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之星賽前的某一天,A4和小畫坐在海邊的長椅上,抬頭望著前方,海風輕撫著,像溫柔的手,陽光灑下來,照得海浪一閃一閃的,小畫不時地搖動著兩條還夠不到地面的腿,兩人時不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往前有一條棧道,當初,陳魚雁就是從那里出航舉行的海葬,A4都會時不時地帶著小畫來這里,就當是一種祭奠方式吧。
小畫如今還是待在初惠那里,由對方細心照顧著,說來也奇怪,兩個完全無干系的人卻相處無礙,對懵懂的小畫來說,人生似乎就像一片叢林,在這場人生第一個滅頂肆虐的風暴里,給自己一片喘息之所的竟是一個散發著芬芳的路人……
初惠坐在不遠處那部蔚藍色的賓利車子里,看到兩人過來,她徐徐降下了車窗,A4低著頭,顯得心事重重。
“你接下來……”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該做什么。”A4的聲音有些煩躁。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是時候考慮做一些有價值的事情了。”初惠一臉落寞,望著他說道。
待小畫坐定了,初惠一腳油門,車子瞬間沒了蹤影。
A4向自己的車子走去的時候,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是文德威的聲音。
“楊恩,咱們一起坐坐吧?”文德威說道。
“好,你說個地方……”
文德威跟作為私家偵探的A4早就熟識,文捷跟A4的友誼也是因為父親的關系,跟林霄談完回去思考再三,文德威覺得A4是解決相關問題的最好人選,于是,他決定聯系對方出來談談。
見面的地點選在德威律師事務所不遠的一個小咖啡館里,兩人在門外一個不起眼兒的小角落里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最近怎么樣?”文德威說道。
“還行,找我什么事?”A4問道。
“咱們老熟人了,就不繞彎子了,有一個案子需要找人來做,思來想去,你比較合適,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文德威望著他詢問。
“說來聽聽。”
文德威把相關的一個文件夾放到他面前,A4打開來看了起來,文德威在邊上捎著把林霄告訴自己的來龍去脈又向他講了一下。
“嗯,大致了解了。”A4沉吟著。
“怎么樣,能做嗎?”文德威接著補充道,“這個案子涉及的人比較特殊,事情也比較敏感,常用的法子未必管用,難度不小,對你相對比較有挑戰性,不過呢,酬勞相當豐厚,近乎于天文數字,很有吸引力。”
“我會接下這個案子的,不過不是為了天文數字的錢,而是為了自己的那些朋友。”A4說道。
“雖然支持你接下案子,但是呢,風險不小,還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當然了,越早答復越好。”文德威說道。
“獵兒和文捷的事情,兩個人現在……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當然,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
“嗯,我也在為這件事煩惱,還是先不說了。”
“好吧,做好計劃我會提前聯系你,先走了。”A4說完起身離開了。
不久,也就在巔峰之星開賽前,A4選擇了以劉娟案交通肇事的原因自首,借著入獄,為接近蔣三成創造條件,而由于文德威私下里幫忙安排,A4所住的牢房和那個叫蔣三成的人挨的相對比較近,只隔著兩三個牢門的距離。
本來呢,在這座監獄里,囚犯們至少都是四個人為一個單位同住一間牢房服刑,可是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蔣三成手中握著重要的證據的原因,事關外邊某些“大人物”的身家,所以,他的身家性命就有些堪憂了,時常會有人騷擾或者想置他于死地,好在這個人比較機警才能屢次躲過危機,茍活下來,另外,他也放出話去了,只要他死了,一切自然就會被公布,這樣對方才慢慢消停。只是,這活是活了,但老是繃著,活得也很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時間長了獄方也注意到了,一個是怕發生安全問題,讓他給鬧出人命來;另外,他看上去有些神經質了。
動不動就跟看鬼一樣打量走近身邊的人,要不就突然發瘋,沒來由地攻擊別的囚犯,他的塊頭其實打不過人家,攻擊他人往往也是以被狠揍一頓收場,但是呢,正所謂癩蛤蟆跳上腳背,不咬人膈應人,再加上他惡夢頻繁,經常半夜里嘰哇怪叫,影響別的囚犯休息,大家都煩他。
于是,就跟A4這種重犯一樣,監獄方單獨給他開了個房間,減少麻煩。
這不,A4此刻正坐在床上,抬頭望著小窗外的夜空,就聽到蔣三成在自己的牢房里喊了起來,嗚嗚哇哇的,聽不太清,依稀感覺是在對誰抱怨著什么。
“你為什么不來,……嗯……不來……別人不來看我你也不來……”
“你要的我都做到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要逼我……我是真的什么都沒有啊……不要找我啊……”
那蔣三成在反反復復地喊著,獄警過來反復警告他才消停,A4本來就睡不著,讓他這一吵更是睡意全無了。
“吁……”A4長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在獄里,哪里是想抽就抽煙的。
接近蔣三成還是得想個完全之策啊,A4想著一轉身輕輕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