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堆雜七雜八的程序,直到天亮的時候風才從審訊室里出來,這時她才看到小白兔他們還有A4正在那里等著她呢,她沒有理A4,而是徑直向自己幾個員工走去。
“老板娘你可出來啦,急死我們了。”小白兔蹦跳著嚷道。
“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看家嗎,誰讓你們多事跟來了?”風嗔道。
“我們是在酒吧呆著的,可是你剛走警方就把我們給趕出來了,還把店給封了。”
“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就趕緊給你打電話,誰知你關機了,我們又趕緊把楊哥找來了。”小強接著說道。
“壞了,你們知道他們都在……他們在里面干什么了嗎?”風泠然吃了一驚。
“我們被趕出來了哪里知道啊?”小孟蔫頭耷腦地說。
“葉風姐,什么事情為什么緊張啊?”小白兔輕聲問。
“我們這段時間的監控錄像在哪里啊?”風問道。
“哦,這事平時都歸小強負責,昨晚交給現場的警察了。”小孟說道。
“是啊,他們說會秉公辦理的。”小白兔跟著說。
風不吱聲,站在那里發愣想著什么。
“我們本想給樸影和安吉拉她們打電話,但又怕她們著急,再說事情未必那么糟。”小強說道。
“這是對的,她們要是著急跑過來,只能多添更亂子,我們更是什么都說不清楚了。”風說道。
“楊哥,你不是找過人了嗎,情況怎么樣了?”小白兔問A4。
“我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了,想讓你們可以進店里,甚至可以帶走一些東西,他們說要等等看,聽聽上面的意思,”A4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你暫時可能沒有辦法繼續經營了,不過你別擔心我們再試試別的辦法。”
風苦笑了起來,她緩緩從身上抽出一支煙,A4掏出打火機給她點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半天長噓了一口氣,一股煙環繞在她的眼前,久久不散。
“算了,別費心了,”她接著調侃道,“對了,你來做什么,我又沒找你,干嘛那么仗義,你自己的事情就夠忙的了是不是?”
“你還是看我不順眼啊,倒不是多么仗義,我就是怕以后喝酒的地沒找落了,”A4搖搖頭無奈笑道。“還有,你得想辦法躲開大門口那幫記者朋友。”
“躲什么躲,我正大光明,問心無愧,對了,獵兒那小子呢,打他電話也沒人接。”風淡淡說道。
“哦,剛才聽文捷說他病了。”A4回答說。
“真不靠譜,關鍵時候又見不到人了。”風說著一臉不悅。
“聽說這次住院了。”A4嘆了口氣說。
“喔……”風愣住了。
這時候,有一個女人朝他們走了過來,滿臉的淚水,神態焦慮地伸手一下子拉住了風的手臂,幾個人都長吁了一口氣。
“你是……”風一驚。
“你還認識我嗎,我叫耿亞麗,以前常去你那里的,我和彭軍是那個……他是我男人。”耿亞麗左盼右顧,一臉慌張地說。
風一聽就變了臉色,對方的話太難聽了,雖然是情急無心,但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她說經常去自己那里,什么叫經常去自己那里呢,自己那里是個酒吧,是有正規牌照,合法經營的光明正大的酒吧,咋讓耿亞麗這一說跟個要偷偷摸摸的花街柳巷一般呢。
還她男人,說得畏畏縮縮的一點底氣都沒有,誰不知道咋回事啊,這露水姻緣差不多行了,哭哭啼啼的,這還真弄出個一二三來了?
幾個人望著她膈應的要命。
“喔,你這是做什么……”風不耐煩地皺著眉頭說。
“求你救救彭軍吧,”耿亞麗一臉懇切地哭訴,“他是不會背著我去做那種事情的。”
“他不會,他為什么不會……不是我說你,你們是什么關系還用我講嗎,把我害成這樣,我去救他,你倒是說說我該怎么救?”風冷笑著對她說,“況且他是怎么對你的,這是什么事啊,無聊,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自尊心嗎?”
“我相信他,他不會這樣的,他一定是被人陷害了……”耿亞麗泣不成聲。
“是嗎?你說的不會是那個沒骨氣、好色、不負責的渣男吧?”風狠吸了幾口煙接著懟她,“再說了,別說救他了,到現在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套,奉勸你別再煩我,也別再煩自己了,趁著現在還有機會回頭。”
“不……不要……求求你想想辦法……”耿亞麗說著快要崩潰了。
“葉風姐,算了,你看她都這樣了。”小白兔在一邊輕聲說道。
“你以為我在害她嗎,其實,我是在救她,如果你聽進去了會感謝我的,”風扔掉了手里的煙頭面無表情地說道,“居然還在相信那種人,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望著耿亞麗孑然離去的背影,幾個人沉默了片刻。
“唉,她也是夠傻的……”小白兔嘆道。
“你就別再愛心泛濫了,折騰了一個晚上,咱們先去吃點早餐吧?”小強提議。
“你們去吧,我不餓,我想先去醫院看看獵兒。”風望著大伙說道。
“那我們一起走吧,我們把你的車給開來了。”小白兔說著晃了晃手里那把藍天白云LOGO的車鑰匙。
幾個人剛出門記者朋友們就追上來了,長槍短炮的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是一起偶然事件還是長期積累的必然爆發,以前發生過嗎,你們又是怎么息事寧人的……”
“請問,小姐借你們的平臺賺外快,收益怎么分配……”
“你們經營理念的風氣日下是否跟經營壓力有關……”
“請問你們對娛樂場所販售毒品的現象怎么看……”
同行的幾個男的在前面開路,風和小白兔在后面跟進,幾個人費了半天勁才沖出重圍來到車邊上,小白兔打開車門讓她趕緊上車。
風還是站住了,想了想覺得自己就這樣走了總有些畏罪心虛的表現,自己得有點交代才好。
“我知道記者朋友們對這件事很關心,我也很有誠意回答大家的問題,但是鑒于今天時間和場合的原因,很抱歉,我無法一一回復,只能籠統地回答大家了,剛才聽到了幾位記者朋友的提問,我感到了大家對我們認識方面的偏差,我要說的是我們這里不是圣徒的集聚區,但也不是惡之土壤,一直以來我們的酒吧都堅持誠信合法的經營原則,奉行熱血自由和崇尚小資的理念,開放、包容地面對現今世界的合理的不同觀點,但絕不逾規,我們愿意不惜一切代價與骯臟的東西劃清界限,同時我們相信捍衛良知和堅守律法一樣屬于不可逾越的底線,”風踩在車門檻上望著更多的人接著說道,“就像朋友們說的那樣,這是一個小小安樂窩;一個清新的地方;一個聽歌唱歌的地方;一個可以靜下來喝杯酒的著落,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還有機會為你們帶來這樣的感受,謝謝大家!”
風的幾句宣示的話語讓現場安靜了許多,但大家還是緊緊跟在他們,仍舊有零星的記者開口提問。
“請大家關注我的微博吧,我會一一解答的。”風說著關上了車門。
“我有一種預感……以后我們恐怕真的要另找喝酒的著落了。”風邊開車邊說道。
“嘿嘿!不至于吧,哪有那么嚴重?”小強傻笑道。
“你給我閉嘴!”小白兔說著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