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可不是新政派
- 宋曙
- 卷毛與花貓
- 2294字
- 2021-04-05 17:03:17
“你可知道,單獨見官家,是要被彈劾的!”祥瑞消失后,首相章得象盯著尚鐵。
尚鐵看著章得象怒發沖冠,無奈道:“知道。”
“知道,知道還……”章得象意欲再說,打開的嘴張了張,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最后也有些無奈。
“知道你還單獨奏對?就連是我,要見官家都得拉著晏殊。”
一旁的晏殊笑了笑。
就連范仲淹等人也不禁莞爾,首相章得象是一個奇怪的人,他是新政保守派,甚至還有一些反對新政。
無他,不認為新政會成功,反而還會霍亂朝堂。
可是做人方面,章得象沒的說,提攜后輩,為人豪爽,不偏不倚。
這次垂拱殿議事,也讓章得象覺得尚鐵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算尚鐵偏向新政又如何?
北宋的朝廷水太深了,一件毫不注意的小事就可能把你拖下水。
顯然,首相親自等尚鐵,尚鐵自認為他沒這個本事。
章得象訓誡完后,才說起他留在這里的目的。
“老夫還是對新政沒把握,并不是針對你們。”章得象一邊走一邊說,抬頭看了看這些新政派。
“方才垂拱殿議事,尚鐵說的沒錯,三冗迫在眉睫,危害甚大,國家安定還好,倘若再來一次宋夏戰爭……”說到這里,章得象又看了看這些新政派,剩下的話沒說,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我想了想,新政以后,我不反對,也不支持,老夫這把身子骨,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不過四五年罷了,倘若官家信的過,這四五年,也夠你們用了。”
章得象說完后走出宮門,望著章得象坐車離開,此時的新政領袖杜衍意識到,所有相公中,新政派竟然占了多數。
以前常常反對的首相平章事章得象今天也開始中立,再加上晏殊。
以后新政不就是由他們說了算。
等晏殊也離開后,宮門前杜衍把眾人召集過來,見尚鐵一臉茫然的站著,杜衍招了招手。
“尚鐵也過來。”
眾人圍聚后,杜衍才開始發話。
“這次垂拱殿議事,我估摸著官家不就就會開始著手新政,我們要做好準備,尤其是最近這幾天,要留意那些向新政靠近的年輕人。”
說到這里,杜衍看了一眼正認真聽著的尚鐵,繼續道。
“這次新政,一定要做好準備,每人對新政的具體實施想法要寫下來,不能在官家著手后我們才做準備,這樣官家也會沒底氣,韓琦說的按察制度不是不可以,但還有缺點,好好討論討論,等新政以后看看能不能施展下去。”
尚鐵聽著聽著,眉頭就皺了起來,突然有些后悔剛才向官家奏對時把這些人支出去了。
杜衍,年齡這么大,官也做了幾十年,可新政不能這樣搞呀,這樣急功近利,想要向官家表現,是要出問題的。
果然,和杜衍這種雷厲風行的人性格相像的韓琦站不住了。
“杜相。”
韓琦想了一會兒,忍不住插話道。
“這次新政,我們要一開始就讓官家和那些守舊派知道我們的決心,尚鐵所說的冗兵我們可以先著手準備。
據我所知,此時汴京周邊禁軍再加上全國廂軍,大概有一百二十六萬人,但這一百二十六萬人中,真真能打的不過四十萬,杜相又是樞密使,何不就在兵力上先行開始。”
尚鐵目瞪口呆,覺得這不是他印象中的韓琦。
歷史上的韓琦沉穩老道,雖然現在的韓琦還年輕,但多少應該有點未來的影子。
可現在,尚鐵覺得韓琦的想法簡直天秀,能把新政坑死的那種。
“韓副使想怎么樣?”尚鐵覺得還是聽聽,萬一韓琦真有辦法呢。
“我朝兵力來源廣泛,而進軍營后,便是一輩子的事,四十歲以上的人不少,倘若我們改革軍政,先把這些四十歲以上的人送出軍營,便能省下一大筆開支,冗費的現象也能改善,一舉兩得。”
尚鐵驚愕了,他覺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
“韓副使,那這些老兵離開軍營以后干嘛去?”
“以前干嘛就干嘛?哪來的回哪去?當兵以前,地總種過吧。”
尚鐵想笑,見韓琦一臉認真,沒開玩笑的樣子,就規勸道:“他們不會愿意離開的,能待到四十歲都是老兵了,有俸錢拿,回去以后就是種地,誰會愿意?這樣做,是會嘩變的。”
“只是老兵,又不是軍官,哪來的本事嘩變?”
尚鐵說不出話了,看了看韓琦有些無奈,難怪,難怪你這貨在西夏打仗基本沒贏過,難怪你和狄青大將軍格格不入。
你這貨在軍務上就是白癡呀!
白癡也就算了,還愛在軍務上嗶嗶賴賴,就不會揚長避短?
老兵不可怕嗎,老兵沒人脈嗎?振臂一呼,也是有人響應的。
好在杜衍雖然也是文人,但當了樞密使以來,也算對軍務了解一些。
杜衍搖了搖頭,不贊同。
“軍務還不能動,有嘩變的可能,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先從兵源上解決,以后有流民饑民,可以用尚鐵的方法試試,尚鐵,你到時候將你因地制宜的方法好好寫下來……”
“不寫!”
杜衍看了一眼尚鐵,還沒反應過來。
“我是國信所的,不想摻和這件事,要寫也得官家讓我寫。”
“你,你不是……”
“我和你們不是一伙的,就是單純在垂拱殿提個意見,官家不喊我,這些話我也不會說。”說完,尚鐵扭頭就走。
之前還考慮過一點點要不要加進去,今天聽這些人一討論,尚鐵覺得堅決不能蹚這趟渾水。
現在新政理論是成熟了,可這些人完全不成熟啊。
望著尚鐵的背影,杜衍咽了咽口水,還沒反應過來。
“他說,他不是和我們一伙的?”
韓琦捧哏點頭。
杜衍趕緊回憶了一下,剛才有沒有說出啥重要的事情,這人怎么這樣,你和我們不是一伙的,湊進來聽什么?
等尚鐵回去的時候,恰好碰到翁翁他們擺攤回來。
“翁翁,今天賺了多少?”
胡咧咧搶答:“一千零二十一文。”
“如果不優惠的話,上兩千文沒問題,主要還是這段時間我們優惠力度太大,肥皂賣的最多,但最賺錢的還是酒水,咱們的酒不澀而且度數高,今天還有遼國使者來賣酒,想要問問能賣到遼國嗎?”夏嚷嚷預測了一下收入,還順便說起遼使買酒的事。
胡咧咧楞了一下,跑到前面問道:“遼使,我怎么沒見?”
“你和尚叔睡著了能看見?就我和楊叔楊嬸張羅著。”夏嚷嚷翻了一個白眼。
胡咧咧回頭看了一眼尚煉北,見尚煉北坦然自若,他也沒什么不好意思了,反而對尚鐵說道:“有不少人買酒時問,酒廠倒閉了,那廠長呢?”
“廠長?”尚鐵隨口說道,“廠長黃鶴帶著小姨子跑到遼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