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森,你都背著我們干了些什么?!”
林森森眼看著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的周末卻被朱漩的大嗓門吵醒,起床氣頓時蹭蹭往上漲,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林森森掀開被子一骨碌從床上翻下來,動作行如流水,大有要跟朱漩決一死戰(zhàn)之勢。
“朱漩你這一大清早發(fā)什么瘋?!”林森森扯開嗓子朝朱漩喊道。
被林森森一套動作驚呆的朱漩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才是受害者便有恃無恐了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啊!這談了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對姐妹都大呼小叫啊!”
朱漩說著抬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恨不得往林森森臉上招呼。
本還有些困意的林森森看到屏幕上的照片瞬間完全清醒。
照片上俊美的少年俯身親吻著女孩,昏黃的路燈照耀下十分奪目。
這……
這不是昨天晚上鹿丟丟那傻狍子干的好事嗎?!
再說了明明也沒親上呀,林森森內(nèi)心吐槽N遍這萬惡的諾基亞像素。
照片看著像是在遠處拍的比較模糊,再加上動作比較親密也看不清人臉,林森森緊提著的心也放松了片刻,突然朱漩靈動的小指一劃,下一張照片赫然擺在她面前,林森森一眼就看出這是在鹿頤送她回宿舍的路上拍的,妥妥的正面照,將兩人的臉拍的那是清清楚楚,但凡認識林森森的人都看得出來啊。
“這現(xiàn)在狗仔都這么敬業(yè)了嗎?!還帶跟拍的?”
“這是重點嗎姐姐?那底下評論區(qū)都快炸了,你林森森,從此大名遠揚。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談戀愛了也不跟姐們說說。”朱漩在一旁喋喋不休。
林森森煩躁的抓了抓亂得像雞窩似的頭發(fā),一把奪過面前的的電腦,“咻咻”劃到評論區(qū)
“天吶,校草居然談戀愛了!”
“這女的誰啊,看著長的也不怎么樣嘛,怎么追到鹿大校草的?”
“……”
就這?就這?那模糊得只剩輪廓的臉也看得出來長的不怎么樣?!這位大姐什么情況?
空氣里瞬時只聽得見林森森氣得磨牙以及手摳鍵盤的聲音。
雖然照片拍的模糊但還是有人認出了她
“這是計算機戲的林森森吧,昨天出宿舍時候我看她穿的就是這身,而且這看著也挺像的。”
“對對對,我看著也像。”
“這么說來這還是一場學(xué)霸與男神之間的愛恨糾葛啊!”
……
評論區(qū)里一片烏煙瘴氣簡直看不下去。
林森森不想理會,畢竟成年人談個戀愛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被朱漩這么一鬧也沒了睡意,洗漱洗漱準(zhǔn)備去上公開課。
大數(shù)據(jù)的公開課為了讓各個專業(yè)的課不沖突安排在周六,這門課程本就晦澀難懂又在周末,也沒有多少人去上。
“木木,今天我‘愛豆’的電影新上映,待會一起去看唄,買兩張票八折!”朱漩坐在自己的書桌前轉(zhuǎn)頭朝林森森說道。
“你約苑苑吧,我得去上課。”
眼看著林森森這邊是沒希望了,朱漩只能把算盤打在陳佳苑身上。
“你別看我啊我也得去上課。”
陳佳苑感受到朱漩投來的目光訕訕地說道。
“這大周末的上什么課,翹課一次又不會掛科。”
“你見我什么時候翹過課?”林森森反問道。
“有啊,昨天不是才翹了一節(jié)嘛!”
朱漩理直氣壯,像終于抓住了林森森的小尾巴。
對哦,朱漩不說她都忘了,昨天晚課沒去上,林森森思索了片刻,突然抬起頭朝朱漩露出了自以為天真無邪的笑容,殊不知看得朱漩頭皮發(fā)麻
“那不一樣,那是為了下一代社會主義接班人做奉獻”
說完便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朱漩被這突如其來的狗糧氣得臉都歪了,身為一名資深單身狗的她頓時老淚縱橫。
“我是不能陪你去看了,我找個人陪你吧。”
陳佳苑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給朱漩留了條活路。
“誰啊?”
