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森對許怡然和白吉的關(guān)系還停留在那天早上的誤會上,所以當一群人去許怡然家準備道歉時看到手挽手來開門的兩人時,林森森目瞪口呆
“許怡然,你對一個十九歲的孩子做了什么?!”
許怡然笑而不答
“進來吧”語氣溫柔似水。
“學(xué)姐,對不起,我那天不應(yīng)該懷疑你,我太激動了”。客廳里,朱漩認認真真的低頭向許怡然認錯,如同等待家長教育的小孩。
“沒關(guān)系,大家都是擔(dān)心森森嘛,我理解。”
“那個,然然啊……”
白吉突然打斷她們的對話。
“嗯?”許怡然朝白吉一臉微笑,他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那個,你太溫柔了,我不太習(xí)慣……”白吉硬著頭皮道。
“我也,不太習(xí)慣……”角落里的陳嘉禾終于忍不住了,他從今天第一眼看見這位“溫柔”的學(xué)姐開始,就覺得周圍的空氣都陰森森的,和那時在車上的學(xué)姐判若兩人。
“說什么呢?!”許怡然見狀也被氣得恢復(fù)了本性,掄起枕頭就往兩人身上招呼。
……
聒噪的暑假也在這吵吵鬧鬧中過去,一群人很快便迎來了一個嶄新的學(xué)年。
G大有兩次實習(xí),第一次屬于見習(xí)實習(xí),由學(xué)校分配第二次屬于跟崗實習(xí),可以申請自主學(xué)習(xí)。每個系見習(xí)實習(xí)的時間都不一樣,計算機系的實習(xí)都分在了大三一整個學(xué)年,而生物工程系則是在大二上學(xué)期和大三上學(xué)期,也就意味著開學(xué)后,鹿頤就要去實習(xí)了。
開學(xué)第一天林森森就請假晚報道一天,請假理由:送家屬。
想著一整個學(xué)期都要分隔兩地的林森森一路上都神色不寧,到了機場鹿頤終于忍不住問道:“妻妻,怎么了?”
“你說,你要是在Z城喜歡上了別的女孩子可怎么辦?”
林森森坐在鹿頤的行李箱上,呆呆的看著地面。
聽到自家妻妻如此不自信,鹿頤蹲下看著這個心不在焉的女孩子,唇角微揚,笑道
“那就把飯菜都倒她頭上吧,菜我給你做。”
林森森想起肖曼玉的經(jīng)歷,也笑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目如朗星的少年,突然鼻子一酸,眼圈微微泛紅,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鹿頤也察覺到了林森森的情緒不對勁,便朝她笑道:“妻妻,我給你變個魔術(shù)吧。”看著眼前紅著眼睛看著他的少女,鹿頤手腕一轉(zhuǎn),拳頭松開,手上赫然多出一把精美的小刀:“我不在的時間里,隨身帶著它。”
“我能有什么危險!”林森森嗲怪,眼圈的淚再也忍不住噴涌而出。
鹿頤見狀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后背,柔聲道:“森森,別哭,等我回來。”
林森森就這樣緊緊地抱著他,泣不成聲,不知過了多久,空姐溫柔提醒飛機即將起飛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她才依依不舍的送開他
“去吧。”她吸了吸鼻子。
鹿頤在他額頭落下輕輕一吻,道:“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乖乖等我。”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她的少年長身玉立,風(fēng)度翩翩,可她的心,卻空空的,走到一半的鹿頤突然轉(zhuǎn)身,微笑地看著她,目光灼灼,一雙鳳眼魅惑極了,他就這樣站在不遠處,朝她張開雙臂,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林森森知道!
她笑著朝她跑去,像個孩子一樣撲進他的懷里,大口允吸著專屬與他們之間的薄荷香氣,溫暖直達心底。
不就區(qū)區(qū)一個學(xué)期嘛,她林某人等得起!
