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好！”

賀來兮禮貌性微笑點頭，接連幾個下來，她臉都快笑僵了。

走她旁邊的寧即白整了整衣服：“臉僵了吧？你這，程耀的吸引力全轉你身上了？”

賀來兮揉揉麻木的臉：“學弟學妹過于熱情了。”

寧即白戳了一下她的腰：“說人話。”

“沒事兒找事兒，博關注。”

她們坐在臺下，看著校長在上面說著賀詞。

“你當初不跟程耀程耀后面嗎？”

“對啊，博關注。”

主席臺上掛著橫幅“二中20屆學生成人典禮”。

然后校門口掛著“祝高三學生成年快樂”。

賀來兮實在搞不懂，這典禮就不能選個涼快點的日子？

學校特別在意每一年的成人禮，預示著又有一批學生即將步入社會，將來說不定還能為校爭光。

二中的典禮舉行了一上午，等校長和校領導說完，就讓各班回了教室。

賀來兮熱得很，得虧教室開著空調。反正電費學校出，也不心疼。

峰哥搬來一沓白紙，不用猜，是家長及老師寫的。

每個人都不一樣。

賀來兮先看了爸媽寫的。

白紙上分了兩段，字不一樣。上面是老賀寫的，下面清晰的字，也為難她媽一筆一劃寫了。

老賀在紙上吐槽學校那哪不好，媽媽只是寫了幾句感概，幾年前的小姑娘現在都成年了，又寫了幾句老賀的，叫賀來兮別聽她爸亂說。

峰哥的話沒有什么稀奇的，無非是讓她們放寬心去面對高考。

賀來兮這周偷偷帶了手機，等峰哥低頭打游戲的時候，她拿出來開了手機。

微信界面上有幾條未讀消息。

奇怪的備注，一看就是程耀。

程耀給她發了好多，給她寫了小作文。

小作文還是手寫的。

她沒看見過他的字，這是頭一回。

男生的字鮮少是寫得好看的。

程耀的字中規中矩，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難看。

他在紙上的第一句就是“對不起”。

他沒在賀來兮十八歲那天回來，蛋糕和禮物都不是親自送的，明明答應過的。

他至今沒有找過賀來兮，一次也沒有。

程耀的小作文沒寫很多。

下面都是一小句一小句的。

大栗子：好好高考，別有壓力。

大栗子：你別瞎想，葉斯寧都看著我呢。

賀來兮打字回他，沒注意后面早就站滿了人。

“喲喲喲，好好高考。”

“這男人也知道要道歉？”

“都寫小作文了啊？”

“干脆打個電話過去好了，省得打字了。”

后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賀來兮轉過頭：“開小會呢？”

江潯陽從前面探過身：“開小會？怎么能少了我！”

賀來兮后面又來了人，幾個人圍成一個團。

“不熱嗎？姊妹們。”賀來兮擦著鼻尖上冒出的汗

岑萱：“涼快著，快打。”

賀來兮翻出程耀的電話，想了想又關了手機：“下課打，我們要給峰哥面子。”

說到峰哥，幾個人刷刷抬頭。

時間好像停了幾秒。

“走哇，快走。”岑萱推搡著路敏

“哇，你別踩我。”路敏

“那你踩我干嘛？”寧即白

阿萱在外邊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她們一個個腦袋擋得那叫個嚴實。

江潯陽立馬溜回自己的位置上，裝作什么也沒干。

章源和小葛早就料到峰哥會看過來，現在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賀來兮小聲嘀咕：“跑得是快。”

——

那天要做的事太多，沒人顧及那通電話，連賀來兮都沒空去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