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哥對我的想法好像很驚訝。
“不可以去嗎?”
“這……可以倒是可以,但你這模樣,能揮得動棍棒都要兩說,還想上去試試,怕不是說笑?”
“我很厲害的!”
“嗯嗯好的。”
“真的!我刀槍棍棒樣樣精通!”
“嗯嗯真厲害。”
“誒,我說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信我信。”
我無語了!
無語死了!
怎么有這種人的!
好氣啊!
擠過人群,徑直走向最近的一個擂臺,把沒吃完的糖葫蘆塞進腰包,抄起架子上擺著的一個盾牌,再提上兩根短棍。
這架子上的武器都是竹木制,各種兵器都有不同大小和配重,但統一在某處鐫刻著九龍的字號。
走到旁邊看似侍女的人面前。
“我想上去試試。”
九龍商會中的侍者都戴著各異的白底面具,簡單光滑的橢圓弧面上用各色染料勾勒出不同的圖案,面前這個只有右眼處留有一個渾圓的孔洞,由此用深淺不一的青色染料勾畫出一道細流,涓涓淌過大半個面具。
“稍等片刻。”
平靜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哀樂,就如同面具上的水流,不急不躁。
等待不久,臺上便有一人走下,看其面容,倒是七分失望三分執著。
我翻上擂臺,便聽見臺下那小哥的聲音傳來:
“我真的信了!你就下來吧,別開玩笑了,傷著哪我可沒錢治啊!”
不理他。
看向面前的擂主。
這人盤腿坐在臺子中間吐納平心。身旁放著一柄等身高的大劍。
我也不急,學著他的樣子坐下,吸氣,呼氣。
“祖宗誒,下來吧!”
咳咳咳。
吸氣~
“你下來吧,我請你吃糖葫蘆好嗎?”
噗……
吸氣~
呼氣~
臺下喧囂拒于耳外。
對面那人提劍起身,看到我倒是略有幾分詫異:
“多謝等待,只是不曾聽聞還有練武的女子,請指教。”
我也起身,將盾擋在身前:
“請指教。”
反正當復讀機總不會說錯什么話。
這漢子沖到我面前橫晃一劍,隨后斜著朝我劈來,那氣勢,仿佛要直接把我劈開。
我原地跳起,拿盾墊在身下壓著他的大劍,借力近身,抄起短棍在他頭上輕輕來了一下。
“怎么樣?”
“額……再來。”
兩人分開,他再次向我沖來,不過這次不再有虛招,大劍由下往上挑來。
我一個翻滾躲開,斯巴達AJ一腳絆上。
沒倒?
再踢一腳。
(?????)
還是沒倒。
斯巴達AJ不給力啊!
一個翻滾躲過砸來的巨劍,起身,迎面又是一劍砍來。
嘶~
舉盾側拍,直接棄盾近身,兩根短棍一左一右點在他肋下。
“怎么樣?”
快夸夸我!
“是我大意了,再來。”
你說再來就再來,我讓你夸我你怎么就聽不懂呢?
再次分開,我撿起扔在地上的盾牌,看著他,心里盤算著。
怎么才能讓他夸我。
腦海中開始回響《Gladiator》。
盾牌扔下臺。
咬一口糖葫蘆。
抄起兩根短棍。
直接勇上去。
對方見狀,大劍擺在身前,立了個守勢。
隔著兩步之遙,我朝他頭部甩出了左手的短棍。
對方自然躲過,只是擺了擺頭,守勢不變。
在他擺頭的同時,我一個箭步突進,在他準備防御我攻勢的時候從他的右面翻滾至他身后。
扔出右手短棍砸向他后腦。
左手撿起先前扔下的短棍。
不起身直接翻滾至他左面。
右手一個肘擊將其左腿擊曲。
左手一棍子!
在他臉前停住。
“怎么樣?”
快夸我!
我為什么會想讓他夸我?
“這……是什么流派?”
這……
盾是綠流,短棍是紅流,把短棍扔出去應該算紫流吧?
這是什么流派?
