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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名字

《Hands in the fire》在腦中回響。

這少年聞言也認真起來。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盾,以極快的速度持劍沖來,腳步看似輕盈,每一觸地都微微震動擂臺。

若是從側面看,會發現他整個人傾斜前沖時與地面的夾角約為40度。

他突然的加速雖是我始料未及的,卻比不上島上那些會瞬移的怪物。

翻滾躲開。

還未起身就感受到盾上的敲擊。

敏捷點滿的雙劍士嗎?

翻滾后跳,拉開距離,趁勢起身。

對方的劍尖已經近在咫尺。

招架!

帶動腰腹的力量將青年頂開三四個身位。

“呼~”

麻煩,大意了。

青年甩了個劍花,轉了轉腦袋:

“居然接下了。”

他也沒用全力嗎?

用劍了不起啊?

還驚訝我接下了?

我還就不用盾了!

又一次甩開這面盾牌。

雙手持劍與他對視。

“來啊,小男生。”

“你……”

氣不氣?啊?氣不氣?

這小男生又一次向我沖來,我持劍相迎……

刀光劍影……

(突然懶得打字)

“師父,我們回來了。”

這個小男生站在一座院門前大聲喊道。

被這個鼻青臉腫的小男生帶著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終于走到幾個像樣的建筑前,草木竹的草屋,門前的字號牌卻十分精致,與周圍的景色格格不入。

【蘊劍山莊】

這門牌倒是像宮庭制品,不過掛在這破陋的院門上真的有點違和。

在門口就能聽見里面不絕于耳的鐵器敲打聲,莫非是個打鐵的鋪子?

“進去吧,師父在后院等著了。”

“嗯。”

在草房與圈舍之間轉來轉去,終于是到了所謂的后院。

這不如說是小廣場吧。

搭理的蠻平整的空地邊上零零散散有著各式的劍器,或是插在地上,或是倒在地上,有的蒙了少許會,有的卻銹跡斑斑。

空地靠屋一邊擺著各式的木樁,都是傷痕累累的模樣,看得出是用來練劍的。

空地靠山的一面有一位大叔靠著棵樹,旁邊胡亂散著不少的酒瓶子,不知是睡了還是醉了。

“emmmmmmmmmm……”

“可有老小?”

從那大叔嘴中慢慢吐出這個問題。

應該是在問我吧。

“沒有,我獨自一人。”

那大叔沉吟許久,一邊爬起一邊問,

“可有門派?”

“沒。”

這怎么跟查戶口似的?

“可有掛念?”

“額,冰糖葫蘆算嗎?”

他楞了一下,忽的笑了:

“那好,從今日起,我就是你師父。

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今后見我記得叫師父,還有,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告訴我你叫什么,你還想讓我告訴你我叫什么?

你腦子里怕不都是酒吧?

腦子進酒了?

我叫什么?

(?????)

你也配知道?

我叫什么。

(?????)嗯?

我叫什么名字?

對啊!我叫什么名字?

我就沒有過名字這種東西!

“我沒有名字。”

這大叔微微詫異,隨后環顧四周。

“你就叫小林子吧。”

小林子?

因為這周圍就是大樹林子,所以我叫小林子?

你這人好隨便哦!

不過想起這人從地上起身都不拍拍灰的現象看出這人好像還真隨便。

就這樣,我有師父了。

雖然不知道師父能不能打得過我。

“從明天開始,跟他一樣,寅時起,去山腳的村子打水兩趟;打完扎馬步至辰時。會有人備好早餐,飯后隨我練劍,然后……青山,你跟她說一下吧。”

好家伙。

說話都嫌累!

“對了,今天你先帶她熟悉一下這里的環境,順便騰間屋子出來給她住。”

“好的師父……”

看青山這一臉努力隱藏的笑意,我對他每日的訓練倒是有些好奇了。

走走走……

“這里是龔叔的鋪子,龔叔明天都在這里打各種鐵器,因為很多人都知道龔叔的手藝精湛,都找龔叔打。”

站在這像垃圾回收站一樣的地方,看著在鍛造臺上不停揮錘的大叔,這胡子焦的一看就知道是沒少被燙著。

“我們下午日跌時要在這里跟著龔叔打一些農具,說是鍛煉,也是幫著龔叔完成一部分單子。畢竟山莊里唯一來錢的途徑就這了。”

“那……師父呢?”