……
回到家后的林森森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往日的種種都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
“別偷偷哭鼻子,我們在學(xué)校等你。”
是朱漩發(fā)來的消息。
林森森也收拾收拾行李打車去了學(xué)校。
陳佳苑和朱漩都已經(jīng)整理好行李躺在床上玩手機,看到林森森回來都跑下床幫忙拎東西,角落里正在看書的豐源也難得的朝她問好
“森森,你來啦。”
“嗯。”林森森禮貌的朝她點了點頭,心中卻免不了有些芥蒂,畢竟其實那天,她似乎看到了推她入水的兇手鏡面的反光,可她也沒有證據(jù),怕誤會了豐源。
“對了,鹿頤實習(xí)去了吧?”豐源頓了頓又開口問道。
“嗯,怎么了?”
“那她什么時候回來?”
“要去一整個學(xué)期,回來應(yīng)該得假期了吧。”林森森雖然很疑惑,但也老老實實的回答。
這時一旁幫林森森提東西的陳佳苑疑惑的問道:“豐源兒,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鹿頤來了?”
“哦沒什么就是我有個生物工程系的朋友也實習(xí)去了,我想打聽他什么時候回來。”豐源說完急忙將頭埋進書中,掩住慌張的神色。
“瞧瞧這桌子,這椅子,姐們都給你擦的亮锃锃的。”
“還有這被子,一大早就給你搬出去曬了,保證一點霉味都沒有。”
“還有這書……”
“這柜子……”
朱漩上躥下跳的給林森森展示她一整天干的活,像個急著邀功的小孩子。
“說吧,又有什么事?”林森森和陳佳苑異口同聲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個,就是那個……”
“哪個?!”
“我吧,我可能要談戀愛了。”
“什么?!”
林森森手一抖,手中的購物袋差點掉在地上,一旁的陳佳苑也不可思議的咽了咽口水,兩人扭頭四目相對,而后默契的點點頭,像決定了什么大事一般,放下手中的東西朝朱漩撲去。
“好你個朱朱,這個大的事情到現(xiàn)在才告訴我們,老實交代,是誰?哪個系的?叫什么名字?”
“哎呀你們別這么激動,就前幾天我們不是送陳嘉禾去學(xué)校嘛,然后苑苑有事先走了,我在他們學(xué)校閑逛的時候碰到的,我們互相加了微信,然后昨天他突然跟我表白說喜歡我。”
“就這?!這種撩妹套路早就過時了好嗎?我的好姐姐你不會答應(yīng)了吧?”林森森聽完后急得直拍桌子,生怕她這沒談過戀愛的室友腦子短路了。
“沒,我跟他說給我?guī)滋鞎r間考慮。”
“聽我的千萬別答應(yīng)他,這明擺著就是個渣男啊,你們才認識幾天啊他就喜歡你。”
“但是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呀,風(fēng)趣幽默又溫柔體貼。而且你和鹿頤不也沒認識多久就在一起了嗎?”朱漩見室友不看好她的愛情,急忙辯駁。
“我和鹿頤……那完全不一樣好吧。”
那鹿頤都在她腦子里住了十幾年了。
“那男生叫什么名字?哪個系的?”陳佳苑問道。
“他說他是美術(shù)系的,叫方舟。”
這名字怎么聽著就這么渣呢?林森森撇撇嘴角。
陳佳苑轉(zhuǎn)身走出宿舍,打開微信點開置頂里的‘禾狗’發(fā)了過去
“朱漩要談戀愛了。”
“你們學(xué)校的。”
發(fā)完關(guān)閉屏幕,靜數(shù)三秒。
三……
二……
一……
“叮叮~”
果然,微信電話響起
“是誰?是誰要搶我陳嘉禾和我的媳婦兒?!”
還不等陳佳苑開口,電話那邊怒吼的聲音傳來,震得她嫌棄的把手機從耳朵旁移開,不咸不淡的開口:“什么你媳婦兒,人家連你喜歡她都不知道”,頓了頓又意味深長的說:“再不抓點緊她可就真要被人拐走了。”
“是誰?叫什么名字?哪個系的?”
