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漁兒要做風兒兄弟的小嬌妻?
距離上次相聚已過一段時日,玉珠作為金蘭行大決定再次舉辦一次宴席,拉動一下革命友誼的小船。
挽挽一直都跟著澤在秦川萬雪窟練習劍法,初見成效,對付三五個毛賊不成問題,蘇蘇偶爾會去探望指點一二,順便與澤來一場師徒對決,挽挽多半站在附近觀摩,不敢上前。
蘇三的日子依舊過的不咸不淡,追妻之路漫漫,閑暇之余還是會跑到蠱毒那里,師兄弟二人喝點悶酒,互訴愛情的苦。說起蠱毒最近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瘋,一向欠揍的性格最近沉靜了不少,據(jù)老劉分析應該是窯子里那個叫小翠的姑娘突然被人贖了身,蠱毒有些失落了,畢竟他每次去都點小翠來的,大家聽完老劉的分析一哄而散,這是什么不著四六的發(fā)言。
薄荷仍每日混在美男堆里,左右為難,她與蘇三的小插曲大家知道只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話,過了八卦的熱度期,大家也不在提及,就是一直也沒搞懂她為何整了這么一出烏龍戲,似乎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風兒在外游離一直未歸,前幾日傳了書信來說要帶朋友回來,大家喜出望外,有一種“屯子”里又要來新人的感覺,決定要好好招待一下風兒這位新朋友。
翰墨加入后一直屬于神隱狀態(tài),來無影,去無蹤,他獨來獨往慣了,大家有事時會喊他,無事時多半給他自由空間,讓他自己呆著。那日與挽挽屋檐喝酒后便一直沒在見面,挽挽也快忘了她饞人家身子這個事。
芊陌幾乎日日都與蘇蘇在荊湖仙淚山處切磋武學,已經(jīng)達到如癡如醉的地步,每日都要切磋近百場二人才肯罷休。蠱毒最近整日都待在宅子里,老劉也不好獨自去喝花酒,因為長相太過女風經(jīng)常被別桌客人過來搭訕騷擾,他張嘴就是粗獷的男音加一口流利的大苞米茬子味的東北方言,總是能嚇精神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客人,青樓的老鴇現(xiàn)在看到他來就頭疼。
青大哥最近難得正經(jīng)起來,很少在去煙花之地招惹一些鶯鶯燕燕,因為他被一個熱情似火面相清純的姑娘纏住了,大家嘖嘖稱奇,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一直都以為大哥喜歡的是濃妝艷抹的火辣性感美女,沒想最后是清水出芙蓉那款的小天香。
玉珠最近與一直未露面的漁兒躲在家中避風頭,漁兒本名畔夜?jié)O,與玉珠一樣都是財大氣粗家庭的小姐,家教森嚴,挽挽回來后她一直被家里下人看的死死的,沒辦法來迎接,前幾日玉珠登門拜訪才知道她被家里人逼著相親,漁兒與玉珠不同,她很少接觸外男,不像玉珠藍顏知己遍天下,都要排成一個營了。
玉珠聽到她要被安排嫁人的消息,當場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將漁兒“偷”了出來,讓她在嫁人之前感受一下縱橫江湖的八荒俠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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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島玉珠宅
風兒今日是哥哥風沂川,他身旁坐著一位俊逸少年,少年名叫白圭,身形單薄瘦削,穿著一襲繡銀灰長袍,腰間系著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烏黑的頭發(fā)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fā)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fā)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銀灰色絲質(zhì)冠帶,顯的他還有幾分書卷氣。他皮膚白皙,目光清朗,劍眉斜飛,十分俊朗,器宇軒昂。手邊是他的兩柄寶劍,這八荒之中用劍的除了太白便是真武門派。太白以力為尊,意隨劍走,劍在意先,善近戰(zhàn)。真武以氣見常,講究以劍御氣,氣透沖霄,陰陽虛實,以柔克剛,遠近皆宜。
“聽風兒說你們是在抗擊山賊中相識的?”玉珠拿起公筷夾了些精致小菜到他盤中。
“是的。”
“玉珠姐,要不是白圭兄弟,我現(xiàn)在可能就沒了。”風兒接過話茬,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的兇險。
白圭靜靜的聽著風兒講述,不再言語。
“白圭兄弟也是個話少的人,和翰墨還挺像的。”玉珠看著白圭身側(cè)一樣安靜的翰墨。
“白圭兄還可以,話也不是很少,可能是今日人多,一時有些拘謹,我倆回來這一路一直都有說有笑的。”
“哦?回來這一路風泠希都沒有出來?”挽挽疑惑,這風沂川與風泠希經(jīng)常搶著用身體,這一路泠希都沒有出來,這不符合常理啊。
“應該沒出現(xiàn)吧。”風沂川想了一下,用胳膊肘懟了一下白圭。“是吧,白圭兄。”
“有。”白圭想起那天夜里在野外的破廟里第一次看到風泠希場景,他不禁眉頭皺了一下。“起初我不知道風兄弟的情況,荒郊野嶺大半夜的我以為他被什么上身了。”白圭頓了頓接著說,“真武也算是道派,我好歹也算半個道士.......雖不會驅(qū)除邪祟那些,但武功還是可以的,所以.....”白圭看著大家想著要不要繼續(xù)說下去。
看大家一副等著聽好戲的期待表情,他感覺話說一半就不說了很不好,就接著講起來,“所以我便在他剛開始有一些娘里娘氣的舉止之前打暈了他。”
“可憐的泠希。”大家嘖嘖搖頭,“然后她就沒有在出現(xiàn)么?”
