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路燈藏在樹葉里搖曳。泛黃的燈光照射在微風愛撫下的樹葉上，樹葉樂的渾身亂舞，整棵樹也隨著葉子的亂舞而搖頭晃腦。路邊停放著一串串的油罐車，也在泛黃的燈光下屹立著。像一座座山一樣，臥路邊，待著。XX 停車場對面，伍德貴穿著黃色的體恤站在距離停車場門口最近的一輛車嶄新的油罐車頭前，等著車里的司機下車。一個瘦，高，板寸頭的大男孩站在伍德貴一旁。正當伍德貴不知道干啥的時候車門被推開，跳出來一個胖乎乎的司機：“老劉，有查車的，注意點，車用尿素上一趟加滿了，再回來加就行……”

“嗯，”被胖司機稱呼老劉的瘦高個板寸男打斷他的話：“這位是咱的新押運員，伍德貴，跟咱同歲。輪胎氣壓多少？老李？”老李這才看見伍德貴：“你好，合作愉快”。象征性的伸出胖乎乎的大手握著，晃著，目光里閃過一絲看不懂的含義。

“你好，李哥，合作愉快。”伍德貴同樣熱情的招呼著。

“老板讓月底保輪，打黃油。”老劉嚷著。

“十五萬公里保養，一塊兒保就行。”

“嗯，沒啥事，你就回吧。新押運員我帶著。”

“好，在車上勤快點，不用你干活，不掉號就行”。胖乎乎的老李臉笑的像一朵花，沖伍德貴說。

“好的，李哥，我知道了”伍德貴一頭霧水的聽著。

“上車，出發”老劉大喊。伍德貴拽開車門，門把手有點高。湊近了車頭，伸長胳膊，才夠著門把手。第一次上這么大的車，稍微有點費勁，兒。三步腳蹬板子，抬起腿才能把腳放在上面。第三步腳蹬板子已經沒到了他的腰。爬進駕駛室以后才發現，這車的空間真大。新車，干凈，擋風玻璃前放著兩個安全帽，嶄新。伸開胳膊也夠不到司機操作的操縱桿。站起身子也摸不到車頂。座位后面有個鋪，鋪著一床軍用綠色被子。還有上鋪，原來是上下兩層。唯一不如意的地方就是伍德貴坐的這個副駕駛放腳的地方有一個白色水桶，水桶繩子栓著，固定在一旁黑色貼棍上。桶里放著一個暖水瓶。伍德貴還在四處亂看，聽見老劉說：“不用害怕，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跟著別的車的老押運員，跟他們走就行。我們這次發XX 港區，盯好號，別掉號，就行了。”

“好的，劉哥”。伍德貴收回目光

“不懂就多問，下車就背著這個綠色的包。”

“好的”

“在車上勤快點，勤擦著車，上個押運員太懶，太臟。”

“哦”

車里發動機的聲音不大，在加速的過程中，伍德貴也感覺到了推背感。伍德貴想：這么大的車，發動機竟然這么有勁兒，動力這么強進，厲害。伍德貴還在感慨，還在遐想。一股清涼的風吹了過來，涼爽。一段輕快的音樂也隨之傳入伍德貴的耳朵。

車子三拐兩拐的早就把伍德貴拐的暈頭轉向，他早就不知道車到了哪里，更不知道那所謂的xx 港區在哪。也只能渾渾噩噩的坐車里聽天由命。老劉卻一直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