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白皙,搭在黑色的外套上有種強烈的色差,刺激著顧冕的眼睛。
段纓身上的香水和別人的不一樣,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帶著一種魅惑。
顧冕都沒想到,他會這樣,朝他最討厭的女人吻下去。
段纓靠在椅子上,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煙,整個書房瞬間煙霧繚繞。
煙味刺激著神經,饜足。
她捏著顧冕的下巴,說:“小小影帝,有什么資格和資本叫囂?”
顧冕掙脫,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段纓。
其實這就只是你情我愿的事,偏偏顧冕就覺得段纓用了什么骯臟手段來得到。
他眼里透著不加掩飾的厭惡。
段纓用手拂過那眼睛,笑得明晃晃:“你還可以再惡毒一點。”
“畢竟,比起我,你還差得遠了點。”話音落下,她就從椅子里站起來,隨手扯過一件外套披上,那衣服只是微微褶皺,不像是做過那等不知羞事。
畢竟段纓做什么事都喜歡占領主導地位。
倒是顧冕的衣冠,可謂是狼狽不堪,眼尾微微發著潮,透著紅,性感的薄唇微張,rou體一覽無遺。
段纓說:“你想清楚的話可以來找我。”
剛剛哪怕風潮涌動,迷霧籠罩,段纓也不忘記要完成她的正事,把一份合同推過去,要顧冕簽字,那是一份賣身合同,只為段纓賣身的那種。
要是不簽的話,顧冕現在的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畢竟他的星途已經在昨天在段纓手里被毀得干干凈凈了。
顧冕很高傲,從十年前出道幾乎算是一帆風順,榮譽鑄就了他的一番傲骨,從來沒有被折下來的時候,但是他這兩天折了,所以他對段纓恨之入骨。
當然,顧冕也很有野心,娛樂圈是一個大染缸,要是沒有一點野心不可能爬不到那么高的位置,換一句話說,進娛樂圈的人哪一個是沒有野心的?
現在就是看是顧冕的高傲更重要還是看他的野心。
段纓在客廳玩著沙漏,看那沙子一點點流逝,來計算顧冕這個人的隱形性格。
在沙子漏了一半的時候,門被打開了,顧冕從里面出來,拿著一份已經開始生效的合同。
那份合同編得很有手段,幾乎都踩在合同法的底線上去編排,但是都具有法律效應。
其實以段纓的手段,完全可以用催眠來讓顧冕把合同簽了,但是她偏要一點一點折了顧冕的傲骨,這是她在把顧冕搞下臺后又覺得很有趣的事情。
段纓對顧冕這個舉動很不意外,她招呼顧冕過來坐下,然后把她剛剛泡好的茶推過去。
顧冕剛想反推回去,就想起他簽過的合同里面的內容,他抓起杯子的手曲折的,筋脈突現,可見其用力程度,而且茶是段纓剛剛泡的,這是還帶著灼人的溫度,估計這時他的指腹已經被燙紅了。
段纓盈盈一笑,翻了幾頁合同,便隨手將其扔到旁邊,說:“你現在的身體是我的,我命令你對它溫柔點。”
顧冕今天還沒來得及刮胡渣,現在就添了幾分頹廢,他才想掀翻茶杯和段纓作對,但是他克制住了,只能放下茶杯,繼續平靜的坐在那邊。
段纓倒是沒覺得什么,可以說她也是這么上來的,對他們的心理一清二楚,她就看著顧冕的眼睛,一言不發,任用時間一點點的摧毀顧冕的神經,遣散他的意志。
“睡吧。”
這是段纓在顧冕的這段記憶里下的最后一段指令。
聽完后,顧冕竟然真的往后躺下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段纓的車子上,身上的裝扮也換了一下。
“這套衣服是我找人給你換的,我不喜歡暗紅色,請你以后不要再我面前穿。”
要是擱以前,沒有人敢對顧冕這么不敬,但他現在受制于人,這就不能隨他任性。
那趟車就是去處理段康的那趟車……
車窗外的雨下得很厲害,感覺都要把地面打出一個個洞,顧冕的車技很好,在這種天氣也行駛得不急不緩,只是空氣就像是在他們之間凝固了一樣。
段纓這是在去段氏的路上,她的一手好棋,終于要得到階段性的成果了。
段纓說:“把當地新聞打開。”
顧冕順手打開車上的藍牙,才打開當地新聞就聽到里面的新聞——
“現在X城當地新聞為您播報,段氏一名員工因段氏苛待,工資不發,加班無費用,等等原因,被逼跳樓。現在我們已看到段總過來,您好,段總請問您如何看待著個員工的行為……”
因為他們此番目的地就是段氏,而段纓還是段氏千金。
顧冕剛剛就算再車上,也能看見他們父女不對付的動作。
顧冕問:“這是你搞得嗎?”
“我從來不搞犯法的事情。”段纓的履歷可以說到現在都還是清清白白的。
可是段纓又加上了一句:“當這確實是我推波助瀾的。”
推波助瀾就代表她可以把自己在這場鬧劇中抽得一干二凈。
車子到了段氏的地下車庫,顧冕先下車,幫段纓打開車門,讓她下來。
段纓一來就被媒體圍住了,因為前兩天的事情,段纓的大名還在網絡上“紅”了一把,當地記者也有無名小報,看到段纓就自然圍上來了。
“段小姐,你對段氏這起事件有什么看法?”
“段小姐,段氏都要倒了你覺得你還能想之前那樣囂張嗎?”
這句話引得段纓側目,她說:“不會說話的話我可以代替你父母來教教你。”
她招招手,就出來兩行人,把那名記者拖下去了。
其他記者見段纓也不好惹,悻悻與其保持一段距離,但她們瞧著段纓乘著總裁專用電梯要離開的背影又不甘心。
忽然不知道哪個眼尖的記者看到段纓旁邊的男人很眼熟,她驚呼一聲:“顧冕!”
經過顧冕現在已經涼了,但是總比素人有討論度,而且又在這么緊張的時候出現在段氏,其中的原因一細想就非常耐人尋味。
還沒等他們再一度上去,電梯就把他們送走了,落得他們在原地一頓悔恨。
段纓彼時帶著墨鏡,仰著白皙的下巴,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對顧冕說:“幫我把電梯按一下。”
顧冕現在已經不是昨天那個易燃易爆炸的男人了,現在他又回到冷靜自持的模樣,他知道這不是段纓的本色,直到他看到電梯里的攝像頭,他忽然就明白了。
顧冕很聰明,他知道他很聰明,所以他從開車的時候就想著怎么把段纓搞死,自己還能獨善其身。
他現在不知道,他以后會狠狠的栽在這個叫段纓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