“反正你認識。”
行吧,反正只是拼單約票而已,和誰拼不是拼?這樣想著,朱漩的心情也平復(fù)下來。
“ok,那你跟她說兩點半中心劇院不見不散。”
……
林森森剛走進階梯教室便驚呆了,平時‘生意慘淡’的階梯教室今天幾乎坐滿了人,且大部分都是聽說了這位傳聞中的計算機系學(xué)霸從來不翹課這才來準(zhǔn)備圍堵,這一路上雖然也偶爾會有一兩個從身邊路過的小姑娘七嘴八舌,但這陣仗,也太大可不必了吧,不過看見坐在人群中央的肖曼玉,這一切就好解釋了,一看就跟她脫不了干系!
林森森也不是那怯場的人,不顧周圍眾人的議論,找了個好看黑板的位置坐下,天塌下來她林森森今天也得上了這堂公開課。
突然議論聲戛然而止,一大批女生探頭往問口的方向看去,唏噓一片,林森森從剛才就聞見了那濃郁的薄荷味,再聽到幾個女生的低聲尖叫,挑了挑眉繼續(xù)低頭玩手機,直至旁邊的椅子有人坐下她才抬起頭來
“你怎么來了?”
“來陪妻妻上課。”
“來解救嫂子。”
與鹿頤一同開口的還有另外一個聲音,林森森這才注意到坐在鹿頤旁邊的白吉,雙方微笑點頭以拭招呼,白吉又接著神采飛揚地說:“大哥說怕嫂子被群眾的唾沫星子淹死所以來看著點。”
白吉還想繼續(xù)說什么突然看見一絲危險的氣息連忙閉嘴。
“看不出來你鹿頤收小弟還挺快嘛。”
林森森說著瞅了瞅一旁的白吉。
“我,我是被大哥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所折服!”
不等鹿頤說話白吉急忙開口,說完還自我安慰般地點了點頭。
他才不會讓別人知道他被鹿頤按在宿舍摩擦的黑歷史呢!
鹿頤轉(zhuǎn)身從書包里拿出一罐飲料,放在林森森桌上,俯身前傾在她耳邊輕輕說到:“沒有薄荷味的,上完課回家給你做冰淇淋。”
林森森嚴(yán)重懷疑這家伙在勾引她,雖然她沒有證據(jù)。
這一幕在周圍的人看來就是少年一襲白衣,低眉含笑,一雙鳳眼含情脈脈地看著身邊的女孩,偶爾湊到她耳邊說悄悄話,親密極了。
坐在一旁的肖曼玉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頓時咬牙切齒,林森森抬眉正好與肖曼玉眼神對上,她從來不是個謙虛的人,相反正因為骨子里的傲氣才努力爭取第一,她與肖曼玉不對付整個系都知道,她也絲毫不掩藏對肖曼玉的討厭,看著肖曼玉齜牙咧嘴的模樣,顯然也是身邊這位主兒的迷妹之一,林森森就這樣盯著她,盯得她脊背發(fā)涼,隨即朝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在肖曼玉看來,輕蔑極了。
“鹿丟丟,我覺得你好像動物園里的猴子哈哈。”
林森森看著周圍一個個‘餓狼’般的眼神頓時有感而發(fā)。
鹿頤還想再說什么,突然一個年近半百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會有這么多人,腳下一個踉蹌又立馬恢復(fù)嚴(yán)肅,鎮(zhèn)定地走向講臺
“好,我們開始今天的課程”
“……”
……
朱漩在電影院門口晃來晃去,眼看就要到兩點半了仍然沒有等到陳佳苑說的‘她認識’的朋友,給陳佳苑打了幾個電話也無人接聽,朱漩只得無奈地朝電影院里走去。
“朱漩”
正準(zhǔn)備買票的朱漩突然聽見后方有人叫她,轉(zhuǎn)過頭去就看見陳嘉禾剛跑上臺階弓著腰身氣喘吁吁,一身寬大的運動裝顯得他本就沒有幾兩肉的身體更加清瘦,將近一米八的個子卻是生得一副女相,清秀極了。
朱漩一瞬間晃了神,回過神來看著氣喘吁吁跑到她身邊的陳嘉禾,一副嫌棄的模樣難以掩飾
“陳嘉禾?怎么是你?”
一邊吐槽一邊給他遞上紙巾。
“我老姐說你一個人孤苦無依,讓我陪你來看電影。”
陳嘉禾順手接過紙巾,沒心沒肺地笑著。
“說吧,這次又收獲了什么?”