“生存刺殺流……吧,我自己摸索出來的……實戰招數。”
對方一時無語。
難道不是嗎?
那你能說出這是什么流嗎?
你說不出啊!
那就夸夸我吧!
我為什么在意這個?
再度分開,我撿起短棍,看著在另一邊沉默的男子。
你別在說什么再來了好嗎?
這幅身軀折騰不起啊。
體力消耗很快的。
他慢慢站起,將自己剛才用的大劍擱在擂臺邊。
要肉搏嗎?
斯巴達AJ不給力我打不過啊。
“今日一戰,感悟頗豐,多謝。”
所以打不打?
哦,他走下去了。
我站在擂臺上,看著臺邊擱著的一排竹木武器,莫名有種灌瓶子的感覺。
盤腿坐下,閉目吐息。
吸氣~
呼氣~
好安靜啊。
睜開眼,發現這個擂臺周圍的人都震驚地看著我。
要吃糖葫蘆嗎?
自己買去!不給!
掏出糖葫蘆再咬一口。
整個人都活過來啦!
“這,九龍武會多少年沒見著女武者了?”
“反正我這輩子第一次見。”
“這打法從未聽聞。”
“實戰,就是真打?”
哼,沒見識,女子又如何?
等了約摸半刻,又一人上臺,手提兩柄長劍,倒不厚重,雖是竹木制,作工卻精細異常,或編或刻,看去卻是渾然一體,而且,這兩柄木劍都沒有鐫刻九龍字號。
“小姐姐,休息的如何?”
將目光從這人的武器上挪到臉上,才發現這人竟湊在我面前。
好年輕的少年模樣。
應該和這幅身軀差不多吧。
“嗯。”
應了一聲,我站起身,在擂臺邊拿起一把與這位少年武器相仿的長劍,猶豫片刻,又找了根長武術棍。
“請賜教。”
學人說話什么的我最在行了。
這少年抬起右手甩了個劍花,將兩劍持于身體兩側,就這樣慢慢走了過來。
有罪者的大道中的紅甲劍士都比你敬業好吧。
好慢啊。
還不動手?
干嘛?讓我打嗎?
行吧。
抬起長棍往地上一扔,棍的一端砸地彈起,我一個翻滾近身,出劍直刺。
這少年反應也不慢,抬劍擋下,另一把劍順勢劃出一道弧線,從我側面切來。
我pia的一腳。
那少年不料我不用武器攻擊,不防地被踢的向后退了幾步,剛剛切來的劍勢也隨之瓦解。
此時棍至我肩旁,我將手中長劍朝他腹部一甩,接住長棍一端,順著未盡的彈力垂直劈下。
真·當頭一棒。
這少年卻是比前一位靈敏的多,用劍尖撥開我扔出的那把劍,側身躲過。
見此,我將雙手間的棍體貼與腹部,以全身扭轉帶動棍身突然轉向,由豎劈轉為橫掃。
沒想到吧!
但那少年雙手劍一立,于身前擋住了長棍的攻勢,接力后跳,拉開距離。
平。
我撿起地上的劍,看著對面的少年。
那少年看著我,眼中沒有對勝負的執著,卻滿是好奇。
“師傅果然沒看錯,這么好看的小姐姐還真不一般。”
“你師傅是誰?”
不會是送我爆竹棒的小哥吧?
“這里不方便說,你我再過兩招,隨后帶你去見師傅。”
“你師傅很厲害?”
這是廢話,他這身功夫習于他師傅,與我在原先世界不知年月生死搏殺所練出的一套殺伐之術的三成竟不相上下。
嗯……兩成吧。
兩成半。
至少不是花拳繡腿空有架子。
走到旁邊,丟下長棍,提起剛才用過的盾牌。
一劍一盾。
生存流的盾在招架方面可是權威的。
當你不知道怎么應對敵人時,就拿盾頂他!
劍攻盾守,這是與未知敵人周旋(耗)的最佳組合。
小島一日游必備。
“來吧,給你看看什么是殺伐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