“整天除了喝酒睡覺就是練劍,其他啥也不干。”

這么懶?

一個大男人還要靠另一個男人養著?

我在島上都知道要自己打細胞,這要當我師父的人卻還靠別人養著?

“據說當年師父對龔叔有救命之恩,龔叔為了報答,就幫師父打鐵賺錢。”

哦豁?

走走走……

“這里是楊姨住的地方,楊姨做飯的手藝那也是不一般的,那饅頭都能給你蒸出八十一種味道,旁邊就是平日里吃飯的亭子。”

這楊姨的小屋是沒什么特點,但旁邊那亭子環境可真不錯,亭子以紅木為頂,青石為柱,柱子之間還有鏤刻精美的風屏,亭旁綠草,假山與小河倒是充滿了閑情雅致。

就是這小河中游的不是錦鯉,而是草鯽鱸鰻鯰鳊青。

這倒是方便。

走走走……

“這間屋子還行,今后你就住這吧,我幫你理理。”

青山走上前,一把拉開木門。

“咳咳咳……哎呦我去,你開門不能輕點?”

卻看他是早早的憋好了一口氣,等這煙散的差不多了,才呼出:

“嘻嘻。”

吼,合著你是故意的?

“臭弟弟,我看你是嫌臉不夠腫啊。”

聞言,他才想起在武會上被我指導的經歷。

“我……我哪知道這屋子里會有這么多灰。”

……

看著臉更腫了的青山從屋子里走出來,全身都灰了一個度。

我走進屋,打量起了我接下來的住處。

家?

家是什么?

對于這個身體腦子中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匯,我實在有些難以理解。

不算寬敞,卻也不擁擠,一對桌椅,一個大柜,一個矮柜,一張灰撲撲卻很舒服的床放在窗邊。

我就沒睡過這么舒服的床。

天吶!

好軟!

就是有點臟。

待會兒讓青山去把被褥洗了。

打開柜子,又是一陣灰塵,里面放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拉開矮柜的抽屜,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蓋著厚厚的灰躺在那里,仿佛塵封了千年之久。

翻雜物的習慣我可沒忘。

手鐲?

一小袋銀兩?!

一支骨笛?

一些小孩的玩物。

幾封書信。

筆墨紙硯。

玉佩。

一柄斷了的長劍。

幾套衣裳。

等等等等。

抱著一大堆好東西走出來,看見青山等在門口:

“有啥缺的嗎?”

“你再進去把灰撣撣干凈,還有被褥去洗洗,地上我翻出來的那堆物什幫我去扔一下。”

“你怎么事情多一點的?”

“這可是師父叫你幫我理的。”

“這種事情不是你動動手很快就好的嘛……”

“那你動動手不也很快的嘛。”

看他那一臉極力掩飾的猙獰,我不知怎的心情愉悅。

酉時,與青山、師父、龔叔、楊姨一同坐在亭子里吃飯,不得不說。

這飯菜也太好吃了吧!

怎么說呢?

甜的甜,咸的咸,辣的辣,香的香……

額……

詞窮,詞窮,不要在意。

龔叔與師父都吃的很潦草,龔叔大概是放不下沒打完的鐵器,而師父嘛……

我懶得知道他去干嘛。

楊姨倒是與我們稍微說了幾句閑話,但話也不多,在兩個沒嘴說話的大叔身邊待久了,深受影響。

待我們吃完,楊姨以驚人的手法迅速收起了桌上大大小小的碗筷,端在手中穩穩當當,不見半點晃動。

飯后兩刻,開始布置自己的房間。

說白了就是把我所有的家當找地方放著。

做完這些,整個人徹底閑了下來。

盤腿坐在舒服的不像話的床上,望著山林枝葉間流露出的點點星光,感受著傍晚清涼的山風,不知怎么的笑了起來。

小林子。

這名字不錯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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