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呢，我們也無法查證，曲先生，”中天不緊不慢地說，“不過你跟我們說這些，還是要感謝你。”

曲恒志看了中天好半天，終于咬咬牙道：“我聽說是有位很神的人物主導了整件事情，林先生······林先生恐怕也是一時糊涂，其實也不能全怪他。”

中天冷冷說道：“這個我們自會判斷。你跟這位很神的人物見過面嗎？”

“沒有，”曲恒志立刻毫不猶豫地搖頭，“林先生跟那位人物見面的地方非常隱秘，而且林先生從未向旁人提起過這個人，我也是有次去找林先生，他的管家說漏嘴我才知道的。”

大家又默默坐了一會兒，中天開口道，“我們就不多打擾了，謝謝你，曲先生。”

曲恒志站起身來送我們，神情中還是藏著不能釋然的部分，但又不說什么。

“啊，曲先生，”中天走到門口時突然又轉回身來，“請教你一件事情，那個小包間的裝修風格很特別，是參考了什么地方嗎？”

曲恒志怔住了，狐疑地望著中天。

“那個地方你去過嗎？”中天繼續追問，但看到曲恒志久久沒有作答，便微微一笑，推門走出去了。

我也趕緊跟上去。

中天和我回到我的公寓，對于剛剛發生的事情，我覺得云里霧里，但似乎中天比我有數得多，我有太多問題想問他。

“你覺得曲恒志沒說真話？”

“說了一部分真話，至少我們可以斷定他參與了那件事情，但具體參與了多少，就不知道了。”

“你最后問他那個小包間的裝修，是隨便問問的，還是有什么深意？”

“怎么可能是隨便問問的，他又不是那種可以閑聊天的朋友！其實呢，是媽媽曾經向我描述過她去到的那個空間的情形，不知怎么的我感覺和那里非常相似。曲恒志把那里裝修成那個樣子，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且，絕對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跟蹤報告，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那個地方的樣子。”

“那我們可不能輕易放過他。”我發狠道。

“你想怎么樣？”中天笑問。

“從今天起，我也每天跟蹤他，看他搞什么鬼。”

中天擺擺手，說道：“你以為跟蹤那么簡單的啊？你又沒受過專門的訓練，又沒有專門的設備，怎么跟？說不定反被別人拿住了。”

“設備？這么說，你有設備？”

“當然有嘍，”中天拍拍我的腦袋，“這些就交給我吧，你不要操心了。對了，上次你在電話里吞吞吐吐要說又不說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是······呃······，其實也沒什么啦，我想給你介紹個女孩子！”我隨口說了個中天不會追問的話題。

“不會是露露吧？”中天戲謔地問。

“當然不是，露露怎么配得上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哥哥，而且她都跟許遠霖搞七捻三了，介紹給你不是坑你么？”

“哦，她跟許遠霖搞上了？什么時候的事情？”中天忽然皺起了眉頭。

“不會吧，”我審視著中天的眼睛，“難道你真看上露露了？”

“怎么會！”中天揮揮手，“那種女人我可駕馭不了，不想頭頂綠汪汪。”

“那你不高興什么？”

“小傻瓜！你還是跟露露保持距離的好。”

中天都比我看得清楚，我覺得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其實也沒什么，我又不擔心被綠。”我抿著嘴笑。

“唉，總之你自己小心，還有，不開心就不要忍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再不行，你就在家里躺著，哥哥養你。”

“我才不做寄生蟲！”我故意嘟起嘴來，裝作生氣的樣子走開去倒水，其實我快忍不住眼淚了。即使我什么都不說，中天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真怕告訴他是露露推我下水之后，他會去殺了她。我更不敢說了。

“對了，雷老師今天找我們，說是有些情況要告訴我們，偏偏碰上曲恒志這檔子事，我跟雷老師約了后天晚上見面。”

“為什么不約明天？哦，是雷老師不空嗎？”

“不是，明天我要出差，后天下午回來。”

“又去哪里啊？”

“西雙版納，說是有個特殊的病例，我們主任希望我去見一面，再整理報告給他。”

“怎么特殊法？說給我聽聽么！”

“你真是，干啥啥不行，八卦第一名！”

我嘻皮笑臉地跑去廚房把洗好的車厘子端出來，“好哥哥，就說來聽聽好不好？”

“有好吃的也不早點端出來。”中天抓起一把車厘子塞進嘴里，“好吧，看在車厘子的面上，就跟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