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翰墨有了意中人?
山下的八荒生活遠遠沒有挽挽想的那般刺激,每日除了練劍,就是幫助官府清理山賊、倭寇之類的任務。閑暇之余會和三哥坐在移花宮五景之一的暮火焚霞。暮火焚霞景色凄美,坐在橋邊聽著海浪敲打礁石的聲音,望著天上星河斗轉(zhuǎn),眾星攢月,直到紅日出海,霞光萬斛,朝陽噴彩,千里熔金。
此處為移花宮弟子死后海葬之處,移花弟子離去之后,會有人在此處點燃一盞長明之燈,起初挽挽并不知情,后來芊陌總是聞到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燭火味,一問才知她整晚整晚得與數(shù)百已故之人“坐”在一起。挽挽知道后心生怯意,一想到有蘇三這個陽剛霸氣的大神威在又有何懼,嘴上逞強說不怕不怕,但身體很誠實,去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偶爾與三哥呆坐于此,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蘇三自那日在東越被挽挽偷襲還了一下手后,便再也沒有與挽挽切磋過,也不敢張嘴問她武藝練的怎么樣,他大概還是怕挽挽趁機耍賴要他脫衣給她看。
“三哥,你早年縱橫江湖的時候就沒有什么熱血故事么?”原本想著太白派外面的世界會比在山里好玩一些,但是下山已有月余每日都在重復昨天的「故事」,有些乏累。
“熱血?都是一些暴力血腥的事情,如今只想隱姓埋名過日子,不想理會江湖之事。”蘇三早已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活,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養(yǎng)老。
“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哈哈哈,我是「夜叉」,真正的「梟雄」是你的新金蘭翰墨才對。”
“翰墨?”挽挽感覺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見過這個人了。“那個大胡子?”
“嗯哼,那也是個厲害角色,雖然年紀尚輕,但是江湖傳言卻不少。”
“年紀尚輕?”隔著那么濃密的胡子是怎么看出來他年紀的。
“后起之秀,不可輕視。”蘇三與翰墨進行過幾次友好切磋,最后都是險勝。
“額,三哥與他可曾交手。”
“打過幾次交到。”
“與澤比起來如何?”
“小澤?打那個小崽子都不用出招,一槍給他釘樹上。”
“哦,那澤也不是很厲害啊。”挽挽想起澤教她練劍的場景,他簡直就是直男附體,蘇蘇雖然為人冷漠,但是教起徒弟來卻很有耐心,每次放完一個劍招都會停留講解,告訴挽挽遇到后的應對方法,有的時候挽挽打的上頭了,連起招來,蘇蘇都是生生硬接,不打斷她。而澤在教導挽挽之時,話不多說,上來就打,給挽挽打的暈頭轉(zhuǎn)向,站不起來,然后說一句,看明白了么?挽挽跳起來大叫,我看明白你個鬼,你倒是讓我站穩(wěn)了看看啊。
“他劍法可以,就是有些花里胡哨,神威沒有那么多花花樣。”
“但是神威帥。”挽挽的眼睛瞬間變成了星星眼。
蘇三一看挽挽這樣連忙起身說有事告辭,他是真的怕她再讓他脫個衣服來瞧瞧了,大丈夫豈能如此隨意。
“三哥,三哥,你跑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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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宅子內(nèi)的小花園最近新添了一頭小鹿還有一只白鶴,發(fā)了帖子給眾人邀請大家逗鹿賞鶴吃果子。
“你這小鹿與你的踏梅香有些相似。”芊陌走近小鹿仔細觀看,因為個矮的原因,她微微仰頭,“我怎么還沒有一頭鹿高,哎。”
