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怡然本來沒準備今天回家,自然沒帶鑰匙,所以只能按門鈴。
保姆很快就來開門。
“然然回來啦。”
“嗯,劉姨,我媽呢?”
許怡然一進門就像死尸般地癱倒在沙發上。
“夫人在樓上呢。”
保姆見許怡然心情不太好,也沒多說什么,自顧自的忙去了。
聽見聲音的于莉嬌也從樓上下來。
女人身穿一條緋紅色的流沙睡裙,站在樓梯拐角處,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看上去包養得很好,即使年近四十皮膚也光滑細膩,少有細紋,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一位美嬌娘。
于莉嬌半身倚靠在墻上,紅唇微起,沒有任何情緒地說
“你王叔叔的兒子剛從國外回來,明天你去見一面。”
許怡然聞聲從沙發上跳起,在外的溫柔大方此刻全都不復存在。
“這次又是哪個王叔叔,我都不認識你就讓我見這個見那個!”
“哪個王叔叔重要嗎?重要的是人家那兒子,帝斯及坦大學碩士畢業,人家還是學的金融管理,這生意場上多少家的女兒想攀關系還還攀不上呢!”
于莉嬌聽到許怡然的抗爭頓時暴跳如雷。
“居然有你說的那么好,你那么喜歡那你自己去見好了!”
許怡然生氣的準備往樓上走去,卻不料于莉嬌猛的拽住她的手腕將她轉過身來
“啪!”
一巴掌干脆利落,仿佛站在對面的是自己的仇人而不是女兒。
許怡然驚訝的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雙手撫住被打得微微腫起的臉龐,眼底擒的淚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們的關系竟已經到達這種地步了。
看見女兒的淚水,于莉嬌的醉意瞬間清醒了幾分,抬手想要摸摸女兒的頭,可看對方疏離的后退了幾步,只得作罷。
“我們家就你一個女兒,媽媽怎么會不疼你呢,可你學的專業又沒法管理公司,咱家這么大的公司以后用得有人接管吧。”
接著頓了頓又抓住許怡然的衣角說
“你就答應媽媽吧,你爸爸都已經好多天沒回家了……”
語氣乞求中又帶著哽咽,在外人看來絕對是梨花帶雨,可憐極了,可許怡然只幽幽的盯著她,半餉抬起頭毫無感情的說
“爸爸為什么不回家,你心里沒點數嗎?!”
說完拿起包徑直摔門而去,留于莉嬌一人在房里狂吼怒罵。
……
生氣的許怡然在路邊漫無目的的走著,學校這個時候是進不去了,只能在外面找個酒店住了,這樣想著許怡然打開手機準備打車,突然微信界面跳出一條消息
“陌然酒吧十周年慶,所有酒水一率八折……”
原來是初中時常去的那家酒吧,許怡然從小被于莉嬌嚴厲管教,上各種禮儀課,勢要將她培養成淑女名媛,和大部分孩子一樣,青春期的許怡然骨子里也藏滿了叛逆,還未成年的許怡然天天跟著幾個十八九歲的黃毛小子偷偷背著于莉嬌去網吧,酒吧,還加了酒吧的公眾號揚言以后什么活動都不會缺席,后來被于莉嬌發現她藏在衣柜的鉚釘皮夾克一頓暴打,又正值進入高中學習緊張便一次也沒有去過。
許怡然盯著手機發呆了半天,腦子里各種思緒變換,那種每天都混跡于名利場上的未來,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看著對面一輛出租車朝她使來,她疲憊的抬抬手,麻木地坐上后座
“師傅,陌然酒吧。”
她完全不記得路邊的風景,只記得車上廣播里嘰嘰喳喳放著什么,仿佛下一秒她就到了酒吧門口,看著新裝修的氣派的大門,恍如隔世,轉眼間,她已經不是需要靠別人的身份證混進去的小孩兒了,她從包里拿出身份證,驗證完畢后找了個相對清凈的角落坐下。
沒點什么名貴的酒水,還是以前初中偷偷嘗試的鮮啤,以前怕回家被于莉嬌發現,只敢伸出舌頭微微舔舐,許怡然看著杯里冒著氣泡的鮮啤晃了晃神,接著一杯又一杯慣了下去。
年輕貌美又是一個人的女孩子在酒吧里本就招人顯眼,不一會兒便有人盯上了許怡然,而不勝酒力的許怡然此時已經昏天暗地,只看著三個模糊的人影在她身邊坐下
“妹子,一個人?心情不好找哥哥們陪你喝呀。”
語氣輕浮,淫笑聲放蕩不羈,粗糙的手還在她大腿上摸來摸去,嚇得許怡然頓時清醒了幾分,想站起來離開,奈何腳步不穩一個踉蹌,眼看就要往桌上的酒瓶倒去,突然一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許怡然剛想感謝這位保住了她絕世容顏的俠士,一抬頭撞入對方大眼睛忽閃忽閃,烏溜溜的眼珠疑惑地看著她,少年眉宇間蘊藏著還未張開的稚氣。
是個小屁孩啊!
