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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無賴

王義神情里都充滿了驚喜,推開門扯著洪亮的嗓子,就像六七十年代老電影的開場白,“滑隊,我們找到第二名嫌疑人了?!?

會議室里的人本來都癱坐著,聽到他的話立刻來了精神。

滑嚴站起來問他,“什么人,在哪?”

王義笑了笑,讓他和自己一起出去,“這事說起來巧了,太巧了?!?

就在剛才,佟村一個人盡皆知的無業游民徐景因為在隔壁村偷別人東西的時候被失主發現,結果徐景竟然賊喊捉在,好在他的事跡在兩個村都“廣為流傳”,村民就集體給他抓了起來。徐景沒有文化,雖然住在佟村,但他本來并不是佟村的戶口,誰也不記得一開始他是怎樣過來的,只知道現在他是個潑皮無賴,一直游手好閑的在兩個村子間坑蒙拐騙。

被抓住的徐景嘴上不干凈,嬉皮笑臉的還拿失主的家里人開玩笑,當時忍無可忍,失主臉紅脖子粗把人直接給揍了一頓。被打了徐景也不干了,哭著鬧著要上派出所給自己一個公道。兩個人就這么拉扯著來了佟村派出所。

這時候徐景已經被警員帶進了另外的屋里坐著,王義面帶喜色的從前臺拿起一張徐景和失主的簽字證明,“您看看,是不是和勒索信的自己鑒定很像?”之前那份報告王義看過,嫌疑人慣用的筆跡他早就記在心里,剛才看到徐景寫的和解書就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仔細一回憶就是這個案子的嫌疑人。

滑嚴也不可思議,如果是真的那該說徐景是倒霉蛋還是刻意這么做的?他把徐景寫的字拿起來看了看,之前鑒定報告上寫的嫌疑人字體的特別寫法,這個徐景確實和他很像。

王義補充道:“而且他也是左撇子?!?

案情有了新的進展,滑嚴立刻調動人員分別對徐景的身份信息、身邊人和不在場證明做了調查。葉筱晴那邊和當時佟澤的辦法一樣,依舊是進行活體取證以及新的字體鑒定。

坐在屋里的徐景被門外兩名警察看著出不去,時間長了他發現警察根本就不是沒辦完事,而是本來就不想讓他走??赡芤詾榫煜蛑莻€被他偷了東西的人,開始心無旁騖的折騰起來。一會兒想去廁所一會兒想吃飯一會兒又渴了。

滑嚴過去看了一眼,徐景正嚷著說自己煙癮犯了要吸兩口。打開門他嚴厲地對他說:“你要是有煙癮立馬送你到戒毒所去。”之后徐景就不敢再鬧了。

連續忙活了四個小時左右,又一次天黑,眾人才坐在會議室里。氣氛顯然和上一次不同,仿佛各自都發現了新的證據。

葉筱晴打頭陣,法醫和鑒定這邊并沒有過多的發現,“我們這邊很簡單。徐景,血型為A型和嫌疑人一致,他和解書上面的一些字體也和勒索信上存在的幾個特殊字體相似度達到百分之八十七?!凇环饪?,‘亅’沒勾,字跡歪扭,下筆力度較大。和佟澤相比其中最相似的是徐景整篇字跡整體像右上傾斜,這和勒索信里的完全一致?!?

這一晚的梳理工作張志成也在現場,聽到葉筱晴的鑒定報告,他朝滑嚴肯定的點頭。

滑嚴道:“大許,你們這邊問的如何?”

許剛咳了一下走到投影前,畫面上出現了一張徐景的照片。如果讓葉筱晴來形容的話就是雞窩頭,死魚眼,胡子拉碴。“雖然張隊你們很清楚徐景的信息,但在這里我還是得介紹一下?!?

徐景,男,二十五歲,佟村無業游民。佟村派出所負責戶口管理的民警告訴他們,徐景無父無母,他自己也不愿意說自己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總之他似乎從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來往于兩個村子胡作非為,坑蒙拐騙了。后來一直找不到這么個人的信息,懷疑是很多年前出生的黑戶,兩個派出所還特意發動了人手抓捕到他。因為他總是睡在佟村,考慮到他父母以前應該就是佟村的農民,最后就由佟村派出所給他上了戶口登記了信息。

“最令人震驚的是他還曾經在佟偉的便利店工作過?!痹S剛在身旁的白板上把兩個人的照片連成了線,繼續道:“2018年佟偉二十二歲,可能因為想改過自新所以親自到便利店應聘,可惜做了沒多久本性又暴露了出來。經過佟偉證實,當時他偷了不少錢和食品,但這都不是他被解雇的主要原因?!?

葉筱晴手中轉著圓珠筆,筆掉在桌上,她尷尬地看了眼對面的張志成。張志成搖了搖頭,但并不是對她,而是他對佟偉解雇徐景的原因非常清楚。

許剛道:“猥褻女性。眾所周知一般來便利店買東西的幾乎都是年輕的學生或是急切需要生活用品的人,很多??透ケг剐炀白儜B。一氣之下佟偉連人帶東西都給扔了出去?!?

滑嚴道:“徐景和佟偉之間存不存在矛盾,或者他知不知道佟偉家的一些事情?”

許剛回憶了一下當時打聽的場景,搖頭,“應該沒有。佟偉便利店是違建的事情在佟村幾乎人盡皆知,徐景呢就是個人人喊打的老鼠,他們倆也就是存在一個解雇和被解雇的關系?!?

這時候呂一達舉起手來,“滑隊,我有話說?!?

