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功勞
- 伸唐
- 此號乃小號
- 2384字
- 2021-02-19 19:01:33
趙別初在美味居呆了大半年,經歷了不少事,也非是昔日的趙別初,他哂笑道:“吉公,此乃小民善意,你莫要往二世子身上攀哦,攀,小民和二世子也不怕。還有,吉公初任萬年縣尉,真的需要它們。”
吉溫確實不是魏誠,他立即醒悟。
讓他告發,能有什么下場呢?只要趙別初咬死了與那個世子無關,那個世子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不但如此,他暗中也打聽到許多消息。
自己告發李伸,李林甫未必會高興,畢竟李伸只是一個半廢的皇孫,什么都沒有,害死他,對李林甫毫無意義,加上鏡子案余波還在,反而會替李林甫帶來一些麻煩。本來李林甫就對自己不高興了,到時侯自己真正的弄巧成拙,下場會比魏誠更慘。
李伸又與楊氏姐妹不清不楚,還有十王院,雖是半廢,但不可小視。
于是他看著錢帖,他從御史臺的一名小官吏重新變成一縣縣尉,并且這幾年的起起伏伏,讓他看到不少“本質”。想上位,必須結交貴人,因此他現在急切地想結交高力士,想巴結李林甫。但這兩個人是不好攀附的,活動起來,真的需要不少錢。
關鍵他現在是在努力搭上高力士的線,更不是李林甫的人。
“趙翁,我只是一個縣尉啊。”
“二世子說過一句話,雖公眼下是縣尉,然以公之才華,不久便會遷升。其他的,小民不敢動,唯能送一些錢帛,勉強算是雪中送炭吧。”
不是勉強,對于眼下的吉溫,就是雪中送炭。
“世子居然如此看重我?”
趙別初點點頭:“吉公,你不用多想,小民不要求其他,萬年縣以后不找美味居麻煩就行了,世子更不會攀附官員。當然,如果吉公升遷,能算是一段佳話。”
趙別初雖這么說,吉溫卻是聽明白的,這是那個世子對自己確實看好了,幾百緡錢,權當是一筆投資的。
收還是不收呢。
他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將這筆錢收了下來。
趙別初回到美味居,問李伸:“伸兒,你真看好此人?”
“圣上罷其官,然才幾年,又成了縣尉,還是萬年縣的縣尉,可見此人的手段。”
還不止。
有的趙別初也沒有打聽出來。
李隆基罷掉吉溫的官職,因為此人頗有手段,不久,又成了御史臺的一名小官。
去年河南府官署出了一點事,御史臺派吉溫去調查。
急于表現的吉溫抓住案件不放,不久就釣出一條大魚,河南府尹蕭炅。
蕭炅是李林甫的人,李林甫開始出面力保,李林甫都出了面,吉溫哪敢吱聲,此案生生壓了下去。但他確實不簡單,雖讓李林甫略有些不開心,還是遷為了萬年縣尉。新豐、萬年縣都是京兆府下屬的縣,性質卻是兩樣了。
如果趙別初打聽到這個內幕,必然會對吉溫高看。
“也是,然此人未必是感恩之人。”
“不需要他感恩,這是買安錢。”
“買安錢?”
“外祖父,且看吧。”
雪中送炭?不可能的。
送不送這個錢,吉溫也會上位。
只是吉溫自己肯定不知道了。
但李伸在心里面嘆息一聲,歷史非是他專長,只記得吉羅二人是李林甫養的兇犬,高力士一度很賞識,其他就不知道了。或如裴寬,知道他是一個清官,怎么被李林甫拿下來的,另個李伸同樣不清楚。
不然他能借助他三叔手中的資源和李適之的人脈,能徹底將李林甫拿下去。
李伸說罷,去了京兆府。
“二世子,你準備去何處‘采風’?為何圣上讓你著農書?”韓朝宗問,這個真不是開玩笑的,李伸找上門后,他立即找到高力士求證,確有其事,只是高力士也未多說,這讓韓朝宗一直很納悶。
“韓公,美味居不是好開的。”
為什么美味居生意好,并且有不少酒樓開始模仿,主要里面有不少新奇的玩意,但這些玩意不是變出來的。
不過與美味居有什么關系?
“為了開好美味居,在我提議下,我舅家有了許安排,包括山塘,也養了不少豬羊,無意中讓裴公得知,他產生了興趣,于圣上面前,向我詢問。圣上見我在農事上面略有才華,故準許我著農書,外出采風。”
老韓還是很糊涂,你是庶人子,一直關到去年才得以出來,懂什么農事?
改天問一問裴寬吧。
“農書是不好著的,故我從弘文館和崇文館找來許多書籍觀閱借鑒,還打算外出采風,詢問各地的老農。”
“各地,哪里?”
這個得問清楚,不然過所怎么寫?
“韓公,我計劃用三到四年時間來著寫吧,在這三年內,我打算分三次,陸續去山東(太行山崤山的東面)、江準、巴蜀一些州縣看一看。”
“如此,某如何寫過所?”
“便宜二字即可。”
“二世子,這個便宜可不便宜。”
“韓公,乃是圣令,但圣上也戒告了,讓我可問詢各地老農,觀看莊稼農活,不得擾動地方。”
還有這一節,那就好寫了,韓朝宗隨后寫了一份過所:
長安十王院宗子李伸,奉圣令著農書,準其于各地采風,察看農務,各關卡務必準其通行也。
再寫上日期,蓋上京兆府的大印。
真正的過所寫的內容更多,甚至連隨行人員,牲畜數量,出發地,目的地,所行原因,都要標注出來。
不過“便宜”了,只能籠統地寫一寫。
李伸小心地將它揣入懷中,說:“謝過韓公了。”
沒有它,在唐朝想出門真的不容易。比如“唐僧”玄奘想偷渡出國,如果不是玉門關守烽校尉王祥有意放行,玄奘就抓起來了。
但是李伸并沒有馬上離開,還有一件事未做呢。
……
同樣是韋府。
一個賣糖人來到韋家門口,拿出一封很厚的信說:“去年送信人送給韋公的信。”
他一邊說著一邊身體哆嗦著。
兩相地位懸差太大了。
韋堅看門的老奴先是準備趕人,忽然愣住。
去年送信人?
去年韋堅收到那封信后,讓他滿京城的找人,結果未找到。
他將信接過來看字,一樣的字!
他問道:“其人是何相貌?”
“小胡子,三十不到。”
“口音呢?”
“似是北方人。”
“他人在何處?”
“他在西市。”
“送信人”是在西市找到這個賣糖的小販,給了好幾十文錢,這個小販才壯著膽子將信送到韋府來。然而韋府是在崇義坊,離東市比較近,離西市反而更遠了。
人在西市,肯定找不到了。
老仆只好將信收下,等韋堅回來,交到韋堅手中。
韋堅打開信,不止是信,韋堅先看信的正文:
吾聞鏡子案,公等心機遠不如李林甫也。然公等乃朝廷棟梁,一旦有失,大唐危矣。公等心機不足,然吾可以送公等大功勞也,以使公等得圣上寵,信君子,遠小人。
你們手腕都不如李林甫,因此我送你們一場大功勞,用功勞來拼李林甫的手腕。
什么大功勞?
韋堅繼續看下去,是大功勞,但看完了,他迷茫了,是真是假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