這是許怡然意識消失前最后的想法。
白吉看著眼前爛醉如泥的許怡然臉上只剩下三條黑線,怎么還讓他遇上這檔子事?!他不過就乘著周末放松放松,剛坐下不久便看見對面三個大漢正糾纏著一個女孩,酒吧里這種事很常見,他也沒準備多管閑事,只是向門口的保安示意了一下,這一瞥正好看到女孩搖搖晃晃的腦袋。
許怡然?!
以為自己眼花的白吉本能的揉了揉眼睛。
沒錯啊,就是許怡然!自己系的系花又怎么會認錯?
看著猥瑣的大漢還在不停在她旁邊說著什么,眼看許怡然臉色越來越難看,白吉只得帶著保安趕去。
三個大漢本還想繼續糾纏,看著白吉身后的保安只得作罷,一臉掃興地離開。
“你女朋友看著是喝醉了,趕緊帶回家去吧,小年輕別動不動吵架。”
“她,她不是……”
保安大哥熱心腸的拍了拍白吉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還不等他解釋便回到工作崗位上去,留白吉一人在風中凌亂。
……
許怡然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天藍色的床單被套,書架上擺放著各種模型手辦,明顯是個男人的房間啊!
許怡然猛地摸摸胸口再拉開被子。
衣服被換了!
而且,這明顯是個男人的衣服啊!
“啊!”
少女尖細的聲音震耳欲聾,嚇得睡在沙發上的白吉一個翻身滾下沙發,忙不迭朝樓上跑去
“怎么了怎么了?”
許怡然看著推開門進來的男孩,一身極其“卡哇伊”風的睡衣,眉清目秀一臉稚氣。
這不是昨天晚上那個小屁孩兒嗎?!
不是吧不是吧她許怡然昨晚不會被一小屁孩給降服了吧?!
看著許怡然驚訝的表情白吉也大概猜到了她心里想的什么
“你別誤會,衣服是我嫂子給你換的,你昨晚吐了一身,衣服實在沒法穿了。”
“再說了……”
白吉靠在門邊戲謔的看著許怡然笑了笑。
“再說什么?”
許怡然被盯得頭皮發麻。
“再說學姐你是不是光長個不長肉啊”
說著還盯著許怡然的胸前挑了挑眉。
“……”
許怡然氣急,二話不說掄起枕頭朝白吉丟去。
白吉笑著躲開。
這時被吵醒的林森森和鹿頤也聞聲趕來,眼看枕頭就要扔到林森森頭上,白吉嚇得又趕緊跑回來擋住,心虛地朝后面的鹿頤笑了笑,而林森森只是揉了揉眼睛朝房間里的兩人吼到
“大早上的瞎吵吵什么?”
看著剛的林森森,許怡然一臉疑惑的朝白吉看去
“給你介紹一下,這我大嫂,這我大哥。”
白吉拍了拍林森森的頭又跑到鹿頤的后面做撒花狀,模樣十分狗腿。
“所以給我換衣服的……”
“正是我啊。”
林森森不情不愿的回答,她也不想的呀,誰會愿意大半夜跑到別人家就是為了給別人換衣服,這人還是自己的情敵,但她更沒想到的是半夜三更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一個電話吵醒,電話那頭像幽靈般的聲音傳來
“嫂子,我撿到一個女人。”
嚇得林森森一哆嗦。
這喝完酒的許怡然和平時溫柔恬靜的許怡然判若兩人,又哭又鬧還拳打腳踢,折騰完也到凌晨,林森森和鹿頤打不到車也就在白吉家客房住下了。
“學姐,你怎么一個人跑去喝酒,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林森森想起昨天許怡然憤然離去的背影,故意用極其欠揍的語氣朝她說道。
許怡然剛想怒罵突然意識到鹿頤站在門口,瞬間轉換為溫柔知性的學姐模樣朝林森森笑道:“森森說笑了,學姐心系良人至今守身如玉,談戀愛的事一時不急。”說完眼神還自顧自的朝鹿頤身上瞟去。
好假!這意思不就是要等著我跟鹿丟丟鬧掰了她在上唄。
林森森心想。
“既然學姐醒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鹿頤說完不等許怡然開口便拉著林森森的手下樓走了。
“正巧我也要走,要不一起吧。”
許怡然見鹿頤離開正準備追上去,感覺到拉扯回頭才發現白吉正拉著自己的衣角不放,心下了然。
“白吉,你要是敢耽誤我追求幸福你就死定了。”
白吉聽完拽著衣角的手不但沒有放開反而又緊了緊。
“那是人林森森的幸福你瞎追求什么?”
