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干什么?”凌若冷冷看著他們。
領頭士兵有些被嚇到。
“你說干什么!你昨日進城,今日就一身血腥,想要出城,門都沒有。”
“好,我不出城,那你們就等著賀江城變成鬼城吧。”凌若怒極反笑,就要回去。
可眾人卻還圍著她。
世人慣會口是心非。
“我問你,今天有沒有人出城?”
凌若看著大牛,深呼吸了幾下,壓住了自己的怒火。
“你問這個干什么?青天白日,我們難道還能不準人出城嗎?”大牛理直氣壯道。
“是啊,青天白日,那些人想跑難道還能跑不掉?我問你,今天有沒有人出城?”
凌若眼神冷冽,大牛一個激靈,“樊先生,樊先生出城了。他是教書先生,就住城外。”
“你確定?為何記得他?”
“那是因為他經常免費接受孩子入學堂啊,昨天的二蛋子,就是他收的。”
大牛已經被問蒙了,幾乎是凌若問什么,他就答什么。
凌若又問了幾句,就沖出了城。
大牛這才回過神來,一拍大腿,這下壞了。
凌若出城之后,就直接讓056定位了那個催眠者的位置。
“宿主,看來你想的是對的,那個樊先生,就是催眠者,他們所在的是同一個地方。”
“往哪走?”
“西北向,翻過一座山。”
凌若留了一個記號,就追了出去。
江問白帶著賀清、風念和喬問一起去了那個宅子。
宅子已經沒有問題了。
四人很快找到了被凌若安頓好的三個人,又從他們那里知道了密室所在。
風念去把兇手帶了出來。
賀清三人則知道了凌若的去向。
風念把兇手都送到了衙門。
“這……這不是……”
衙門口的捕快看見風念手上的一串犯人,眼珠子差點瞪得掉出來。
風念疑惑的看了一眼小捕快,后者卻捂住了嘴,似乎生怕說漏了什么。
風念覺得小捕快話里有話。
小捕快卻覺得這人打量他的眼神,似乎就要把他看穿一般。
一扭頭,小捕快就往縣衙里跑了。
他一邊跑,一邊覺得大快人心。
一想起縣令帶他去的那個地方,小捕快就一陣陣反胃。如今那里的人被抓了,是不是這種慘無人道的虐殺就能停止了。
但是小捕快卻不敢表露出來,他人之苦哪比得上自己的性命。
他匆匆跑進縣衙,把事情和縣令說了。
不一會兒,縣令就帶了好幾個人出來,以綁架的名義將風念抓了。表面上說要問問看那些人有沒有受到傷害,實際上,是擔心風念還有同伙,將那些人好好保護起來了。
萬一去而復返,他們命沒了不打緊,他的手上可也不干凈。
風念的舌頭被拔,自然說不出辯解的話。先前又廢了手腳筋,如今勉強能自如活動,武功卻大不如前了。只是幾招,他就敗下陣來,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這一刻,風念終于體會到凌若當年的苦了。
不過,凌若好歹有紙筆能自辯,而他啥也不是,啥也沒有。
早知道就應該由賀清來送這些人,以他的口才,定能叫這勞什子縣令啞口無言。更是悔不該,竟然相信一城治安如此差勁會與縣令無關,自己還傻傻的送上門來。
小捕快卻慶幸自己做了對的選擇,這世間就沒有強龍壓過地頭蛇這種事。從這之后,小捕快愈發(fā)的沉默寡言,就算看見不平事也絕不開口。就算是在路上,與這幾個魔鬼擦肩而過,他也只是耷拉著腦袋,不看也不說。
不得不說賀清和喬問的腦子就是好使,一路上愣是靠分析足跡和一些路面痕跡找到了凌若。
而凌若卻木木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賀清和喬問對視一眼,江問白立刻跑了過去。唯恐凌若是被催眠了。
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江問白也呆住了。
一個山路奇險的地方,確實是毀尸滅跡的好地方。
可矛盾的是,對方處理這些尸體的手法。看地上人摞著人的樣子,這些尸體都是被很隨意的丟棄的。
凌若在一堆尸體里,看見了一塊士兵衣料得的碎片。腦子里就突然想到了大牛說的話,那個探頭探腦,放他們進來的小士兵似乎就是被這位樊先生收做學生的。
江問白卻先回過神,這樣的場景,他幼時見過不少。
喬問卻不行,看到地上被隨意堆疊的尸體,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臉色瞬間就白了。
賀清便捂住他的眼睛。
凌若慢慢走上前去,翻開尸體,找到那塊殘破布片的源頭,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
不是那個孩子。
就在幾人心情沉重之時,卻聽見一首琴曲,曲子極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