滑嚴揚了揚脖子,讓他講。

呂一達道:“我這個是重大發現。我從一個老鄉家里打聽到我們發現彭薇尸體那天,外面圍著很多看熱鬧的人,老鄉當時也在不遠處圍觀,他說自己曾看到徐景也站在人群外面看了很久。不僅如此,和這位老鄉同住一個位置的住戶都說這些日子總能看到徐景來來回回經過秦家店鋪還有南村公園附近,而這條路線就是勒索信上寫的交易和拋尸地點?!?

滑嚴自言自語道:“有多名目擊者看到他?”

呂一達續道:“還有一點值得注意,雖然彭薇的尸體我們并不是在勒索信中提到的南村公園發現的,但案發之前常到南村公園下棋的老人說他們也多次看到徐景出現在那里看他們下棋。那時候他們還私下里說他別是在尋找被竊對象。”

蘇心融見滑嚴沒說話,提議道:“不如我們先搜證吧滑隊?”

滑嚴看著白板上徐景的幾條重要線索,仿佛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圍繞著他的路線進行的,難道策劃這件事的就是這個潑皮無賴,而已?

滑嚴問王義,“王警官,徐景現在狀態如何?”

王義道:“沒剛來那會鬧了,現在就是喊著要出去。”

“那我們先去他家里搜證?!被瑖喇敿礇Q定。他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親自謀劃還是受人指使。

凌晨三點,佟村派出所的會議室里燈火通明,這里沒有A市局那樣正經的審問室,只能另辟了一間雜物室把人帶進去,陪著滑嚴進去的只有許剛。葉筱晴見到雜物間的門上同樣也有一小塊玻璃很心喜,這樣她就可以通過這里看到徐景的反應。

“錢包、手機這些是不是你偷來的?”許剛問道。他們這次在徐景家里搜證找到了很多有力的證據證明他嫌疑人的身份。

徐景笑了,露出一顆已經變黑的虎牙,“嘿嘿,習慣了?!?

冥頑不靈。許剛拍了一下桌子,“態度端正,沒和你開玩笑?!?

徐景歪著脖子,“有幾個是以前的還沒出手,都是我偷的。”

滑嚴看了他一眼,拿出另外一個證據,那是一雙放在證物袋里的球鞋。球鞋的左腳大拇指位置已經破了,鞋底的花紋和碼數都和他們在泥地里發現的腳印完全一致?!斑@個是不是你的?”

徐景看到這雙鞋,挺直了后背,“我把它扔了,你們在哪找到的?”

滑嚴反問:“你扔哪了?”

徐景假惺惺想了一會兒,“好像是床底下,好像是門外面,又好像是垃圾桶里……不對,是廁所的紙簍里?”

滑嚴一字一頓道:“到底扔哪了?”眼神里帶著嚴肅,絲毫不想聽他的玩笑。

許剛拍著桌子,“別和我們拐彎抹角,快說!”

徐景舉起雙手,“垃,垃圾桶吧?!?

得到了和他們發現時候一樣的答案,滑嚴繼續問他:“經常住在佟村嗎?”

點頭。

“知道南村公園和秦家店鋪嗎?”

徐景有點遲疑,右邊臉頰抽出了一下,“知道?!?

“聽說你最近去過很多次南村公園,干什么去了?”滑嚴邊問邊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錄音筆,確保處于正常工作狀態。

徐景道:“看下棋啊,有時候賭一把。”

許剛問道:“賭棋?”

徐景“啊”了一聲。

許剛道:“知不知道這是賭博?犯法的!”

徐景怯生生看著許剛,“現在知道了?!?

早在他們進去之前滑嚴就提出對于徐景這樣的人一不能嚇唬二就是要直來直去,見人吊得差不多了,他問道:“認識彭萬海嗎?”

“認識?!?

“認識?”許剛提高聲調。

對方立馬搖頭,“不認識。”

“啪”一聲,許剛狠狠拍著桌子,“到底認不認識?”

徐景糾結道:“這,這話怎么說呢?認識,他一個大老板誰不認識。要說不認識,我可沒和他本人單獨見過,這當然不認識。”

許剛尋思他倒是會說話。“三天之前彭萬海的小女兒彭薇遭人勒索綁架致死,這事你知道嗎或者和你有關嗎?”

徐景連連擺手,“沒關系,沒關系,我知道他們家死人了可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我可不敢殺人。”

門外的葉筱晴顛著腳尖看里面的狀況,小小一塊玻璃里面的情況她看不太清,但徐景的半個身子她還是能瞄到,徐景自始至終身上都有一團黑色。她聽不到他們的話無法判斷他是不是在說謊,但是他一定是在預謀什么。

“但有目擊者稱看到你這些天總出現在秦家店鋪和南村公園之間的路線上,你家可不在這兩點之間,你在干什么?”

徐景沒說話,眼神游離了一會兒之后回答:“我……踩點,想偷點?!闭f完嘻嘻笑了。

話音剛落,許剛就帶著怒氣站起來,雙手戳在桌上,“放屁。有人作證在彭薇被綁架的五天之前你曾多次出入過便利店和佟澤說過話,還曾問過別人秦家店鋪晚上開門嗎,你是不是因為夜里要去交易贖金怕被人發現?”許剛人湊近他,“你和佟澤到底是什么關系,他為什么會死?”

一片寂靜,許剛沒等來徐景的害怕或者回答,對方在聽完他激烈的質問之后竟然異常平靜的坐著,任憑他再如何提問甚至拽住他的衣領,徐景也緘口不提了,好像嘴被封住了似的。嫌疑人的沉默并不代表他的認罪,等待他們的而是案情更加的白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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