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馮建安大吃了一驚，其實主要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系統界面上，可用技能點后面的數字變成了1！

這還是第一次，科技的發展終于給他帶來了一點正收益。

他當初一口氣召喚了一個最大基數的前裝燧發滑膛槍出來，一共一千支槍。子彈卻不舍得多召，只要了10發。

就是想著滑膛槍的子彈只是普通的鐵丸，造起來容易。只要給陳剛一個樣品，照著模子做就可以了。

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能造出10萬發子彈出來。

看來，將一個寶貴的技能點放在“科學管理法”上面，是值得的！

最近他一有空就在清理系統界面上那些技能，總算理清楚了一些邏輯關系。

但是在其它人看來，他就是個無聊得坐在門檻上玩泥巴的懶漢。

“你一共開了多少副模具？”馮建安問到。

“不知道，很多！”姜大牙說到。

“一模幾穴？”

“這我哪兒知道，反正密密麻麻地都是！”

“那你怎么知道你每天能造5000顆子彈的？”馮建安問。

“我找了一個人專門數啊！”

“唔……”，馮建安想，等將來技能點富裕了，得讓姜大牙再學學MRP……

從那個西洋女人掠奪來的9個技能點，他早已經分配完了。

讓陳剛學習了公制度量衡、高爐冶煉、無縫鋼管、燧發技術、前裝燧發滑膛槍——本來不想授予陳剛的，可是寨子里實在找不到其它人滿足授予條件，只得將就了。

讓孔路學習了阿拉伯數字、數學四則運算；

讓姜大牙學習了科學管理法；

讓陳昊學習了火槍陣列輪射；

9個技能點花光了，短期之內能看到效果的，也就這一支傻子軍了！

現在又多了一個技能點，他得認真想一想，該再讓誰來學點什么？

……

一整天，右寨都是平平砰砰地槍響聲。

一開始還比較凌亂，到了夜里時，已經是整齊劃一的槍聲了。

傻子們學得比較慢，但一旦學會了，就執行得跟機器人一樣，分毫不差！

“哈哈！成了！成了！”馮建安聽著每10秒一陣的排槍聲，欣喜若狂。

姜大牙面有憂色，數次欲言又止。

“今夜休息！明日一早，出征！”馮建安對著他的士兵們喊到。

只有陳昊一個人回應他：“得令，大王！”

第二天早上雪便晴了，馮建安讓士兵們吃過了早飯，便帶著陳昊、姜大牙、謝瑤出征！

馮建安走在隊伍最前面，帶著第一隊，射擊組，30人；

謝瑤帶著第二隊，壓彈組，10人；

陳昊帶著第三隊，裝彈組，20人。

姜大牙帶著幾個老兵散開在兩側，用他自己的話說，叫督戰隊。一旦戰事開打，有敢后退者，殺無赦！——不過聽得懂他這話的人，只有陳昊和謝瑤兩個。

馮建安本還想訓個話，不過看著那一群老老實實將自己栽在昨天挖好的坑里的士兵們，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只一揮手，出發！

陳昊一路喊著“左右左！左右左！”

但是隊伍七零八落，不時還有人摔倒，隊形慘不忍睹。

許家溝距五寨堡30公里，一行人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趕到讀書梁下。

“停，就在這里！”馮建安叫住了隊伍。

“怎么回事？”姜大牙從后面趕了上來，“怎么停下了？”

“咱們就在這里等三岔堡過來！”馮建安說到。

“這里？就這里？難道就這里？”姜大牙連問了三遍。

“對啊，就這里！”

這里是一片空地，前方一馬平川，兩側有坡。

“敵人直接就沖過來啦！”姜大牙說到。

“只要我們排好陣型，他們就沖不過來！”馮建安說到。

“各就各位！挖坑！”陳昊一聲令下，士兵們立刻便用手中的鐵鍬挖起坑來。鐵鍬是馮建安五天前在紙上畫了一個模型，以十斤番薯的代價讓陳剛做出來的。原本是想給礦工們使用的，因為陳剛抱怨過很多次，礦石開采嚴重拖累了他的鐵匠鋪發展。

馮建安本來畫的是一個十字鎬，但是陳剛給他做了一只短柄鋤頭出來。馮建安也不知道是自己圖紙出了問題，還是陳剛的工藝出了問題，反正將就用吧！

“混賬！散開一點，散開一點！”陳昊氣急敗壞地沖入人群中，推推嚷嚷地讓士兵們散開。

這些士兵們一聽見挖坑的號令，就在自己的腳下挖起坑來，也不管兩個坑都連在一起了！

隨即謝瑤也叫嚷了起來：“不準大便！不準大便！你他娘的脫褲子干什么！”

姜大牙哈哈大笑，幾個老兵站在山坡上，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這邊還沒有安頓好，從遠處山坡上跑過來一個人。

跑近了，才發現是胡昭。

“馮兄弟，你怎么來了？”

“這不打仗嗎？”馮建安忙得焦頭爛額。大路上挖坑不比寨子里，地面太硬，又是凍土，陳剛造的鋤頭沒挖一會兒就斷了好幾根！好幾個士兵都在握著斷鋤頭發呆！

“你這不是給我們添亂嗎？”胡昭急忙說到：“撤走撤走！趕緊撤走！”

“你們伏擊你們的，我們阻截我們的！”馮建安說到。

“阻截？阻截個屁！”胡昭怒到：“老子們正圍三闕一，你這一搞，別人還不得死命攻上來啊？”

“圍三闕一？”馮建安反問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三岔堡要是人多，你們就放他們過去，要是人少，你們才會真打，對吧？”

“打仗本來就是這樣！”胡昭說到。

“放他們過去之后呢？”馮建安問到：“咱們五寨堡怎么辦？”

胡昭奇怪地看著他：“什么怎么辦？咱們既然打不過它，自然便只有加入它啊！打仗本來就是這樣！”

“不，不是這樣！”馮建安幫一個士兵挖了一個齊膝深的坑，將那個士兵推進坑里，然后又去幫另外一個士兵挖坑。

他一邊挖，一邊說到：“我要打的仗，不是這樣！”

“你個生瓜蛋子，老子還要你來教怎么打仗？”胡昭氣憤不已，對著那些士兵大吼大叫：“停下！都他媽的給老子停下！”可惜沒有一個士兵聽他的話。

“我要打的仗，是一定要打的仗！”馮建安說到：“對于你們來說，活著最重要。可是對于我來說，該打的仗，哪怕是死，也一定要打！”

“有人叫我別折騰，可都到了這地步了，不折騰就是等死！”

“你們可以投降，投降三岔堡，投降李自成，甚至將來投降建州人，你們都無所謂！”

“可是我不想投降！”

“老子誰也不投！老子是大明官軍！老子是大明人！老子看誰都不爽！”

“老子誰都不投！”

馮建安從地上撿起一面旗幟，狠狠地插在了隊伍前面。

那是一面紅色的大旗，旗幟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明”字。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個喊叫聲：“胡總旗，快回來，敵人來了！好多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