場，那就有戲了。
班里面的小崽子們，頭一個比一個伸得高。
“哥，你去哪了？”江執瞇著眼睛，大膽地審視他。
“你這身上還帶著串兒的味道？”
阮湛整理試卷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心虛了？柏瑜同學怎么樣？”江執湊近他問道。
阮湛終于找到了之前的素描，是江執拿著串兒，被狗追了一個巷子。
“江執，你又忘了被狗追的滋味兒了？”
阮湛勾唇，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小氣。”江執撇了撇嘴，繼續為了科學而奮斗。
柏瑜這邊一回到座位，從衣兜里掏出來，一把糖。
像螞蟻行軍似的，挨個兒傳送到位。
下課之后。
“柏瑜，你下午去哪兒了？”周年年和陳晨同時轉頭。
“我去踩馬路去了。”秀眉輕挑。
“哦吼。”周年年和陳晨對視了一眼，不言而喻。
“柏瑜，外面有人找。”門口站的男生朝他們這個方向喊了一句。
“我先出去一趟。”
柏瑜起身之前又抓了一幾顆糖，放到了江執的桌子上，很快就走了。
正巧班里面的同學沒多少人注意那里，也可能是因為阮湛沒在座位，所以停在江執方位的目光少得可憐。
“誰啊？”柏瑜出了門又沒人了。
“剛才還在這兒？”那個男生撓著頭，不好意思說道。
“謝謝。”
禮貌笑笑，她大概知道是誰了。
從穿開襠褲就認識，這種每次把她從教室或者家里叫出來的方式，除了周侃還有誰？
“周侃！”
柏瑜她們在三樓教室，周侃能跑到五樓，這家伙沙雕不知道撞了哪門子的氣，每次都是往上跑。
柏瑜去了五樓，最頂層。
“嗨。”周侃在后面笑著拍著她的肩膀。
柏瑜翻了一個白眼兒。
“你什么時候轉來這里的？”柏瑜納悶了。
“前天。”
“你不是在崇德中學霸榜第一的嗎？”
柏瑜拆臺。
“什么第一不第一的，我都不稀罕。”
周侃依靠在欄桿上，對面和周圍人的視線都被他倆吸住了。
女生細眉鹿眼，五官精致，皮膚瓷白，舉止言談都隨著一股清冷氣質。
男生因為沒穿校服，白衣白褲套裝，在一眾藍白校服直接出道。
況且，相貌出眾，聲音清朗，后腰抵著扶欄，身形散漫愜意。
旁邊路過的女生，眼睛都快成502了。
女靚男俊，在學生時代也可吸睛。
“你這一身裝扮，亮瞎一群人的眼。”
柏瑜笑著打量他。
“我還沒拿校服，我哥去幫我拿了。”
周侃那不得樂得自在。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個班的？”柏瑜問道。
“der，百度一下明德中學出來的是新人高嶺之花校花？”
周侃當時都無語了。
“草率了，忘了。”柏瑜摸了摸鼻子，“我又不玩手機。”
“什么校花不笑話的跟我都沒關系，我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周侃聽她胡扯。
“上課吧，時間差不多了。”柏瑜看外面的男生女生都回班了，那就差不多要上課了。
“好的。”
周侃應道。
“你怎么跟著我？”柏瑜回頭一看他還在，還在。
“我在十五班啊。”周侃笑。
“真的假的？牛皮糖。”柏瑜扯個外號。
周侃從穿開褲襠的時候都和柏瑜在一個班。
到現在還是一個班。
所以柏瑜給他起個名字。
牛皮糖。
“班主任沒領著你進班，你哪里有座位？”
柏瑜想了想，“你還是去找周大哥吧。”
“我知道。”周侃點頭。
柏瑜一個轉身再回頭看周侃的時候，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小聲嘀咕了一句，跑的還挺快。
陳西平等上課沒多久，就回來。
風風火火。
“現在，全體同學出去，我們排個座位，不要大聲說話，靜悄悄地，悄咪咪地。”
陳西平拿著手里的名冊。
底下一群崽子，開始慌了。
“陳大爺，這也太快了吧。”
“措手不及。”
“我等佩服。”
“快點兒，同志們。”陳西平將名冊卷成圓筒，指點江山。
“悄咪咪地，班長呢？來這兒。”
陳西平身上氣勢永遠在這個爆發。
班里的同學陸陸續續地站在走廊門口。
“念。”
一股子霸道總栽范兒，將名冊遞給了班長，就是身材不符合。
“柏瑜。”
“阮湛。”
“周侃？”
班長小小腦袋大大疑惑，陳西平端著茶杯，抿了一口。
“念！”
“周年年。”
“方菪。”
“趙雯雯。”
……
“菪哥，實屬牛逼。”
后面那幾個男生要不是陳西平壓著，都拉出上樹去了。
“草率了。”
柏瑜掃描了一下班級，選了一個她最喜歡又最有優勢的位置。
十分鐘后，位置排出來，所有的空隙都被填充。
陳西平在旁邊，瞇了瞇眼，大換血。
沒有特別注明地男女生一定不能坐一起。
所以兩朵花里面有棵草還是有的。
“排好座位之后，不要再調動了，很快下一次考試又要來了，還要調座位，所以不要找我換座位了。”
陳西平背著手在講臺上走來走去。
“好，現在拿自己的書，回到現在的位子。”
陳西平卡著時間讓他們自行解決。
“好了，有什么問題的話，我明天再給你們解釋。”
陳西平說完就走了，拿著自己的水杯，名冊他讓班長貼在前門門后了。
高德鈞推門而入，大換血的感覺讓他的腳步遲疑了。
“爸。”
沒有錯。
高明誠在第一排喊了一聲，小小的聲音，像是傳魂兒。
高德鈞推了推眼鏡，“調座位了？”
“還挺快的。”
“丟人。”
高明誠一臉生無可戀，“小點聲。”
“丟人。”
自詡數學成王的數學老師教出來個菜菜兒子學生。
高明誠趴低點兒。
高德鈞站在他兒子面前，“挪挪。”
高明誠旁邊就是周侃。
周侃坐的板直挺正，像棵松樹。
“坐直！”
高明誠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