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通過一些渠道,坐車來到了如今的秦家大院。和曾經的家一模一樣,只是刷了層漆。
女仆們看到兩人的模樣,頓時嚇得大驚失色,因為這和佛龕那里所擺放的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樣。而這兩人正是前來尋找秦淮父親秦修。
已經癱瘓的老人正坐在輪椅上曬太陽,看到樓下兩個匆匆忙忙的人影闖入自己家,連喊都沒來得及喊。女仆問他:“老爺,這兩個人和你曾經離開的女兒女婿長得好像啊……會不會是整容啊……”
“胡說!”秦修拍著輪椅扶手,整個人差點被氣死,“整容會整得那么像?就算他們做了各種雜七雜八的玩意,也不可能做得這么像。”他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他不會相信這是他的女兒,也不會相信復活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
秦淮被幾個女仆拉住,女仆們大聲的哭喊著:“小姐,這里不能進去啊!”
“我還不能回家了?那照你們這樣說的話,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人回到家也是個錯誤咯?怎么,還是不能進嗎?”秦淮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狡黠的笑容。
“別別別,秦淮,你別這樣。”凌辰將她拉到花園邊,溫柔的勸告她。
兩人說話的語氣與那副模樣,讓秦修瞬間就明白了那是誰。
只有他的女兒女婿會這樣說。
“阿淮……阿辰……”秦修那微弱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他看著兩個回來的孩子,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好像是七八十年代吧,家里還是很有錢的,他娶了蘇玲,他的摯愛,為他生下兩個孩子,生活樂無邊,卻因為秦淮的離去而突發心梗死去。
陽光打在他身上,很是溫暖。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當年他與蘇玲的婚禮現場,鮮花與歡呼,又一次縈繞在他耳邊。
他看到蘇玲對著他微笑,甚至還指了指天空。他緩緩伸出手去,想讓她拉著自己走向遙遠的天國。但是蘇玲拒絕了,她搖搖頭:“孩子既然回來了,那就讓她來繼承家產吧。”
說完便離開了他,陽光打在他身上,很是溫暖。
很是,溫暖。他看了報紙,甚至在手機上也刷到了他們的事情,明白這些事情,他都看開了,無論是死是活。
“父親,”秦淮跑上來后,對眼前的這一幕實屬震驚,“你怎么……”
“孩子,別哭,以后家產由你繼承……”
說完這句話后,他笑著離開了這個世界。
親眼見到家人的離去,是一個很痛苦的事。但他們都忍住了,只看見他手上拿著的是那一天刊登他們回來的報紙。
“他一直都記得……一直都……”秦淮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凌辰忍住了眼淚,一直在安慰她。“本來沒有人會信這些,結果他相信了……父親……”
秦淮怎樣都不會想到,在第二年后,她會和另外一個人說這個事。
幾天后,在葬禮上,她和一些親戚都泣不成聲,哭得聲嘶力竭,但她卻在無意間瞟到兩個人,兩個很熟悉在大熱天卻穿著長袖長褲的人。
不對勁!
凌辰也察覺到這一情況,便拉著她一起去追那兩個人。二人好像知道秦淮與凌辰要來追他們,便撒丫子就跑,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了他們似的。
差不多到一片草地的時候,令他們(秦淮,凌辰)驚訝的是,兩人忽然間“摔倒”在地,扶他們二人起來時,凌辰一臉驚訝,秦淮亦是如此。
“是他/她?”
面前的兩個人,正是他們各自的哥哥姐姐,秦杉與凌秋。兩人都面色蒼白,連臉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模樣很是可怕。秦淮懵在原地,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瘦弱而高大的女人,整個人都不好了。二十年了,他們怎么會變化這么大!
“他們怎么會……”
幸好,凌辰還保持著冷靜,他打電話給妖二靈。
當車子呼嘯而過時,兩人都松了一口氣。兩人總算回到家(凌若家),都癱軟在地,今天真的太累了,實在是無法面對。
“他們……”秦淮整個人都呆坐在沙發上,靠在凌辰的懷里,“他們怎么會變成這樣,不應該……不應該……”
在這個時候,洛卿雪給他們兩個倒水喝,凌辰也發現了她頭上被劉海掩蓋的淤青,洛卿雪也許是察覺到了,立刻把劉海整理了一下。“叔叔,阿姨,你們喝水。”
那燦爛的微笑,簡直能把人融化。
凌辰摸了摸洛卿雪的頭,順帶問了一下洛卿雪頭上的淤青。豈料,她的回答卻讓人大吃一驚:“沒事的,爸爸最近脾氣不好,失手打到我也很正常,叔叔,沒事的。”
秦淮聽到這瞬間落淚,這孩子太懂事了,凌若有這樣一個女兒是她的驕傲,不過……洛青執倒是很狂啊。“那你媽媽呢?”
“媽媽在樓上睡著了……”說完這句話后,洛卿雪瞬間害怕起來,看著門口的人一動不動。“大伯……你來了?”
“大伯?”兩人驚訝的看向門口,站著的人十分高大,門外還有一大堆小弟。凌辰認出領頭的是洛傾巖,那個曾經的小弟,如今也“當家做主”,時代變了啊。
洛卿雪識趣的給洛傾遠倒水,然后回到房間,鎖好房門。秦淮察覺出些許不對勁,開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鄔楓跟在他后面,穿著西裝卻看起來一股斯文敗類的模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淡淡的說:“人我帶來了,接下來看你們的。”
“鄔楓?”凌辰有些驚訝,他居然找到這里來了,但現在不能慌,而是笑著面對。
鄔楓看著凌辰那掩蓋不住驚訝的雙眼,冷冷的笑了:“你好啊,凌先生,聽說你跟我父親有一些恩怨啊,那能不能現在就解決呢?”
秦淮惡狠狠的盯著鄔楓,就如同看曾經的鄔遠一般,不愧是親生的,和他爸以前一模一樣,但說句老實話,鄔遠比他更好。“所以你的解決方法就這樣?鄔楓,這可不是你做的,你父親以前也不會這樣。還有,你和你爸差得太遠了。”
凌辰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洛傾巖,你現在出息了,二十年不見,你居然爬到我的位置上來。”他陰陽怪氣的說著,嘴角上揚,自己現在不稀罕這個位置,沒意思。而且現在查得那么嚴,說不定哪天就進去了,這種東西不是他現在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