朱漩對這個沒頭腦的家伙再了解不過了,她從高一就和陳佳苑是同桌,還附贈認識了陳佳苑的倒霉雙胞胎弟弟,雖然她并不想認識,好在大學(xué)這家伙終于和她們不在同一所了。
“區(qū)區(qū)新賽季皮膚,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朱漩一臉黑線,算了算了,反正就是個拼單工具,有人總比沒人強。朱漩這樣想著,買完票就向電影院里走去,還不忘提醒走在后面的陳嘉禾
“票錢記得轉(zhuǎn)給我啊”
“沒問題,最近代練收益好,看完電影請你KFC走一趟”
“這還差不多”
……
本以為終于可以安安心心看男神了,可當(dāng)陳嘉禾這家伙在她身邊念叨的時候,朱漩發(fā)現(xiàn)她錯了,錯得徹徹底底,跟這家伙看電影還不如自己買票呢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來看的‘愛豆’,也不怎么樣嘛,還不如小爺我一半帥呢。”
陳嘉禾邊看著熒幕上的電影邊吐槽,引得周圍同是來看男神的女孩們投來甚是不友好的目光,朱漩只能假笑著雙手合十一一點頭抱歉,心里已經(jīng)把陳嘉禾千刀萬剮了。
朱漩平生第一次看一場電影像度過一個世紀(jì)那么長,此刻正捧在奶茶走在街上生悶氣,完全不管后面提著大包小包的陳嘉禾。
“我說祖宗,我這KFC也請你吃了,奶茶也請你喝了,還陪你逛了一天,你就別生氣了行不行?”
走在后面的陳嘉禾上氣不接下氣,果然這世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他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了這輩子身邊這么多祖宗?
“你還來勁了是吧,合著還是我的錯嘍?在電影院里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揍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謝謝姐姐”
陳嘉禾獻媚的快步朝朱漩走去。
“我聽說木木最近談了個超帥的對象呀,怎么樣?有沒有小爺我一半英姿颯爽?什么時候讓我見見?”
陳嘉禾自從聽他老姐說林森森談戀愛且男朋友還很帥之后,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迫不及待想要見見。
“就你?想要跟他比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比了,還想見……他?!”
朱漩歪著頭和陳嘉禾辯駁著,突然一男一女映入眼簾,說話的語調(diào)因為驚訝硬是高了八個度。
“朱漩,小爺我才是學(xué)音樂的,你在這顯擺什么呢?”
陳嘉禾故作嫌棄的朝朱漩說著,循著朱漩的眼神看過去
“小爺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大驚小怪~~”
只見不遠處林森森正一手捧著冰淇淋一手拿起小攤上的手工藝品細細打量著,他身后的少年一手拎著購物袋一手拎著林森森奶黃色的小皮包,同樣是拎包,看看人家的氣勢,再看看自己,陳嘉禾不得不甘拜下風(fēng)。
果然,天下男同胞是一家。
許是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視,林森森抬頭往前看去,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朱漩,還有她身后的……陳嘉禾?!那小子怎么在這?
林森森放下手中的飾品朝朱漩跑去,鹿頤氣定神閑地跟在身后。
“朱朱~”林森森沖上去就是一個抱抱。
“陳嘉禾,你怎么也在著?”
林森森好奇地朝陳嘉禾看去,看到他兩手滿滿的購物袋頓時后退一步,陰陽怪氣地指著兩人說道
“你們兩個不會是……?”
“瞎說什么呢,苑苑把他賄賂來給我當(dāng)工具人的!”
不等林森森繼續(xù)說下去朱漩忙不迭地解釋道。
陳嘉禾一聽頓時沮喪了起來,看著林森森后面的少年投出了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眼神,奈何被對方一一駁回,就差在臉上寫上‘我是她男朋友’幾個大字了。
看著前面手挽著手已經(jīng)走遠的兩姐妹,陳嘉禾更是倍受打擊
“你們倒是等等我啊”說完快步跟了上去。
鹿頤接了個電話回頭發(fā)現(xiàn)幾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正想給林森森打電話便聽到后面有人叫他,下意識轉(zhuǎn)過頭去。
對面站著三個女孩,中間一襲紅裙的他倒是有些印象,教授有安排他們一起做過實驗,好像比他大一屆,這里是大學(xué)城附近,又正直周末,遇見同學(xué)也不奇怪。
“鹿頤,真的是你啊。”
許怡然和朋友乘著周末出來逛街,老遠處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俊俏挺拔,放在人群中也一眼便可以認出,畢竟也是她芳心暗許的少年郎。
“你好!”