“也不是,后面也出現(xiàn)了,因為打暈風兄之后我也不好問他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一到子時他就要開始一些怪異扭捏的舉動,我一頂天立地的男兒我能忍他這般?就一直打他,直到后來他不在那樣我才停手。”
“怪異扭捏?”在場的姑娘聽完互相對視一下,泠希一直都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偶爾會有一些多愁善感,像林黛玉,黛里黛氣。
“后來是我。”風沂川接著講,“我就感覺我這個頭是每日都疼。有時候還會腫,我懷疑我得了怪病,白圭實在不忍心看我整日擔憂身體,才跟我說是他打的,說我應該是中邪了,他仔細給我講了「中邪」經(jīng)過,我想應該是風泠希沒錯了,我就把我這特殊體質(zhì)跟他說了一下,但是泠希卻沒有在出現(xiàn),估計是被打怕了,躲起來了。”風沂川說的時候面帶笑容,笑都要溢出臉來了。
“所以泠希不出來,沂川很開心?”
“我看是的。”
“開心的臉都裝不下嘴了。”
“嘴都飛臉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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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吵吵鬧鬧的宴席也到了尾聲,大家晃晃悠悠地向宅子外走去。
小花搖著尾巴跑在前頭,嘴里叼著蠱毒的臭鞋,蠱毒喝的連鞋都忘記穿了,大家笑著說方才就感覺一股酸臭氣息飄來,沒成想根源在這。蠱毒醉眼迷離的說別特么什么事都賴他,明明是老劉這幾天沒回家,不知道在哪留宿了,衣服沒換,都嗖了。老劉則說自己香的不得了,不要往他身上賴。
翰墨與白圭默默的走在最后面,他看著前面走路走的東倒西歪的清挽,生怕她一個踉蹌栽進路旁的玫瑰花從中,挽挽踉蹌一下,他的手就動上一動,這一路都走的提心吊膽。
澤在挽挽旁邊吹著牛皮,說最近又悟出一套絕世劍法,改日耍給挽挽看。一旁的蘇蘇默默的說了句花里胡哨劍法,經(jīng)不住她一下子。
芊陌這次沒有裝醉,她的真的有些醉,一直拿著手中的笛子揮舞個不停,嘴里念叨著,蘇蘇,吃我一記漱玉決,嘿哈。大哥在一旁用嫌棄的目光看著她,因為她瞎揮笛子已經(jīng)打了大哥兩記腦瓢了,青懷疑她是故意的,但是沒有證據(jù)。
薄荷姍姍來遲,趕到的時候蘇三有事準備先走,薄荷還笑他是不是見了她害羞,怎么她一來,他便要走。蘇三一聽薄荷這樣說便說她對他不上心,也不早點來,如今只能坐在他的座位上感受他的余溫。
風沂川已經(jīng)在下人的攙扶下進了客房,此時已經(jīng)鼾聲大起,漁兒挽著玉珠站在正門門口,與大家一一道別,囑咐路上小心。
當白圭跟著翰墨踏出宅門之時,漁兒突然開口,“白圭少俠請留步。”
白圭停下回頭看他,“漁姑娘何事?”關于這位漁姑娘并未給他留下過多的印象,因為她整個晚上都沒講幾句話。
漁兒松開了挽著珠兒的手款款走到白圭身前行禮,這時他才仔細看了一下這位漁姑娘,她身著白色絲緞長裙,長裙層次分明,層裙邊都用金絲繡著復雜的鎖邊花紋,腰間是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腰封,顯得她身段纖細,一雙白緞子錦蜀繡鞋,繡鞋上是金絲繡成的牡丹花紋,每一個花紋的花心上都鑲嵌著珍珠,單看這身服飾就知道她出身非富即貴的人家。
她頭帶珠環(huán)玉翠,純金的鳳凰發(fā)簪,雖樣式簡單,但工藝精湛,她的妝容也不似尋常女兒家那般清淡,更不似八荒女弟子那般英氣,她雅致的面容上畫著梅花妝,細長的黛眉下一雙如絲媚眼,明眸蒼藍色,似月光般皎潔,一雙朱唇,是江湖女俠極少用的正紅色,從她的裝扮來看她可能并非八荒弟子。
“白圭少俠,你家中可有娶妻?”漁兒低頭含羞的問。
“啊?”還未走遠的眾人聽到這句話都發(fā)出了驚呼。
“不...不曾娶妻。”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將白圭也問的慌了神。
“白圭少俠可有心儀之人?”漁兒聽到不曾娶妻面帶七分笑。
“沒有。”白圭緊張的攥了攥拳頭,手心瞬間出汗。
“那我做你的小嬌妻你看怎....”漁兒的話還未說出口,玉珠便沖上前來堵住了她的嘴,將她拽了回去。
“那啥,你們先走,她今晚喝多了,你們快回吧。都回吧。”玉珠一邊招手一邊讓下人將大門迅速關上。
大家都站在原地回味著剛才的事,因為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他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出現(xiàn)幻覺了,還是確有其事發(fā)生了,翰墨牽著馬走到白圭身側(cè),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掉了。
一臉懵逼的白圭站在玉珠宅子門口,誰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個什么心情,但是從的面容上看,他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