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的高考依舊在那個時間。

賀來兮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峰哥打過包票，能夠留到高三就基本上是準大學生了。

她們都不是保送，考試那天，各赴考場。

其實吧，賀來兮內心也沒太大的波動。考到的題目老師都有講過，基本上寫數學的時候寫磕巴了點，其余幾門正常發揮。

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但好像也不全是。

二中沒讓家長等在外邊，自己包了車把考生送去了考場，又送了回來。

峰哥也沒多交代什么，該說的平常都說完了。

“考完了，”峰哥看了她們半晌，“以后再見就是大學生了。放假三個月，合理安排。畢業快樂。”

要不是后面那句“畢業快樂”，賀來兮都以為她們只是放暑假了而已。

“別忘了填志愿，啊。”他揮手，“從容地走！別忘了放凳子！”

賀來兮走出校門，在人流中找到了自家的車。

她走出去了一點，終于找到了車。。。也看到了站在車旁邊的程耀。

她倒吸一口氣，要不要那么巧？

老賀朝她摁摁喇叭。

賀來兮沒法跟程耀交流，走過去，彎腰上了車。

剛坐上車，程耀從另一頭開了車門。

老賀發動車子，小道兩旁的樹木不斷往后退。

賀來兮有些許迷茫，她碰碰程耀。

程耀回過頭，小學妹一臉疑惑看著他。

他們的小動作被老賀通過后視鏡看得一清二楚。

“來兮啊，上回問你找對象了沒有，怎么否認呢？”

老賀很少用這種語氣跟賀來兮講話，一般都是生氣的前奏。

“老爸，你老挑什么考試前幾天問，我哪有時間啊。”賀來兮

老賀猛拍方向盤：“這是借口！回家看看你媽怎么教訓你。”

這話說完賀來兮就焉了，埋怨地看程耀。

路上誰也沒說一句話，在老賀開門的時候，賀來兮早已絕望了。

媽媽似乎還在廚房忙活，聽到開門聲，連菜刀都還沒放下就走出來了。

“回來啦？正好，還有一個菜。”

這態度，賀來兮突然明白了什么，抓著老賀不放：“老爸！你剛兇死了！”

“干什么呢，別一天天欺負你爸，吃飯。”

程耀把她的爪子牽在手心：“好了，先吃飯。”

賀來兮瞪了他一下，先前見他的激動全沒了。

這是一頓和諧的晚飯。

照常理，這頓晚飯是賀來兮洗碗的。

所以，一切不變，還是她洗碗。

程耀在陪她。

“別人爸媽不都會拉著閨女男朋友說家常嗎？我的咋不會？”

程耀：“還要說什么？該問的全問了。”

“那么快？”

他點頭：“就在你高考那天。我本來想著去考點接你的，后來也去了。如何就碰到叔叔阿姨了。”

“我爸媽知道我們在一起兩年了？”

“知道，我就是這么介紹我自己的。”

“那知道我們親過了？”

“知道，叔叔差點沒掄過來。”

“你說了只是親嘴，沒伸舌頭？”

“當然。”

“我看老賀挺生氣的。”賀來兮

“換成我，我也氣。”程耀，“自己寶貝十多年的女兒被別人拐走了，從此愛她的人又多了一個。”

“這不是電視上才有的情節嗎？”

“小白眼狼，”程耀，“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

賀來兮把碗擦干凈，背靠在臺上：“什么感覺？怎么感覺你一點也不緊張？”

程耀笑了幾聲：“緊張，怕叔叔阿姨不同意。幸好，你眼光不錯，交的男朋友很爭氣。”

賀媽媽在門口送他們：“小程以后常來！”

“一定。”程耀應著

老賀從兜里掏出鑰匙，放在副駕駛。

把程耀送到家，父女倆跟著他到門口。

“不用送了叔叔，我到家了。”

老賀把剛放在副駕駛的鑰匙給他：“這是我們家的鑰匙，前門后門都有。。。別妄想要房間的，連我都沒有。”

倆大男人交接鑰匙弄得交接什么珍寶，小心翼翼的。

老賀給完就走了，給小情侶留了空間。

“我打算去杭城讀書。”

程耀很吃驚：“你跟叔叔阿姨說過嗎？”

“還沒。”

“別犯傻，跟叔叔阿姨商量著來，好不好？”

賀來兮：“回去就說。”

程耀揉揉她的腦袋：“回去吧。”

老賀靠在車門上，看到賀來兮才進了車門。

等賀來兮上車，他也沒說一句話。

看著程耀慢慢變成一個小黑點。

賀來兮扣著手，從后視鏡看老賀看了一眼又一眼。

“老爸。”

“嗯。”

“我談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