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看顧曉穿了咖啡店服務員的衣服,也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是奇怪,顧曉不滿十七歲應該不能受雇吧?
她當初去應聘家教的時候人家都不要她,后來同小區的阿姨他兒子學習實在太差,聽說她成績好才來找的她。
顧曉的笑有些難看,阮年的疑問聽在她耳朵里就好像在嘲笑她為什么小小年紀要出來打工?家里是有多窮?
“我阿姨開的店,沒事的時候就來幫幫忙。”
顧曉客氣的解釋,語氣里有些期待阮年對這個理由的認可,看到她點頭之后。
顧曉心里莫名就松了口氣,大概是為自己找回一點形象的慶幸。
“你,你喝點什么嗎?”
“一杯卡布奇諾好了,還有一份草莓慕斯,謝謝。”
阮年掏出手機付錢,挑了個離空調近的位置坐著。
顧曉看著阮年,心里點點的酸意冒出來。
一個孤兒院領回來的孩子過的如此風光,沒了路家的庇護今天還不知道是誰羞辱誰。
那么多咖啡店,偏偏來她在的這一家,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令人厭惡。
等的無聊,阮年就看電視。
有了鹿橘子的強烈安利,阮年也粉上了蘇葉熙,這個張揚霸氣的女孩子真的太帥了。
路瑾言比完賽出來沒看到阮年,問老師老師也說沒注意。
他有點急了。
這丫頭不經常出門,又單純的要死,丟了怎么辦?
趕緊給她打電話,聽到她在咖啡館,路瑾言才松了口氣,要了咖啡店的名字跑過來。
顧曉在看到路瑾言的時候激動了一下,下意識伸出手想跟他打招呼,后者根本沒看她,掃了一圈看到阮年之后就走過去。
“快坐下吹吹。”
“還以為你被人拐了呢。”
摸摸她的頭在對面坐下,桌上點好的冰美式。
阮年不滿的撇嘴。
“我又不傻。”
“比賽怎么樣,難不難?”
“就那樣吧,反正不好玩。”
“那就是能拿獎嘍?我就說我們阿言很厲害嘛。”
阮年笑瞇瞇的夸他,拉過他的手輕輕揉著。
兩人在咖啡館一邊吹空調一邊等家里司機來接,走的時候阮年只小小的跟顧曉揮了下手。
在這里看到她,顧曉應該很不舒服吧。
期末放假,口語集訓的時間就更多了,阮年還跟上學一樣去學校報道,路瑾言跟隊員商量過后還是簽了QN俱樂部。
每天送阮年去學校之后路瑾言再去QN訓練。
系統化高強度的訓練,睡眠時間越來越少,路瑾言多少還是有些吃不消。
不去訓練的時候在家休息睡到大中午才起,揉著亂糟糟的頭發打算去廚房找點吃的,卻在聽到客廳的聲音之后慢慢停下腳步。
“同事?什么同事要你抱著走路,她自己沒長腿嗎?”
“跟你說她腳扭了,你這人怎么無理取鬧?”
“腳扭了?那么大的人了不會穿高跟鞋就別穿,裙子還那么短,哪里像是去工作?”
“我無理取鬧?路城,我嫁給你二十多年,你摸摸良心,你的朋友我認識幾個?這些年的結婚紀念日你哪一次陪我過過?”
“每次問你點事你就一臉不耐煩,小言的家長會,生日,你除了掏錢還干過什么?這么多年你有陪我回去看過一次我爸媽嗎?”
“你好意思跟我提孩子?你呢?那個什么破舞蹈能比你兒子重要嗎?”
“什么叫破舞蹈?我打拼我的事業怎么了?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嫁到你們路家難道是來當保姆的嗎?”
樓下的爭吵一聲高過一聲,最后尖利的破音,路瑾言手插著兜,微微低著頭劉海長的蓋過眼睛,遮住了所有情緒。
聽了一會兒他轉身回房間隔絕掉外面那些煩人的吵鬧聲。
機械風格的電競房此刻顯得那么冰冷,改造這個房間是因為自己喜歡,也是他叛逆的第一步。
這樣的爭吵他聽了好多年,有時候因為雞毛蒜皮有時候因為一句話就會點燃戰火。
偏偏吵的這么厲害,卻沒一個人提出離婚,不知道是因為愛還是因為不想讓自己打造好的家庭便宜別人。
黑色的電腦屏幕印著自己的臉,路瑾言保持著一個姿勢坐了一下午,手機在床上振動了好久路瑾言才回過神。
“阿言,你再不來接我我就要被別人拐走了。”
阮年在電話那頭軟綿綿的撒嬌又帶著一點佯裝的生氣。
路瑾言忽的心情轉好,按著眉心往外走。
“等我。”
下樓的時候發現客廳只有穆晴嵐一個人坐著。
沒哭,或許是哭完了,她坐在那看舞蹈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