“老爸書房里那個獎杯……”陳佳苑答非所問。
陳嘉禾咬咬牙:“是我摔碎的!”
陳佳苑這個惹禍精,每次都讓他背鍋。
“美術(shù)系的,叫方舟,照片還沒到手,待會發(fā)給你。”
“還有……”陳佳苑頓了頓又笑道:“放心,老爸那里我會替你求情的。”
“我謝謝你。”陳嘉禾氣結(jié),掛斷電話。
三天后,陳嘉禾被請家長了,原因:打架斗毆,情節(jié)嚴重。
由于爸媽都不在家,電話打到了陳佳苑手里頭,沒想到大學(xué)還能有被請家長這種丟人的環(huán)節(jié)落在她頭上,陳佳苑氣得臉都歪了。
G大出門左轉(zhuǎn)就是陳嘉禾的大學(xué),正好周五,林森森和朱漩都沒課,就陪著陳佳苑到校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聽見陳嘉禾在里面嚷嚷
“這孫子有女朋友了還到處沾花惹草,道德敗壞,小爺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你瞎說什么?你有證據(jù)嗎你?校長,這人不但打我還污蔑我,我根本不認識他,你一定要……”
“啪!”
方舟到嘴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巴掌打懵了,再看林森森和陳佳苑身后的朱漩,早已沒了身影。
回過神來的方舟看著眼前這個怒目圓睜的女孩,驚訝道:“朱漩?”
“現(xiàn)在認識了吧?”朱漩看著對面這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再想到剛才在門口所聽到的對話,心中唯一生起的一抹溫存早已不復(fù)存在,剩下的只有對這個男人打心底里的惡心。
方舟也是從小被慣到大的少爺,今天卻接二連三的被打,對練武世家的陳嘉禾沒辦法,就把氣往朱漩身上撒
“你算什么東西?讓你伺候本少爺是你的福分,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會打你。”說著便抬起手掌往朱漩臉上打去。
想象中的痛感沒有襲來,朱漩從捂住臉的指縫中悄悄睜開眼睛,便看到陳嘉禾擋在她面前,捏住方舟還未來得及揮下的大手,低沉的聲音從唇縫中穿出
“你動她一下試試!”
這是朱漩第二次看到陳嘉禾生氣,第一次是高二時陳佳苑體育考試被班里一個男生耍陰招絆倒,頓時頭破血流,他二話沒說就把男生撂倒在地,背起陳佳苑就往醫(yī)務(wù)室跑去,當天那個男生卻被送往醫(yī)院,右腳重度骨折。
朱漩還記得當時她屁顛屁顛跟在兩人后面,全力奔跑的她也快要跟不上背著陳佳苑的陳嘉禾,十八歲的少年很高,但很瘦,在烈日炎炎下全力奔跑,汗水流進眼睛里,又從眼角流出來,陳佳苑忍著痛拍了弟弟一掌,笑罵道:“哭什么,不像樣!”
一旁的她只想著:什么時候陳嘉禾也為我打一次架就好了。
門口的陳佳苑和林森森也發(fā)現(xiàn)事態(tài)逐漸不受控制,忙跑進去制止。
校長看辦公室里跑進來三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朝陳嘉禾和方舟兩人怒吼道:“讓你們找家長你們把我這當什么了,家屬后援團嗎?!”
“校長您好,我是陳嘉禾的家長。”見校長一臉狐疑,陳佳苑忙解釋道:“家父身患重病家母貼身陪護抽不開身,我是陳嘉禾的姐姐。”說完做一臉悲痛狀。
陳嘉禾聽完不可思議的朝陳佳苑使了個眼神:不是吧這種理由你都編得出來?