“你多吃些,看看能不能竄一竄。”蠱毒將手里的果子丟了過去,芊陌接過啃了一口。
“你這人真是,讓人長個能吃蘋果么?不得吃點肉什么的?”芊陌看著他面前的烤羊腿,“還不快給我割一塊送過來。”
“送過去?你懶癌犯了?”蠱毒嘲諷。
“你直男癌犯了?”芊陌不甘示弱。
“你們聽說了么?”玉珠湊上前來,“翰墨最近好像有事情。”
“什么事情?需要幫忙么?”老劉擼胳膊挽袖子的也湊了上來。
“你干什么呢,把袖子放下來,也不是要打架。”玉珠看老劉這架勢,好像馬上就要開戰(zhàn)了。
“那你倒是說啊,他是不是要被人追殺了?”老劉說的時候臉上還有一些興奮。
“這事你也知道?”芊陌前段時間聽江湖傳言,有幾個人最近經(jīng)常在荊湖地界上殺人不越貨,據(jù)幸存者描述的體貌特征,芊陌感覺有點像翰墨、澤還有白圭。其實大多對江湖人士外貌的描述都差不多,芊陌能聯(lián)想到他們?nèi)齻€也是因為那個幸存者抓住了他們?nèi)齻€人的重點,手握金槍滿臉胡須的男人,身背藍色龍紋冰劍的小白臉,還有一個人被藍劍小白臉叫做「百鬼」,額,這個百鬼應該就是白圭,可能小澤當時喊的時候白圭的名字有點燙嘴。
“看來芊陌也知道了。”玉珠最開始知道這事的時候不是很驚訝,因為他們這群人性格迥異,誰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不過我說的不是他們殺人的事,而是翰墨好像有了心上人。”
“什么?”大家異口同聲,一臉不相信。
“什么?他有了心上人?”挽挽手里拿著一根白鶴羽毛正好走進院子,前面的對話她沒聽到,這句她聽得倒是真切。
“據(jù)說是的,一會他來了你們問他吧。”玉珠對這個事起初也是不相信,因為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還有點孤傲冷漠,很難想象他會有這種兒女情長的心思。
“是真的。”翰墨的聲音從院門處傳來,翰墨,澤,白圭三人闊步走來,氣勢逼人。
“額,這就是最近江湖盛傳的「荊湖三人組」么?”芊陌被三人的氣勢震到了。
“別說,他們?nèi)@么走來還挺他娘的帥,老劉要不我們倆也試試?”蠱毒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老劉。
“試你爹。”劉泡泡嫌棄的看著蠱毒,“咱倆走就跟他娘的拜堂一樣,身后還得跟個狗。”
蠱毒腳底下專心致志啃羊腿骨的小花仿佛聽到有人叫它,站起來“嗷嗷”的叫了兩聲。
“啊?是真的啊?”挽挽感覺這事來的太突然,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情緒瞬間蔓延開來,練手里那根好不容易從白鶴尾巴上拽下來的羽毛突然就不香了,她將手里的羽毛塞到一心聽八卦的玉珠手里。
“嗯,準備娶一個天香。”
咦?這句話聽著有點奇怪,但是一時半刻又找不出那里奇怪。
“韓清挽,你給老娘跑哪里去了。”一個尖銳的女生打破了挽挽的思考。
只見薄荷蓬頭垢面地提著小粉傘跑進院子,“說好我引鶴你拔毛,你拔了毛倒是回來救我啊,我讓鶴追的滿院子跑,你特么的到跑著來喝茶水來了。喪不喪良心,你看我讓它叨的。”薄荷指著自己的亂糟糟的發(fā)型氣急敗壞的說。
“你們兩個到底對我的新寶貝做了些什么?”玉珠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手中的那個東西正是她花了大價錢弄回來的寶貝的毛。
“也沒干啥,都是薄荷起的頭。”
“你要不要臉?還不是你說它羽毛做發(fā)飾一定好看的。”
“拔毛的是韓清挽,關我挽挽什么事?”
“媽的,看老娘的絕命傘——玉簾拂衣”
唰~~~唰唰~~~~
“玉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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