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晴空萬里。
也許是知道今天這世界會降生一位超級好看善良的女孩,天格外的藍,海格外的闊,鳥叫的格外清脆,花開的格外艷,我的心情無敵的好,好的整晚只睡了2個小時,早上起來還是精神抖擻。
因為是周五,白天還要上課。
為了給她驚喜,我一直都沒提過生日的事,她也沒主動告訴過我日期。
午飯時間,我們在飯堂吃飯。她一直欲言又止,我故意忽略,裝作沒察覺,直到上課,她也沒說出口。
我周二就通知了所有和我們關系好的小伙伴兒,讓他們晚上8點到咖啡廳聚餐。當然,并沒有告訴他們聚餐的原因,不想讓他們破費。
晚上放學,深藍色的天空被潑上了粉紅色的油彩,天際線上又被渲染了濃濃的橘色,云霞還一直在變化,好像一個人正坐在草地上拿著畫筆不斷潤色。
一架飛機正從天上飛過。
我開著車先帶著她去醫院看奶奶。
放學后她換下校服,穿了件粉紅色的長袖襯衫,棉質的,領口處有個裝飾的蝴蝶結,配著牛仔褲和白色帆布鞋。
簡簡單單,穿在她身上卻柔美至極。
“我肚子餓了,是不是要先吃飯?”她問的有些怯生生。
“看完奶奶再吃吧,等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
“哦。嗯……”她尾音拉的好長,想說什么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感覺。
“你怎么了?想說什么?”不忍看她糾結下去,我引她說出來。
“今天……是我的生日。”她傻呵呵地笑。
“真的?你怎么不早點和我說呢?我都不知道。”我裝作很驚訝。
“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沒說。”她低著頭,臉紅紅的。
“那我們等下去咖啡廳吃蛋糕。”
“好呀!”她抿嘴微笑。
“就吃個蛋糕就滿足啦?沒有鮮花,沒有禮物。”
“有你就行。”她笑的毫無心機。
我摸摸她的頭,順著她的肩膀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小手,十指環繞,我親了親她的手背。
看完奶奶出來8點多,收到經理的微信,我帶著她去了咖啡廳。
車停在路邊停車位,我們穿過步行街,她拉著我的手甩來甩去,開心的笑著。我只是說去吃蛋糕,她就一直笑的合不攏嘴,幸福的感覺都體現在她的一雙杏眼里了。
不知她看到我給的驚喜,會是什么反應。
快要到門口時,我拿出眼罩給她戴上。
“干嘛?這么神秘,不是來吃蛋糕嗎?”她摸著眼罩說。
“跟著我。”我拉著她的手,往里走。
門打開,風鈴聲響起。
我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松開了她的手,接過餐廳經理遞過來的蛋糕。“現在可以摘眼罩了。”
馬上要看到她的反應,我心里很是緊張。
她雙手慢慢地把眼罩摘下來,連續眨了幾下眼睛,適應了咖啡廳有些暗的燈光氛圍后,她環顧四周,眼里開始濕潤泛光。
咖啡廳被粉色氣球和粉色玫瑰花填滿,心形粉色生日墻上貼著金色的“我愛的靜十八歲生日快樂”幾個大字。窗子上掛著的彩燈上,有我和她相處以來的照片。
我拿著蛋糕站在小伙伴兒們的前面,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第一次操辦生日會,我激動又害羞,臉上發燙。
平常也會說甜言蜜語,可此刻我卻十分緊張,額頭和手都出了汗。
“靜,生日……快樂。”我說的有些磕磕巴巴。
“生日快樂。”大家一起喊著,林小胖和文宣砰地一聲打開了禮花,五顏六色的絲帶飄落而下,落在我們的頭上,衣服上。
“來,許個愿,吹個蠟燭。”我看著她傻笑。
她雙手合十許愿,蹙了一下眉,眼淚從她緊閉的雙眼流出,睜開眼后她吹滅了蠟燭。
我把蛋糕放在旁邊桌子上,接過Lucy遞過來的盒子打開,那里是兩枚戒指。
我走到她面前,用發抖的手指抓了兩下眉毛。
還沒張口,我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段感情,來的即突然又理所當然,我是真的很用心。
帶著害羞,帶著真誠,帶著我的心,我對她說:“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也許能讓你心安。今天好朋友們都在,我想和你說,我愛你,非常……非常愛,等到你20歲,我一定會娶你,你一定要等著我,好嗎?”