陳佳苑:招不在險有用就行。
果然年邁的校長很吃苦情戲這一套,打算讓這可憐的姐弟倆賠點錢就算了,反正也是方舟有錯在先。
就這樣,陳嘉禾負責(zé)方舟的醫(y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方舟領(lǐng)了檢討和記大過處分,打架斗毆一事就過去了,朱漩還沒開始的初戀也過去了。
解決完事情的陳佳苑給陳爸打了電話,聽完事情原委的陳爸在電話那頭自豪的拍拍胸脯
“不愧是跆拳道冠軍的兒子”
“是已退。”陳佳苑無情拆穿。
陳爸頭發(fā)一片烏鴉飛過,他這小棉襖老是漏風(fēng)。
“老爸……”
“哎。”聽到小棉襖的呼喚陳爸又立刻笑嘻嘻的答應(yīng),再漏風(fēng)那也是小棉襖呀。
“陳嘉禾上周打壞了你的獎杯”陳爸瞬間石化,那些可都是他的寶貝
“國冠的那個。”陳佳苑不給陳爸喘息的機會又繼續(xù)補刀。
“什么?!”
這下連陳嘉禾也不淡定了,陳佳苑沒跟他說過是國冠啊,早知道這鍋打死也不替她背了。
“臭小子,等我回去你死定了,在外面別說是我陳天雄的兒子!”陳爸在電話那頭怒吼。
“爸,爸你息怒,今天早上老姐還說你身患重病臥床不起呢。”陳嘉禾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此時正在三亞道館的陳天雄拍案而起“那還不是為了從校長手里撈你這個臭小子,都大學(xué)了還被請家長,你丟不丟人!”說完發(fā)現(xiàn)道館的學(xué)員全部停止動作看著他,才尷尬的壓低聲音說:“苑苑啊,下次也編一次你媽生病吧,我這‘車禍也出過了,病也生過了’再編下去……”再編下去恐怕就是要‘英年早逝’了啊。
“爸,你放心。”陳佳苑說:“下次的我已經(jīng)想好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留電話那頭的陳天雄一人石化。
……
回家一路上陳佳苑都在抱怨:“你說你一個練了這么多年的,怎么能讓他四肢健全的站在那,對于那種渣男,要是我,我就打得他站不起來。”
看了一眼他嘴角的淤青,嫌棄的語氣更加明顯“還能讓他碰到你,陳嘉禾你是不是不行啊?”
“姐!不能說男人不行!”陳嘉禾開始對陳佳苑吹胡子瞪眼,末了還欠揍的說了一句:“女孩子家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怪不得到現(xiàn)在都沒男朋友。”說完習(xí)慣性跑開,下一秒老姐保證發(fā)飆,他可太了解了,果然
“陳嘉禾,你給我站住。”
“陳佳苑,你還好意思追,那獎杯你怎么不告訴我是國冠的。”
“什么獎杯不是獎杯,再說了,我要是告訴你你還會幫我背鍋?”
“才不會。”
怎么不會。
六歲那年陳佳苑和樓下小胖搶玩具搶不過便揍了人家一頓,結(jié)果小胖媽媽找上門來說:“你家孩子打了我們家小胖。”便憤然離去。可他們家有兩個孩子,陳媽拿著教鞭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教鞭一甩一甩地問道:“是誰?”陳佳苑嚇得低著頭不敢出聲,是他握緊小拳頭站出來“是我”,之后便是陳媽一頓胖揍。
十二歲陳佳苑突發(fā)奇想想做菜,結(jié)果燒糊了鍋,陳媽回來發(fā)現(xiàn)又拿著教鞭詢問是誰,陳佳苑又支支吾吾不敢出聲,又是他咬金牙關(guān):“是我!”之后又被一頓胖揍。
還有十四歲,十五歲,歲歲……
從小到大的鍋,哪一次不是他背。
朱漩看著夕陽下兩姐弟奔跑打鬧的身影,笑著笑著卻哭了
“木木,我真羨慕他們,無論何時身邊都有彼此。”
林森森知道,朱漩和她一樣是獨生子女,父母因為事業(yè)也四處奔波,經(jīng)常不在家,這種感覺她很感同身受,她又何嘗不羨慕呢,即使陳嘉禾和陳佳苑不在同一所大學(xué),可是每次想見都無話可說,這就是家人,是她們無法觸及到的親密,林森森想到遠在另一個城市的鹿頤,他現(xiàn)在又在干些什么呢?有沒有想念她?她突然好想問問他,她算不算他的家人?
