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就有幾個孩子呆愣愣的從尸堆邊上的屋子走出來,凌若立刻眼尖的發現,那個孩子就在其中。
但他們似乎沒有看見凌若他們,只是自顧自的玩游戲。
畫面一時詭異無比。
一群孩子就在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尸體邊上做游戲,玩了約莫兩刻鐘,曲子戛然而止,孩子們便乖乖地回到了屋子,隨后屋子里便傳來朗朗的讀書聲。
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是凌若幾人的錯覺,要不是眼前的尸堆過于觸目驚心的話。
樊先生走出了屋子,看向凌若幾個,目光準確的對上了凌若的眸子。
身著白衣,翩翩若雪,蛾眉淺掃,唇不染赤。
這位樊先生端的生了一副好皮相。
“別裝了,你是否中了蠱惑,我還是能看出來的。”樊先生朱唇輕啟,聲音卻疏朗大方,還挺好聽。
“我沒裝,我只是被先生的皮相迷惑住了而已?!绷枞籼羝鹱旖?,回了一個挑釁的微笑。
借尸堆,讓已有防備不容易被催眠的人心神失守,再次被催眠。
這個人心真的好狠。
“廢話少說,我不感興趣你究竟為什么不被催眠術干擾,但是你最好不要干擾我的事,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他們還能不能神智健全的醒過來?!?
凌若回頭看三人,好吧,似乎真的被催眠了。
“你的事,你的事是教這些傀儡一樣的學生,還是操縱那些無辜的人,像傀儡一樣踏進你的陷阱,成為被人玩弄的物品。”
“無辜?哈哈哈……”樊先生似乎是被氣笑了,他們無辜?
“我殺的每一個人都是該死之人,他們可一點都不無辜。”
“那我身邊這三人可是無辜的,你放我們走,我們不妨礙你就是了。”凌若聳聳肩,似乎之前義憤填膺的不是她一般。
056:“宿主,你怎么……”
凌若沒有搭理056,只是定定的看著樊先生。
后者卻抬手招了招,喬問便木木的走了過去。
“他留下,你們……可以滾了?!?
樊先生笑瞇瞇的下了逐客令,賀清和江問白便乖乖地轉身走了。
凌若看了他們一眼,又看向樊先生。
樊先生也聳聳肩,“他們的能耐你還不清楚?等離開了這里他們自然會好的?!?
這N重保險,凌若都不知道該說樊先生是謹慎好,還是膽小好。
凌若便跟著賀清和江問白走了,喬問……果然還是自求多福吧。
喬問:……你會失去我的。
可是下了山的賀清和江問白卻并不是往賀江城的方向走,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凌若這次沒有喚醒他們,而是背著手跟在他們身后,看他們要去哪里。
三人走了好遠,不知道樊先生究竟是怎么設置的,那兩人盡挑一些偏的不行的山路走,一直走到一條河邊,然后慢慢地走了下去。
這就是樊先生的計劃?淹死他們?
不對,樊先生似乎沒有打算置賀清和江問白于死地。
冷冷的河水在灌到他們的鞋子里之后,兩人就醒了,一看自己在河里,就趕緊往回跑。這一跑不要緊,倒叫他們看見凌若正在看著他們落水的方向若有所思。
簡直毫無人性啊。
“我說小姑娘,你這年紀輕輕,怎么良心就這么黑呢?看見我們落水都不救人?!辟R清已經到了凌若身邊,一只手撐著凌若,一只手就去脫自己的鞋。見鬼了,怪涼的。
江問白也適時地到了凌若身邊,皺著眉拍掉了賀清的手。
凌若卻朝江問白伸出手,“抓著我,你也把積水倒一倒?!?
“我沒事?!苯瓎柊子行┎缓靡馑嫉男?。
“不是,有積水不好走路,為了救你們,我把喬問押給人家了?!绷枞裘鏌o表情。
賀清卻臉色一變,急匆匆穿上鞋子,跑得飛快。
凌若抬手擋住陽光,看著賀清的背影消失在樹林,羨慕的不行,會輕功就是好。
賀清一股腦的跑,跑到一半才想起來,自己是迷迷糊糊走到這的,他根本就不記得會去的路怎么走。
看了眼空蕩蕩的身后,賀清臉很黑。
許久,才回憶起來,這條河是他們來賀江城之前路過的河。
想到這一點之后,賀清的腳步再次快了起來。
然后他就看到喬問臉色不善的走在前面,一個俊俏男子有些委屈又有些哀傷的跟在后面。
“喬問!”賀清跑上前去,一把拽過喬問就往自己身后帶。
“勞煩先生送我家孩子下山,我們走?!焙笠痪涫菍虇栒f的,惹得喬問呆呆的看著他好久。
賀清覺得這個俊秀男子有點不簡單,皮相倒是其次,這人似乎生了一雙會勾人的眸子,剛剛他被催眠,倒是沒有好好打量過這人。
但是通過判斷氣息,賀清又確定這人是個普通人沒錯。
“誰是你孩子?!眴虇栃÷暤剜止?,卻由著賀清拽著走。
樊先生有些錯愕,卻什么都不敢說。
一個時辰前,喬問估摸著賀清和江問白都走遠了,就不裝了。
雖然尸堆對他的沖擊力確實很大,但他卻并沒有因此失了心智。而且當時樊先生的注意力都在凌若身上,就下意識的忽略了喬問這個漏網之魚。
反制住樊先生對于喬問來說,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于是乎,喬問就被迫聽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故事的結局就是樊先生為愛瘋魔,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