對方語氣客氣疏離,仿佛第一次見面一樣,可在她眼里,每一次相遇都是美麗的邂逅。
“你一個人嗎?”
看他準(zhǔn)備離去,她仍不死心的開口。
少年往前走了兩步,本就不近的距離更遠了幾分
“我陪女朋友來的”
聲音不大,卻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敲打在許怡然心上。
早就在論壇聽說他有女朋友,不過照片那么模糊多半是弄錯了呢,許怡然這樣自我安慰,可如今看到他提滿了女士服裝的購物袋和那個奶黃色的女士手提包以及他說的“陪女朋友”,她頓時面如土色,可就是這樣,她也不會放棄。
“喜歡就要去爭取,要是爭取到了,也只能說明他本來就更愛你”她的媽媽經(jīng)常這樣對她說,范例就是她就是這樣爭取到了她的父親。
“原來是陪女朋友一起來的啊,可是她人呢?怎么就你一個人在這里?”
林森森剛走了兩步便發(fā)現(xiàn)鹿頤沒有跟過來,于是又帶著朱漩往回走,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許怡然,生物工程系大二學(xué)姐,系花,是個難打的boss,你小心哦”朱漩在一旁溫馨提示。
“瞧好吧您嘞。”林森森浪蕩的朝她拋了個媚眼便向鹿頤跑去。
“鹿頤!”
少女如鈴鐺般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鹿頤本布滿陰霾的臉上瞬間愉快的笑起來,看著跑來的女孩張開雙臂將女孩擁入懷中。
“妻妻”他溫柔的喚她。
這一切被許怡然盡收眼底,手里的拳頭不自覺緊握了幾分,指甲嵌入掌心白嫩的肉里,快要沁出血來,可還是要裝作一副很大度的樣子朝她問好。
“你好,生物工程系大二許怡然。”
她故作大方地朝著窩在鹿頤懷里的女孩伸出手問好。
“學(xué)姐好,我是計算機系大一林森森,幸會。”
少女從鹿頤懷里探出一只手來與她輕握,身體卻一直裹在鹿頤的大衣里,許怡然氣得咬牙切齒。
“森森?那為什么鹿頤叫你‘七七’呢?”
林森森頓住沒有回答,在心里暗暗吐槽:這種問題也要問,我跟她很熟嗎?還是鹿頤跟她很熟?
許怡然見女孩答不上來,以為是掐中了對方的要害,繼續(xù)添油加醋
“對不起啊鹿頤,我是不是問到什么不該問的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什么不能說的,因為她注定要成為我的妻子!”
林森森驚訝地抬起頭,瞬間融入他眸中的春色,嫣然一笑,抬手摟住他的脖頸,情不自禁地在他喉結(jié)輕嘬一口,一旁的朱漩和陳嘉禾默契的別過臉去。
從林森森來到開始,鹿頤就已經(jīng)察覺到淡淡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再不趕快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回家恐怕有他好受的了。
許怡然聽到鹿頤的回答頓時怔住,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握緊的雙手忍不住的顫抖。
“森森,我們也準(zhǔn)備回學(xué)校了,一起嗎?”
許怡然看事態(tài)發(fā)展對自己不利準(zhǔn)備離去,最后用一個自以為很溫柔的語氣問林森森。
“不了學(xué)姐,我們回家。”
少女的清脆的聲線聽上去乖巧極了,可在許怡然聽來卻是實打?qū)嵉撵乓筒辉搯柕模?
小小年紀(jì)學(xué)什么大人談戀愛?還回家?!回家有什么了不起,她今天也回家!
看著許怡然憤然離去的背影,朱漩迫不及待地對林森森稱贊一番
“可以啊木木,完勝啊,你看許怡然那恨天高踩的咔咔響,恨不得把你當(dāng)?shù)卮u呢。”
林森森看了看剛剛為自己出頭的鹿頤,欣慰地朝他豎起大拇指。
被夸贊的鹿頤像得到了小紅花的孩子一樣驕傲地抬了抬頭,他很開心自己能給到她足夠的安全感,如果他身邊有百分之一百的誘惑,那么他就給她百分之一萬的安心,命運毫無商量,他愛她必有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