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東偉和劉娟在公寓里吵吵了半天,兩個人都有些疲憊了,胡東偉便想要跟她結束這種對峙狀態。
“再過幾個小時就要趕飛機了,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冷靜。”胡東偉說。
“可以看見你那黃臉婆原配急不可耐了,是不是?”劉娟隔著公寓的玻璃望著外面繁華的街景。
“哎呀,她怎么能跟你比?”胡東偉無奈地說。
“既然知道我不比她差,你就該電話里大罵她一頓直接去登記處領了證,還上什么法庭,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劉娟罵道。
“法庭只是走走過場而已,只要我們雙方同意了各自條件就行。”
“條件,什么條件?好像我們理虧了似得,這個家現在是我說了算。”
“你別這么任性行不行,我跟她都結束了。”胡東偉無奈的攤著雙手。
“是嗎?我任性,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是誰說就喜歡我這一點的?”劉娟怒氣沖沖地打著哼哼。
“好,我錯了寶貝,別耍脾氣了行不行?”胡東偉說著順勢環住劉娟的腰。
“一邊去,我現在沒心情。”劉娟說著推開他走到了陽臺上。
“你這是怎么了嘛?”
“哼!我就是不能看著她這么輕易拿到錢,還裝作一副超然的臭德行,我呸!給誰看啊?”
“我都答應她了?”
“答應就不能改了?我簽字畫押了?”
“行,你還想怎么樣,你不也想我早些結束,不再跟她有任何瓜葛嗎?”
“瓜葛自然不能有,但也不能這樣結束,”劉娟低頭打量著自己新做的指甲,“她想干脆,我就偏不遂她的意,跟她好好玩玩,讓她那肚子里的酸水流個不停。”
“那你想……”
“錢她可以拿走,但可沒那么輕松,”劉娟詭異地笑笑說道,“她是個做母親的人了,你說對一個母親來說什么東西最重要呢?”
“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我想!你也是個幾十歲的人了,整天優柔寡斷的,一點兒自己的主見都沒有,”劉娟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哼!到時候聽我的吧。”
黑夜里,A4疲倦地睡了過去,睡夢中又被一陣嘈雜聲驚醒,發現自己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已不見了依偎在懷里的陳魚雁,窗外的狂風猛烈的吹著,像是野獸的吼叫聲讓人不寒而栗,傾盆大雨不停地拍打著玻璃,A4起身來到窗邊,外邊漆黑一片,只有一絲淡淡的青色光亮,遠處的海水在涌動著,好像隨時都會撲過來。
也許是風雨太兇殘,院子里的樹木已經凋零的不成樣子了,伸展的樹杈沒有一片枝葉,而院中的大樹下呆呆地站著一個人,風夾著雨將那人穿的白衣服吹得飄了起來,這時,天空中一道霹靂劃過,似乎要將暗夜劈開,借著閃電的光亮,A4清清楚楚看到那個白衣人正是陳魚雁,她全身都濕透了,正望著遠處,蒼白的臉上滿是苦楚,A4已經顧不得想她為什么會站在那里了。
“嗨!快進來,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魚雁,快回來,快回來……”
A4捶著窗戶喊著,雨中的陳魚雁沒有絲毫的回應,依舊呆呆地看著他,A4奔下樓,剛一開門,大風便把雨水吹進了屋子,他掙扎著來到陳魚雁身邊,陳魚雁一臉病容,雙眼空洞的望著他。
“魚雁,你在干什么?”A4拉著她的手問道,“你這樣會病的。”
陳魚雁不回答,望著他凄然一笑,居然兀自唱起歌來了,周圍的水流似乎充滿了惡意,越漲越高,繞著他倆的身邊打轉。
“嗨!嗨!你在干什么……”A4搖晃著她。
“都什么時候了,別唱歌了……”
陳魚雁的面容黯淡下來,影影綽綽的看不清了,突然,身后“轟隆”一聲,他回頭一看,房子的正面已經倒塌了,A4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院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打開了,兩人跑到了外面,空蕩蕩的大街上除了可怕的水流沒有一個人,水流追著他們,樹木、房子和汽車,身后一切的一切都被毀滅,浮在了水面上,遠處的閃電在向他們展現著怒容,A4拉著陳魚雁的手氣喘吁吁地跑啊,跑啊,這時,前面出現了一座橋,橋下波濤洶涌,身后洪水滔天,沒有選擇只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誰知道搖搖晃晃走到橋中間的時候,橋身卻“咔擦”一聲斷了。兩人一下子掉了下去,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不想一條飄過的小船正好接住了他們。
“別怕,我們得救了。”A4安慰著陳魚雁。
看到前方有一座山,便打定了主意要過去,兩人劃呀劃呀,眼看就要登岸了,漸漸地,雨聲停了,風歇住了,連洪水也停止了鬧騰。
“魚雁,別怕,別怕……”
“我們沒事了……”A4回過頭來對陳魚雁說道。
“啊……”透過蒙蒙的霧氣,A4被驚呆了,眼前與自己同船共渡的哪是什么陳魚雁,分明是一頭豬首獠牙的怪物。
“不……不……”A4閉上雙眼,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絕望,他慘叫一聲無奈地迎接自己可怖的命運。
那怪物齜著牙,張開血盆大口撲過來,A4一動不動地倒在船上,任憑它撕碎自己的一切……
天還未亮,陳魚雁醒來,意識已經清醒,卻還未睜開雙眼,她嘴角露出笑意,緩緩轉過身,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枕旁,暖暖的,空的。
“嗯……”她睜開惺忪的眼睛坐了起來,巡視著四周。
A4正背對著她,隔著薄薄的窗簾望著窗外發呆,朦朧的晨曦中,A4面容俊朗,裸露的肌膚和健碩的身形充滿了力量,讓陳魚雁感到溫暖和安全。
自己的頭發亂篷篷的,衣服也因為迷亂的時候不知道扔到哪個旮旯里去了,兩個平時矜持的人在那一刻淋漓盡致地索取著彼此的氣息,想起昨晚發生的事,陳魚雁的臉禁不住燒了起來,她伸手拿了一件A4的襯衣披在身上,也許是自己所從事職業的恩賜,生育的生理過程絲毫沒有改變她優美的體態,襯衣有些寬大,遮住她綽約的身姿,她赤腳走到A4的身后。
“那么認真,看什么呢?”陳魚雁問道。
陳魚雁從背后輕輕地抱住了A4,兩人的肌膚貼合著,一如昨夜的親密無間。
“睡得好嗎?”A4問道。
他沒有回頭,感受到身后柔軟的溫暖,他笑了笑握住陳魚雁的手。
“嗯。”
“怎么這么早醒了,不多睡會兒?”陳魚雁的聲音略帶沙啞。
“在想事情。”
“唉……”陳魚雁站起身子理了一下頭發。“是想今天上庭的事情吧?”
“嗯。”
“別擔心,我只要求和他早些結束就好了,不會在其他事情上糾纏太多,我也相信文捷的能力。”陳魚雁輕聲說道。
“今天我們再去找她談談,”A4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擔心你。”
“沒事,這么多年都過來了,”陳魚雁轉過身溫柔地看著A4,“再說了,我還有你和小畫,對不對?”
“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A4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輕輕地吻著她。
“不要啦!”陳魚雁嬌羞地站起身來跑掉了。
A4望著她笑了笑,自己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夢,不過并不打算告訴陳魚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