陳佳苑發(fā)現(xiàn)林森森和朱漩兩人沒有跟上來,又拉著陳嘉禾折返回去
“怎么了你們倆?”看著發(fā)呆的林森森和一旁哭鼻子的朱漩,陳佳苑疑惑的問道。
陳嘉禾以為朱漩是因為方舟的事情難過,俯下身與她平齊,二十一歲的陳嘉禾此時已經(jīng)長到一米八有余了,二十一歲的朱漩仍然只有一米六三,可二十一歲的陳嘉禾眼里,滿滿都是一米六三的朱漩,他刮刮朱漩的鼻尖,笑道
“朱三方,小哭包。”
這是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秘密,當年十六歲的陳佳苑帶著同桌回家寫作業(yè),彼時還沒有分文理班,朱漩和陳嘉禾還不認識,陳嘉禾到陳佳苑房間找涂改液,看到椅子上的兩個書包,卻不見人影,隨便翻開語文課本的首頁,一本正經(jīng)的念道:“朱三方……?”
“我叫朱漩。”
朱漩剛從洗手間回來,手里的水還沒有干透,滴答滴答往下滴著,剛到門口就聽到有人在房間里喃喃自語。
“朱漩?”
怪不得后面那個字他都不認識,可是
“朱漩,你這個字,也太丑了吧。”
確實太丑了,像小學(xué)生寫的一樣。
可看對面的女孩已經(jīng)紅了眼眶,突然想到昨天媽媽對他說:“十六七歲的年紀,每個人的自尊心都是極強的,你在學(xué)校不要隨便拿同學(xué)的弱點開玩笑,他們會很難過的。”
他忙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女孩:“對不起,我瞎說的,你的字一點也不丑。”
沒想到女孩接過紙巾擦了擦手,桀驁的說道:“我知道,我的字本來就不丑。”
陳嘉禾人生在世十六年也被這厚臉皮震驚了“哈,朱三方,是不丑,不丑。”
當時的朱漩真的被同桌這個直男弟弟氣死了,將手中的紙巾柔作一團朝對方扔去,沒想到被對方一把接住,還欠揍的朝她做鬼臉:“哎,打不到,就打不到。”
朱漩被他的鬼臉逗笑了,眼角擒著的一滴淚落下來,陳嘉禾見狀又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喏,不是給你擦手的。”
事后朱漩還拿著涂改液涂掉了陳嘉禾練習(xí)冊上蒼勁秀麗的名字,拿起筆在書上歪歪扭扭寫下“陳嘉禾”三個大字,陳嘉禾嫌棄得齜牙咧嘴卻無可奈何。
人又矮寫字又丑還愛哭。
這就是陳嘉禾對朱漩的第一印象。
只是他自己也沒想到,那本練習(xí)冊四年后都還躺在他的書桌上。
“啪!”
陳嘉禾的回憶在朱漩重重拍在他肩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陳嘉禾,你真好。”她說“陳嘉禾,你真好,不愧是我的好哥們。”
身后的陳佳苑和林森森聽到這句話異口同聲
“唉!”
少女,就你這樣,還想談戀愛?
陳嘉禾眼底的星火猛的被洪水澆滅,多年后想到這一幕還是膽戰(zhàn)心驚,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把自己的小哭包弄丟了。
“朱朱啊,別老想著談戀愛,你還小著呢。”
“放心,以后哥罩著你。”說完彎臂將朱漩拐入懷中。
兩人并肩往夕陽下走去。
林森森:這乍一看,還真像哥們兒。
陳佳苑扶額:這陳嘉禾,還真是追妻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