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很穩,性能又高,所以路上阮湛也瞇了一會兒。
直接跟著導航走得賀城這次也暈了。
“到了嗎?”柏瑜一直都是淺眠,沒有睡熟,總覺得不舒服,即便身旁坐了同班里的同學。
嗓音溫柔,長久不說話的沙啞,像只剛睡醒的貓咪,喵地叫了一聲的感覺。
阮湛動了動眼皮,“嗯?”
“還沒呢,你們再睡一會兒?我好像把方向搞反了。”
賀城駕駛著車,一本正經又不好意思地說道。
剛才女朋友來電,突然叫了聲,老公,嚇得他一腳踩過頭了,本應該拐彎的,結果直行了。
這下子到處都是黃線,不能逆行,就只好這樣走了。
阮湛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人。
鑒于駕駛座上的人將時間線又拖長了半個小時,阮湛和柏瑜繼續瞇。
“到了。”
明德中學不讓私家車進校,但是這個車牌號可以隨便進。
阮湛給賀城提了醒,將人放到西門,他們不從東門進了。
畢竟他這腦子,這次好像搞錯了,忘了還要拿回學校的回執單。
怪不得,沈時昱說有兩張紙條他忘了拿回來了。
“城哥,開車別瞎想。”
下車關門之后,送他一句話。
賀城在微風中凌亂。
聞言,賀城勾了勾嘴角,甩甩頭發,拿起手機,“女朋友?老婆?”
阮湛和柏瑜兩個人都已經走遠了。
“阮湛?幾點了?”
頭頂上的天空有幾顆星星亮晶晶,應該不早了吧。
“八點差不多了。”阮湛掏出手機頁面顯示,八點。
兩個人,翹課了,還在悠哉悠哉地走,絲毫沒有接下來會被抓住念保證書的覺悟。
西門的大爺,是江執之前溜的比較熟,不遠處看到阮湛,大爺直接就放行了,說也沒說,問也沒問。
“阮湛?”柏瑜又叫了他一聲。
“怎么了?今天這么喜歡叫我名字?”阮湛意外地挑了眉。
“沒有。”柏瑜握緊手,反駁道,“我想說的是你這是翹課專業戶啊。”
阮湛樂了,“謝謝您的頭銜,這個比較適合江執。”
“那個呢?”
長得丹鳳眼,永遠掛著招牌笑,不像江執那種賤賤地笑,隨便一說都能和人嘮成一家人的那種笑。
他永遠就像隔著紗隔著霧得那種人。
“沈時昱嗎?你問他干什么?”阮湛眉宇微擰,心情不太好,感覺現在有些胸口悶。
“沒……”柏瑜剛說完,抬腳就被一塊石頭絆了下去。
還好兩個人是并肩而走。
阮湛反應極快,一把拽住柏瑜手腕,將人扯進自己對面。
“沒事吧。”扶穩她,趕緊松手,怕她不適應近距離接觸。
“我去。”柏瑜得空隙來這兩個字。
心臟還在砰砰跳,后背在一瞬間就起了一層細密的汗。
身體的溫度也高了起來。
后知后覺,柏瑜才開始切入正題。
“謝謝,阮湛。”
剛才握著她手腕阮湛,皮膚冰涼,大掌環住她的整個手腕綽綽有余,指尖更是微涼。
“你很冷嗎?”柏瑜簡單理了理頭發,繼續朝前走,不好意思邁大步了。
“沒,怎么說?”阮湛三連指互相摩擦了一下,溫度好像有些升高。
“哦,為什么這個沒有路燈?”柏瑜扯開話題,走西門陰陰的。
“這不方便逃課嗎?”阮湛眉宇舒展,臉色柔和許多,聽著身旁的女生說話。
“這么明目張膽?”
那這明德中學也就那樣啊。
“不是,是這幾個燈這兩天要維修,先斷電了,你看。”
阮湛指了指超市那個地方的動,像荷葉拖著蓮花般的形狀。
燈罩里的白光,能亮瞎一眾人的眼,顯然和他們現在頭上的燈沒法比。
“阮湛?”
真的,今天柏瑜叫了多少聲他的名字了?
“嗯?”
“那不是……陳西平老師嗎?”
柏瑜拍他的肩膀,順著視線指了指方向。
陳西平怎么像做賊一樣,看著他們班呢?
這是看甄嬛傳的劇情看多了?
還有照鏡子反照,想看誰的牙亮得最明顯?
一會兒跑到窗戶側面,看后排的同學,蹲下,又跑到窗戶另一面看前排的同學。
再蹲下,在他們班后門處的那個樓梯口下去,從對面的樓梯口也就是他們班前門的方向,推門進去?
“阮湛,他教你多少年?”
柏瑜驚訝了,感嘆這么好的班主任,真的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唯一。
“算上今年是第三年了。”
老師們都是跟班走的,陳西平帶得一直都是十五班,索性他也跟著十五班走。
不太想換班級了。
“他以前也是這樣?”柏瑜繼續驚訝,鹿眼兒充滿了好奇。
“八連冠得奇葩班主任。”阮湛好想扶額。
“樂趣很多嘛。”過了好幾秒,都以為她不會再說了,又添了一句。
“一般。”淡淡的評價,表情管理好像是失敗了,有兩絲兒的嫌棄。
陳西平已經在講臺上站好了,一手掐著腰,一手端著茶杯。
柏瑜好奇他的茶杯怎么拿過來的。
“報告。”
推開一點門縫,夜間的涼風就趁機鉆了進來,然后就是全班沒那么整齊劃一過,那個頭刷刷刷地抬起來了。
聲音柔柔的,很像夜晚跑到床頭將你蹭醒得貓咪,對著你得臉甜甜地喵了一聲。
阮湛在她身后,聽見她這聲音就招架不住,第一眼見她自我介紹的時候一樣。
又乖又漂亮的新同學。
擱遠看的氣質冷絕,可是硬把她從九重天上拽下來時,氣質又很隨和。
陳西平朝她搖了搖手,笑得花枝招展。
柏瑜把門推開完,后面還有個人。
陳西平看了阮湛一眼,他覺得威脅得已經夠明顯的了。
阮湛垂著眼皮沒有看他!!
你考第二了,你還有理了!
你看人家新同學!!!
陳西平蓋上茶杯蓋兒,感到氣氣。
江執都快激動地哭了。
他得爹啊,終于回來了。
一臉悲憫地像是被拋棄了的小巴哥一樣。
阮湛看他這副吃屎的表情,不禁皺了眉。
“不要說話,不要眉目傳信號。”
陳西平小眼兒犀利地捕捉在場得每一位小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