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雖然不強,但是很會鉆空子啊。”云戰站住身子,眉頭一皺:“我也沒什么時間陪你耍了,速戰速決吧。”
白衣男子胳膊上滿是血痕,他的雙手微微顫抖,手中的匕首早已滿是缺口。
他明白,今天他會死在這里。
“好啊。”他緩緩站直身子:“那就讓我看看,你身為凰級,有什么能耐。”
白衣男子做好了預備動作,似乎在預備著云戰的到來。
但是云戰卻遲遲沒有動。
“你在干嘛?”白衣男子有些疑惑道。
“嗤!”
利刃入肉的聲響,白衣男子渾身一僵,緩緩低下頭去。
面前的云戰已經消失不見,而他的胸口處,插著一柄短刀,正是云戰用的短刀。
“真是的,我干嘛要跟你浪費時間。”
云戰不耐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伸出手,從白衣男子胸口拔出短刀,用男子的白色衣服慢慢的擦拭著,聲音慵懶:“你可能不理解,我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你背后。”
“看起來你們的人還沒把張初然的情報完全掌握。”云戰笑了笑:“關于如何主動調整自己的身體肌肉為完美狀態……哦,也對,你們冥界內部向來不和,就算有,你也不會知道。”
“還有,告訴你個秘密。”云戰小聲笑道:“你們暗殿暗殺的那個張初然,只不過是個替身。”
白衣男子本已經奄奄一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瞳孔卻猛的放大了,他顫抖著轉身,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云戰。
他想要說話,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無他,只因為云戰所說的這個秘密,一旦暴露或者發布出去,黑暗世界的的局勢必定會風云大變。
“張初然是個未知數,他有太多的未知性了,你們高估了你們冥界的隱殿的情報能力,也小瞧了我們的軍師。”云戰笑著和白衣男子對視:“凰愈這一手貍貓換太子,怕是連你們暗殿的殿主都沒想到吧?”
“不過嘛,你也只是個副殿主而已,沒了你,你們冥王也不過是會從冥王殿再調一個高手接替你。”
“而我們凰天的目標,從來就不是你們冥界……而是,更后面的那方世界。”
白衣男子還想說些什么,一張嘴,一口血沫慢慢涌出,他最終還是無力的倒下。
看著白衣男子氣絕,云戰彎下腰,掏出槍,對準白衣男子的腦袋又是幾槍。
確認已經死透了,云戰才站起身,摁下耳機:“凰愈,你那邊怎么樣了?”
“我這邊已經盯上一個人了,但是他還有很多同伙,我已經被發現了,現在就在宇文軒身后坐著。”凰愈清冷的聲音傳來,聽不出有什么波瀾。
“我這邊,剛解決了暗殿的副殿主,冥界這次還真是大手筆,派來了不少高手。”云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恐怕還會有不少人會放棄暗殺,越過我,直接朝著宇文軒去。”
凰愈那邊沉吟了一會:“我自有打算,現在,你去跟凰刺匯合。”
“凰刺?”云戰一愣:“他也來了?”
凰天組織里,只有核心的幾個人,才知道凰刺的存在。
相比起殺手或特工,凰刺更像是暗衛。
凰刺既不接任務,也不主動出戰,他只聽兩個人的號令,首先是首領凰命,其次是軍師凰愈。
“嗯。”凰愈應了一聲:“你先去跟他匯合,然后聽我指揮……我也該稍微相信一下,宇文家二少爺的智商啊。”
“你說宇文銘?”云戰對這個被稱為擁有“運籌帷幄之壯志”的年輕一輩中的領軍人物自然也是充滿了好奇,他眉頭微皺:“宇文銘,能和你相比嗎?”
“別小看這群世家公子啊。”凰愈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笑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宇文銘……不是個簡單人物。”
聽到凰愈的話,云戰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笑容:“能得到你這個評價的,也不算是等閑之輩啊。”
凰愈沒再回答。
……
看著天色緩緩的暗了下去,宇文銘輕輕的合上手里的扇子,站起身來,笑瞇瞇的轉過頭,看著身后的那個軍裝男人道:“差不多該開始了,三弟的那個組織……怎么樣了?”