許怡然懊惱地看著白吉,自己怎么會認識了這家伙……
……
時間轉瞬即逝,眨眼間英語四級考試就要來臨。
網絡的風聚的快散的也快,因為校草被抱走的消息痛心疾首的少女們也放下八卦,開始為了考四級忙碌起來,畢竟在自己的人生面前別人的是非不值一提。
雖然鹿頤想和林森森每天黏在一起,奈何不是同系也沒有時間天天見面,況且四級考試即將來臨,林森森也為了幫朱漩補習忙得不可開交。
“這個語法我都交了你多少遍了還記不住?”
“……”
“我說朱漩你這腦子里一天天都裝了些什么啊?”
眼看著面前的朱漩面對一道她已經教過N遍的語法題抓耳撓腮,林森森氣得面紅耳赤,她當初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決定要給這玩意兒補習!
“木木,眼看也到飯點兒了,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一旁的陳佳苑抬手看了看表。
朱漩仿佛看見了救星:“是呀是呀,俗話說吃飽了才有力氣思考嘛。”
林森森無奈地看了看無藥可救的朱漩,轉身拿起手機準備出門。
“吃完飯回來接著做題,不及格別想休息。”
“yes,sir!”
朱漩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頭: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一切先吃了飯再說。
正值中午吃飯時間,食堂的人擠擠攘攘,剛打好飯從隊列中出來的林森森不知被誰踩了一腳,痛得她齜牙咧嘴,想著人太擠應該是誰不小心的便也沒太計較,輕輕墊著腳向人群外走去。
“喲,這不是大學霸林森森嘛~這腳是怎么了,看上去挺疼呀!”
林森森聞聲看去只見肖曼玉端著盤子站在不遠處,看起來也是剛打好飯出來,林森森把目光看向她旁邊那個穿著五厘米保底高跟鞋的妹子上,白凈的臉上多了一份陰郁。
這肖曼玉找茬還真是不挑時候。
林森森本就不是會受氣的人,想著自己無辜躺槍的腳背,一瘸一拐的朝那妹子走去。
肖曼玉見林森森不說話還以為她怕了,嘴里的話說得更是難聽了起來
“怎么沒見鹿大校草陪你一起吃飯啊,不會是感情不和鬧掰了吧。”
“也對,就你這樣的,怎么會入得了……”
“啊!”
肖曼玉話到嘴邊還沒說完,突然被旁邊妹子的湯飯潑了一身,連那滿臉橫肉的妹子也打了個趔趄險些向她鋪來,嚇得她直驚叫。
食堂里人本來就多,再加上肖曼玉這系花的身份多少有些顯眼,從她們相遇開始就不斷有人朝這邊看來,肖曼玉這一聲尖叫更是讓人篤定了將有一場好戲發生,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而一旁的林森森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隨后一臉無辜的朝她笑著說:“抱歉啊,我沒站穩。”
說完在朱漩和陳佳苑的攙扶中準備離去。,
肖曼玉本就喜歡在人前耀武揚威,如今吃了虧讓眾人看了笑話怎么會忍得了
“你給我站住!”
趁對方轉身回頭之際肖曼玉將手中的湯潑了出去,正中林森森胸口,少女白色的襯衫被打濕過后緊貼著皮膚,內衣的顏色與中間的溝壑若隱若現,一旁的陳佳苑迅速脫了外套給林森森披上,圍觀的男性群眾還是傳來一片唏噓,肖曼玉也朝她挑釁的揚了揚下巴。
這時的鹿頤和白吉正在去食堂的路上,突然聽見旁邊兩個男生討論
“哎,聽說了嗎?計算機系的肖曼玉和林森森在食堂打起來了!”
“真的嗎?在哪個食堂?”男生對女生打架這種事情本來就很感興趣,一聽到還是系花和學霸就更興奮了。
“聽說在三食堂。”
“還等什么呀看看去”說著兩人便朝著三食堂跑去。
聽到這話的白吉瞬間感到大事不妙,往身旁一看卻發現旁邊的鹿頤早已經不見了身影。
“老大,你倒是等等我啊”
白吉邊跑邊朝空中無助地哀嚎,半路遇到正要去食堂吃飯的許怡然二話不說拉起來繼續狂奔。
“白吉你干什么?”
“學姐,今天三食堂飯挺香。”
“……”
鹿頤趕到三食堂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面
一米五五的林森森端著餐盤死死地盯著一米七的肖曼玉,像極了盯著獵物的餓狼,身高上的略勢完全沒有影響她的眼神暴擊,反而看得肖曼玉后背冒冷汗,不由地后退一步。
“看,看什么看!”
