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的時間里,袁飛一直陪伴在影的身邊,從急救室到加護病房里,除了一些私密性的,需要與女孩子身體接觸等等不方便的事情由安吉拉插手以外,他就像一個傭人一樣照顧著自己心中的女孩。
而此刻,在影的心里感覺他就像一個在等待成績的考生或者錄取結果的求職者。
對影來說,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人不是,事情更不對。
該說的話總是得說的,說了才能走接下來該走的路,表明了心跡才能讓彼此笑著揮手,讓辜負也不那么感慨,就像有人說的那樣,我們不再是我們,我們依然是我們……
這一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影靠在床頭,袁飛也坐在旁邊陪著她,陽光傾灑進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那味道如同大麥的芬芳一般愜意,對受傷人來說這是最好的療養(yǎng)。
影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景色,她望向袁飛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袁飛問道。
“我很好。”影笑笑說道。
“嗯,那就好,就想這樣靜靜地陪著你。”袁飛說道。
“我喜歡赫本說的那樣——若要有那樣的嘴唇,要講親切的話;若要可愛的眼睛,要看到別人的好處;若要苗條的身材,把你的食物分給別人;若要美麗的頭發(fā),讓小孩子一天撫摸一次你的頭發(fā);若要優(yōu)雅的姿勢,走路的時候要記住行人不止你一個。”影望著袁飛的臉笑道。
“怎么突然說起這個?”袁飛問道。
“該說的話總是要說的。”影的聲音有些傷感。
“哦。”袁飛望著窗外點點頭。
“我是想說,我會記住你的好,記住你為我做的一切,我不想說是怕失去你,但是不說的話,對你剛不公平,在你的情感世界里的行人不止我一個,也不是最重要的那個。”影說道。
“雖然無奈,但還是尊重你的決定,其實,從認識你,喜歡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可能面臨著什么。”袁飛說著低下了頭。
影的一條腿骨折,但是她還是努力往前挪了挪,輕輕地抱住了袁飛。
“對不起,我和你在一起本來就過于草率,很綠茶,我很自私,似乎是急于用一段新的感情來覆蓋舊的傷痕,不想到頭來是一場戲,終究是要散場的,舊情已經成為過去,可對你依然是無奈的敷衍,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也很感激你陪我度過的這些時間,讓我嘗盡了絲雨般的甜蜜,有時候我甚至會想,你那么好,自己干脆就給你做情人好了,只要你開心,但是你我都知道彼此不是那樣的人,而我的迷夢終究得醒的,人生縱然蒼涼,但終歸不能只當成一場戲,而我也不會是值得你陪伴一生的那個人,對不起……”影說完又偎在了他的懷里。
袁飛抱著影,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這時候,安吉拉推門進來了,看到此景尷尬地咳了兩聲。
“我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啊……”安吉拉笑道。
“哼,我的事你哪件不知道,還會尷尬?”影嗔道。
“那我先走了,回頭再來看你。”袁飛說道。
“嗯。”影望著他點點頭。
袁飛起身又為她整理了一下被子轉身離開了。
“嗨!因禍得福啊,你倆這是正式確定了?”安吉拉做了個鬼臉笑道。
“是啊,確定我們只做朋友。”影笑道。
“啊……”安吉拉叫道,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
“你干嘛?”影望著她微微一笑。
“唉!你呀將來得到的東西肯定會越來越多的,有些沒用的扔掉沒錯,但是,該珍惜的還是要珍惜啊。”安吉拉嘆息道。
看著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影頓時忍俊不禁。
“你笑啥?”安吉拉白了影一眼。
“沒什么……”影掩嘴搖了搖頭。
“對了,說到這,來,拿著,”安吉拉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影,“這個也是你的。”
“什么?”影問道。
“合同,娛樂公司的股權轉讓合同,是姚琪要以贈與的方式轉讓給你的,本來是要轉讓給你和吳可凡兩人的,但人家可凡財大氣粗的,說對這不感興趣,還是留給你傍身吧。”安吉拉說道。
“為什么?”影問道。
“為什么,切,那天要不是你和可凡死命拉著她,恐怕她早死了,送給你這份名代娛樂的股權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就算是還人情了,什么都弄好了,你就簽個名字就行,告訴你這會兒可別裝高尚,圣母心什么的,這好處得要,得要,必須得要,我跟你說……”安吉拉嗶哩嗶哩地說個沒完。
“行,我要。”影點了點頭說道。
“哎!這就對了。”安吉拉望著她笑道,一臉舒適的表情。
“不為別的,只希望不要讓她覺得我是想讓她欠我的情。”影邊說邊低頭翻看那份合同。
里面有一個信封滑了出來,掉到地上,安吉拉上前撿了起來。
“是給你的。”安吉拉把它遞給了影。
影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話——得一人心已足夠……
“連這個時候都不放棄抓住機會出招,真夠可惡的!”安吉拉恨恨說道。
“我倒是覺得她是真心的。”影說著眼睛望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