情難自己,我有些哽咽,視線開始模糊。
她仰頭看著我,眼里的淚水沒有停過。
“范丞忻……和我在一起你會很累,我什么都幫不到你。”她雙眼紅紅的,語氣很無奈。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好,我不想看到你受苦,不想看到你難過,我想保護你一輩子。”我微微蹙眉,想到她推著小推車送飲料,路上撿著飲料瓶的樣子,我心很疼。
李靜看著他發紅的耳朵,溢滿眼眶的淚水,感動又心疼。“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我一窮二白,個子不高,身材不好,性格孤僻,還有奶奶需要照顧。可是……即使……我這么不好,也不想把你讓給別人……因為,我真的好愛你。”她哽咽,淚水讓她的大眼睛更加清澈明亮了。
“我的天,你們不要虐我們了,真的受不了。”站在身后的暮雪兒哭的像個淚人兒,文宣摟著她。
“快點親吧!”林小胖眼紅紅的。“這狗糧我吃了幾百斤了,吃不下了。”
“傻瓜,在我心里誰都比不上你。”我拉起她的左手,將戒指戴在了中指上,她拿起另一枚,戴在了我的左手中指上。
我輕輕地吻著她,她的眼淚流進我的嘴角,溫熱的苦澀中帶點兒甜。
“要被感動死了,你們趕緊洞房吧!”林小胖擦掉流下的一滴淚,開著玩笑。
“還有這個。”經理把一個牛皮文件袋遞到我面前,眼眶微紅,眼神羨慕。
我打開,拿出購買合同。
“這家店我買下來了,名字是你的,你說你想學做咖啡,想學做蛋糕,我想,有了這家店,你以后想學什么都可以。”
這是我十八年來做的最用心的事,我想給她最好的,想讓她得償所愿,我就不想她為任何事煩心。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她為難。“收了你的店,就好像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錢似的,可我不在乎這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是你,不管是貧窮的,還是普普通通的,我都愛,我都要。”
“別人怎么想不重要,你未來的老公給你買家店不是很正常嗎?除非你不想做我的老婆?”知道她肯定會這么說,文宣提前給我準備好了文案了。
“收下吧,丞忻特意趕在這個生日前過戶送給你,很用心的。”經理說。
“收下吧,對范丞忻來說,這就是動動小手指而已,對他沒影響。”文宣說。
她眨巴幾下眼睛,接過了文件袋,拿出來看了看數字。
“五百,五百,五百萬?這家店五百萬?你這個敗家子。”剛才還感動的女人很大力地往我手臂上打了兩下,氣的流下來的眼淚都收回去了。
“輕點好不好?很疼呀!五百萬不貴的好不好,這里一百多平呀!單價還不到五萬一平。老板看我是給女朋友買的,還打折了呢。”我很委屈,價格做過評估的,很合理。
“五百萬,你說花就花,現在我們都上學,有什么時間來管理店鋪?有頭腦打理生意嗎?”
“管理還是由之前的員工來,我們只管收錢就行。你這個女人真是,你不是應該開心嗎?我可是明知被宰也愿意為你上當的男人。”我摸著胳膊超級委屈,她是真的很用力打了我一拳。
“天,麻煩管教老公請回家好吧,我們這么多人等著吃飯呢?能不能不要打情罵俏的?”林小胖叉著腰,又氣又好笑。
“唉……我們失算了,這兩人又把偶像劇演成喜劇了。”文宣說。
眾人唉聲嘆氣的紛紛轉身,各自找了座位坐下。
“開……飯。”我舉起雙手大聲宣布,看著李靜笑的像個孩子。
她笑的像朵花,像店鋪外面的粉色薔薇花,純潔無暇。
咖啡廳里響起舒緩的音樂,大家吃著飯聊著天。
服務員把蛋糕切好,分給了大家。
我和李靜并排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沒有人來打擾。
她把戒指拿下來左看右看,抿著嘴問:“這個戒指很貴吧?”
“你不會又要打我吧?不過你打我,就像是老婆在教訓老公。”
“你花錢讓我緊張,每一筆都是我無法想象的,我不希望你為我花那么多錢。”
“你傻不傻,一個男人如果只說不做一分錢不給你花,那就是他不愛你,是騙子。但是,我不是用錢來衡量愛情。只是,一個男人真的愛你的話,就會想方設法讓你過的好,過的更好。我只想讓你過的非常好。”
“說不過你。”她害羞地笑,手里拿著戒指看了看里面,發現了“丞”字,又把我的摘下來,發現了“靜”字,她笑笑,又重新給我戴上。
“你好土哦,這都是好多好多年前的把戲了。”她笑的眉眼彎彎。
“時間長,不代表沒意義呀!”我滿意地看了看戒指,又看看她,今晚她的笑里都帶著甜味兒。
“開心嗎?”
“開心。可是你爸爸媽媽知道這些事嗎?”
“媽媽知道,沒說什么。爸爸一直都不管我呀,之前發信息也沒回,他沒時間管我。”
“有點不敢相信,這真的是我們的店嗎?怎么突然就有一家店是我的了。”
“有一輩子可以給你感受。這是我們的資產,我覺得這地段未來會暴漲。并且,萬一以后我破產了,你就要靠這家店來養活我了,我可不好養。”
“花錢這么大手大腳,誰養得起。我跟著你享富貴,你跟著我就可能吃糠咽菜。”
“我倒是想嘗嘗吃糠咽菜的感覺。”我張嘴,吃掉她喂過來的蛋糕,看看別人都在專心吃飯,含著蛋糕去咬她的嘴唇。
我精心準備的驚喜,真的讓她驚喜。
她整晚都很開心。開心地和林小胖拼酒,和暮雪兒抱頭痛哭,和文宣說籃球隊的名稱是她起的,和我不停的撒嬌。
也許是想留空間給我們,大家都提前退場,咖啡廳里只剩下我和李靜。
纏綿的音樂在響著,店里的燈只亮了幾盞,我和她擁抱著左晃右晃,晃的沒節奏,晃的亂七八糟。
她半醉半醒,雙手不安分的伸進我的白色T恤里面,輕柔的撫摸著我的后背。除了親吻拉手,這是我們最親密的一次肌膚之親。
“別再繼續了,我會受不了。”我閉著眼,聞著她頭發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有些暈。
“哦。”
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