被震懾住的肖曼玉突然看到林森森身后的鹿頤,一抹陰險的笑容從嘴角劃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鹿頤在一起就是想要向我炫耀,其實你根本不喜歡鹿頤吧。”
“噗嗤”
林森森聽到肖曼玉這么說忍不住笑出聲來,雙手環胸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對方
“肖曼玉你看不起誰呢?有時間多讀點書,別老往自己身上加戲,我和鹿頤的關系,你連一根腳趾頭都插不上。”
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樣?!肖曼玉沒想到林森森會這么說,氣得捏緊了拳頭,兇狠的看著她,不料對方壓根沒在看她,自顧自踩上食堂的凳子,在眾人迷惑她要干什么的時候,林森森站上板凳,端起桌上的餐盤,將還未動過的飯菜盡數到在肖曼玉頭上,干脆利落,丹唇勾起一抹冷笑
“還有啊,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和我的男人相提并論!”
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這一波操作吃瓜群眾也繃不住了,議論聲越來越大,口哨聲也此起彼伏,甚至還有人帶頭拍手叫好。
一旁看戲的白吉推了推許怡然:“香不?”
許怡然嫌棄的拍了拍衣服,嘴角卻不自覺地往上揚了揚。
反應過來的肖曼玉火冒三丈,撫媚的臉龐也猙獰了起來,也顧不得平日里女神的形象,伸出猩紅的指甲就準備往林森森臉上招呼,誰曾想剛到一半便被一只大手捏住
“你要干什么?!”
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肖曼玉抬起頭來,正對上鹿頤冰若懸河的雙眸,那一剎她仿佛進入了一個幻境,那里有她一眼望不到邊的地獄。
肖曼玉如同看見宣判,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鹿頤厭惡地甩開她的手腕,掏出紙巾在手心反復擦拭,仿佛碰了什么臟的不得了的東西一般,張口正準備說什么,系主任高亢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一個個都很閑是吧?大一的,四級都能過啦?大二的,實習論文都準備好啦?還有大三大四的,一點學姐學長的樣子都沒有!別以為到了大學就沒人管你們了,還給我聚眾斗毆,都不想畢業了是吧!都給我散了散了!”
林森森聽到系主任的聲音立刻從凳子上跳到鹿頤背上,撓了撓頭發又硬擠出幾滴眼淚,本就嬌小的人兒現在看上去更是可憐極了,誰又會想到剛才那么窮兇極惡的事情居然是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做的。旁邊吃瓜的群眾直接被這一波操作折服:果然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我數十個數,還不離開的這個學期等著掛科吧!”
系主任一看大部分人還在看戲只得使出殺手锏。
“十”
“九”
“……”
“走走走走,說你呢,快點的”
被系主任這一趕人群也都散開,只剩下林森森和肖曼玉幾個人。
“怎么回事兒你們兩個?”
看著衣服上沾滿菜漬的兩人,系主任嚴厲地問道。
“嗚哇~”
還沒等肖曼玉張口,林森森就大聲哭了起來,看上去委屈極了,一旁的朱漩默契的給她拍了拍背,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差親口說出肖曼玉欺負林森森了。
林森森這種年年拿獎學金的人本來就是老師們手中的寶,長得又乖巧,這下系主任是認定了林森森被肖曼玉欺負還不敢說的事實。
“肖曼玉!不好好學習整天就知道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四級能過了嗎你?”
“老師,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給我寫一萬字檢查,明天下午之前交到我辦公室。”
“你”
系主任看向背著林森森的鹿頤。
“你帶她去醫務室看看。”
說完便揚長而去。
完全不給肖曼玉狡辯的機會。
肖曼玉看著系主任離開的背影氣得直跺腳。
一旁的白吉實在忍不住背過身去握緊拳頭抵在薄唇上努力控制自己不笑出聲來。
再轉頭發現鹿頤已經走遠,正打算追上去,卻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后脖頸
“你干嘛去?”
許怡然抓著他的后衣領淡定地問道。
“追我老大去啊!”
明知故問。
“那是人家林森森的幸福你瞎追什么?走,吃飯!”
吃飯就吃飯動什么手啊?不過他怎么聽著這話這么耳熟呢?白吉疑惑的摸了摸后脖頸。
……
“妻妻”
“嗯?”
趴在鹿頤背上頭發的林森森聽見聲音抬起頭來
“疼不疼?”鹿頤心疼的問道。
“疼呀,那妹子起碼有我兩個那么重,怎么能不疼?”林森森現在想起妹子那一腳都還忍不住顫抖。
“妻妻”
“又怎么啦?”
他停頓了片刻,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謝謝你也喜歡我。”
謝謝你也喜歡我,讓我知道我并不是一意孤行。
謝謝你也喜歡我,讓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意義。
謝謝你也喜歡我,讓我知道,你也在向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