男人點點頭:“都到了。”
“那我三弟找的那個替身呢?”宇文銘笑瞇瞇的問道。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也很安全。”男人一鞠躬:“二少,我看,三少組織的那些人的身手都很高超,咱們還要……”
“都是孩子,放他們玩去吧,咱們只負責管好幕后。”宇文銘轉過頭看了宇文天一眼,笑道:“只需要牽制住后面的那些老家伙就好,要給三弟鋪好路啊,要不然,我和大哥這些年一直鎮守在京城,為的是什么。”
“三弟和這群小伙伴,都是習武天才,他們的未來,必定比我們更遠大。”
“只是希望,他的速度要快一點了,時間,不多了……”
男人臉色一變:“二少,我能不能問一下,為什么你們都說時間……”
話音未落,男人就閉上了嘴,因為他看到,宇文銘的笑容消失,轉過頭滿臉冷意的盯著他。
男人的冷汗順著后背流下,他垂下頭:“對不起銘少,是我逾越了。”
和宇文銘對視,會給人巨大的壓力。
“下次,這種事情不要再問。”
宇文銘轉過頭去,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
“開始了。”宇文軒看向左邊。
余光里,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走向他的視覺死角,左手插在兜里,似乎是拿著什么東西。
不是槍就是刀,宇文軒瞇了瞇眼睛,伸出手擺了個手勢。
凰愈右手微微一抖,一根銀針射出,男人應聲而倒。
還沒等他倒在地上,立刻涌上來七八個學生模樣的人,直接將他圍在中間擁走。
這樣的場景,已經發生七八遍了。
樊凝月在屋子里,有些緊張的看著外面的情況,目光死死的鎖定著宇文軒,在他周圍人群中游走。
“別那么緊張。”白允兒拍了拍她的后背:“會沒事的。”
樊凝月微微點了點頭。
“誒呦臥槽!”一個男人腳下一絆,直直的朝著宇文軒倒下來,他手中的那抹寒芒,猛的刺下。
凰愈一回頭,瞳孔一縮,但他想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剎那間,宇文軒左手一閃,半空中一抹殘影閃過。
男人的胸腔瞬間凹進去一塊,他嘴角流出一抹血液,隨后直直的向后倒去。
宇文軒這一拳,直接震碎了他的內臟。
又是幾個人上前,擁走了男人。
宇文軒周圍,坐著很多來自于凰天或者宇文家手下安排的殺手或暗衛,危機時刻,他們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第十二波……”宇文軒臉色有些陰沉:“看來這次之后,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
凰愈微微呼出一口氣,他已經解決掉不知道多少人了。
“就算是暗殺,這樣也太明顯了,冥王還不至于智障成這樣。”凰愈摸著下巴,瞇著眼睛思索著:“凰戰,你那邊怎么樣了?”
“凰愈!這次肯定還有別人渾水摸魚!”云戰的聲音傳來:“我剛殺了的這個,是亞洲人面孔!”
“亞洲?”凰愈的臉色一沉:“東瀛……”
“馬德,就是那群見不得光的忍者!”云戰罵了一句:“身手不見長,越來越會藏了,跑的還特快,我剛追上兩個,剩下那兩個朝你去了!”
“我差不多能猜得到是誰派出的忍者。”凰愈面色平靜:“按照他的脾氣,他不會,也不屑于親自來和有傷在身的凰命打,說不定在這方面上,咱們還能達成合作。”
“合作?”云戰一愣:“那這些忍者為什么要攻擊我?”
“你可以在你胸前貼上一張紙,上面大大的寫上凰戰兩個字,你看看他們還會不會攻擊你?”凰愈的聲音帶著笑意:“如果還是會攻擊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你大爺。”
云戰單方面掛斷了電話。
摸了摸耳朵,凰愈看向前面的宇文軒,他依舊端坐在凳子上,似乎場內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現在宇文軒的身邊,基本上全都是凰天的人和暗衛了。
而意識世界里的那個宇文軒,他現在超級緊張,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就很緊張。
但是原主依舊一臉風平浪靜。
……
“大哥。”宇文銘看了看表,隨后轉頭看向宇文天:“該行動了。”
話音剛落,宇文天就消失在小院門口。
“那么,開始吧。”宇文銘站直身子,臉上的溫柔笑容也變成了鋒銳的冷笑,他伸手鋪開面前的地圖,點出其中幾個位置:“這里,這里和這里……”
軍裝男人湊上前,細細的聽著。
……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在京城大學的門口,車門彈開,從車里下來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這人的頭發灰白,臉上帶著皺紋,但是走路依舊精神抖擻,身板挺拔。
五十多歲,依舊沒有發福的跡象,身材勻稱,腰間別著三把刀。
“松,竹,梅……”男人眼神銳利,但看向這三把刀的時候,眼中卻是滿滿的柔情。
就好像這三把刀,是他的家人,兄弟,或者說,是他的三個戀人。
“老伙計們……”男人笑了笑:“別著急,今天來,就是來看一眼那個年輕人,他受了傷,欺負傷者,這不是我們的精神。”
那三把刀似乎顫動了一下。
“劍圣藤原天斷,你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男人一愣,轉頭看向前方。
一個俊美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不遠處,一身白衣勝雪,如同出塵謫仙,俊美的不似男人。
“原來是凰天軍師,凰愈閣下。”藤原天斷笑了笑:“別叫這個名字了,那都是我年輕氣盛時,自己瞎取的,老朽真名叫做藤原墨鷹。”
“年輕氣盛,劍圣真是說笑了。”凰愈笑了笑:“再年輕,有些事也已經發生過了,沒法改變。”
“是啊。”藤原墨鷹長嘆一聲,苦笑道:“放心吧,老朽今日,就是來看他一眼,絕不出手。”
“我相信你作為強者的人品和節操。”凰愈向側面退了一步:“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