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侄自有我師妹保護,你既來了,不妨再留下點兒東西。”莫承玥揮劍朝金雀兒的琵琶砍去,破空之聲獵獵。
金雀兒覺察他的意圖忙閃身避開,套著嵌瑪瑙金腳環的小腳足尖輕點,配上黛色的衣裙融合在夜色中,就像烏鴉幻化而成的妖物。
她逃的飛快沒發現身后的莫承玥并未窮追不舍,他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在一處處屋梁上飛躍。
手里的一把烏發飄散在風里,莫承玥大笑出聲。
這等缺德事兒也只有這個不走尋常路的掌門二弟子能干的出來。不知道那金雀兒發現自個兒后腦勺禿了一塊鳥毛會作何感想。
“莫師兄!慕容師妹和師侄都不見了!大師兄已經去追,留話讓你代管門派事務。”一名弟子站在塔下朝上喊道。
“小師妹被人抓走了?”莫承玥很是不信,一躍跳下高塔輕輕落地,“你不會在誆我的吧。小師妹的身手一個人能打兩個金雀兒了。”
“莫師兄,我真沒騙你。這是掌門令。”他將一塊古樸的令牌雙手托著交到莫承玥手中。
一瞧那摔過的白痕,莫承玥便知道這是真令牌,心里一涼一把奪過令牌,神色前所未有的緊張,聲音里帶上了殺氣:“壞事兒了!”
月亮在天幕中緩慢移行,沒入黑云之中。天色無光,密林之中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這天色就是明眼人都看不真切,此刻晏長瀟眼前一片漆黑,同全盲無異。他干脆閉眼,循著聲音追去。
“你個瞎子,跟得倒是快。”貍貓突然止了腳步,回身甩出兩枚暗器。暗器很是輕薄,刃口如一道銀光朝晏長瀟射去,在沙沙的林聲中幾乎無跡可循。
眼看著面前的人沒有動作,他已經可以料想到接下來血濺當場的興奮場面了,嘴角微微上揚,得意的神色毫不掩飾。
此人使暗器的手法與金雀兒射琴釘的手法一般無二,不難看出師從一家。要是晏長瀟還是慕容卿,可能當真會把命留下。
只不過這世間沒有可能,命是會留,但留的是誰就說不準了。
晏長瀟拿起竹杖輕輕揮了兩下,看上去脆弱易折的竹杖將鐵質暗器打偏了去,發出金屬般鏗鏘的聲響。幾乎是同時伴隨著兩聲鈍響,暗器深深沒入兩旁的樹干,刺耳的摩擦斷裂聲中,大樹竟轟然倒下了。
與此同時,晏長瀟動了。他以竹杖為劍,劃出幾道劍氣,強大的真氣織成劍網將貍貓網羅其中,眼看著就要收網將他困住。
貍貓沒料到眼前之人功力竟如此深厚,避無可避時便將還昏睡著的慕容靖往前一送。
晏長瀟卻是聽著他的動作虛晃一招,右手一攬便將人摟入自己懷中。方才的劍網在形不在意,目的就是恐嚇,讓貍貓將人質親手交到他手中。
“你究竟是誰?”貍貓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何時天心派除了任雪盈有這等高手了。
晏長瀟將慕容靖輕輕放下,讓她靠坐在樹下,背靠樹干。他聽著那貍貓的話突然冷笑一聲,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讓貍貓大驚失色:“跟著柳泱泱這么多年,沒有絲毫長進。這般廢物還留在世間,實在浪費。”
他的嘲諷不加掩飾,動作也是漫不經心。只是他身上的陰寒氣息如地獄羅剎,竹杖上泛起了藍瑩瑩的水光,一步一步向已經嚇得無法動彈的貍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