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和阿呆來到了桐鄉,他們坐在一村口休息,旁邊還有一對老夫妻坐在那里。這對老夫妻不時地起身向通往村子的那條路的路口望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求真看他們起身又坐下,坐下又起身,便問道:“你們在等什么人嗎?”
那老翁嘆了口氣回道:“是啊,在等我們的兒子,他是倒了血霉了,無緣無故被抓去坐了三年牢,今日總算回來了?!?
求真問道:“是怎么一回事?。俊?
那老翁回道:“三年前,他在地里勞作,休息時他吃了點稀飯。幾個人在地頭發起了牢騷,他說了句我們累死累活的還不如縣太爺的一條狗,他的狗都比我們吃得好,這是什么世道啊。此話不知怎么的被傳到了縣太爺那,縣太爺把他關了三年。”
那老媼扯了下老翁的衣服說道:“別說了?!?
老翁說道:“咱們的兒子說得確實是實話嘛,縣太爺的狗比我們講究,吃得比我們好多了,它吃得一頓飯能頂我們一個月?!?
老媼瞪了老翁一眼說道:“還說?!?
求真說道:“這是什么世道啊,說了這么句話就被關了三年?!?
老翁說道:“這還不算什么,有一次縣太爺講完話后,下面的人都在拍手,隔壁村一后生亦在拍手,但他停得比別人早了,被縣太爺看到了,結果被關了五年?!?
那老媼對著老翁氣憤地說道:“不要再說啦。”老翁不再說了。
過不多時,他們的兒子被人攙扶著來到村口,他們快步迎了上去。他們的兒子形銷骨立,看起來連風吹都經受不起。他一見到父母便掉下了眼淚,他對父母說道:“大牢里太苦啦,剛進去時他們便請我吃排骨,請我看戲,還請我洗澡。我還以為受到特殊照顧了,哪知他們說的吃排骨是打我的肋骨,看戲是把我頭往尿桶里摁,洗澡是用冷水潑我。我經常被打,睡不好,吃不好,現在站都站不穩。”他們幾人抱頭痛哭一陣子后便進村了。
求真和阿呆亦進了村子,一老媼叫住了他們,她欲讓求真給她兒媳看看,她兒媳至今未生得一男半女。她帶著求真和阿呆來到了她兒媳那,她兒媳的房子有些偏,在一水庫堤壩下,堤壩下面有個開口,轟隆隆的水流經過她兒媳的房子。
老媼和求真他們進了院子,老媼喊了幾聲她兒媳的名字,但是半晌工夫都無人應答。她便推開虛掩的房門進了屋子,沒走幾步便看到地上有血跡,她心里直打鼓,便喊了求真他們。求真和阿呆進了屋子,與老媼一起沿著血跡往里走,在里屋有一女子躺在地上,滿身是血。求真上前一看,她已經斷氣了。阿呆被嚇得直哆嗦,老媼一看自己的兒媳死了,當場暈了過去。求真扶著老媼,叫阿呆立刻去衙門報官。
過不多時,衙門的人來了。經過一番查看后,仵作斷定老媼的兒媳死了約莫兩日,她是被尖刀刺死的,身上多處刀傷?,F場有好幾個陌生人的腳印,是同一個人的,從腳印來看此人中等身材。除了腳印外,現場未留下任何線索。
衙門的人還對求真和阿呆以及老媼詢問了一番,他們說了發現尸體的經過。衙門的人還問了老媼的兒媳和兒子的情況,她兒子現在在德清做買賣,在那做買賣有一段日子了,半個月前還來過家里,他們亦沒跟別人結仇。衙門的人問好后離開了。
老媼悲痛欲絕,泣不成聲。她想把兒媳的死訊告訴兒子,但又不知找何人去好。以是,求真決定幫她去德清一趟,阿呆留下來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