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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意外的成績

初中的成績雖然不再像小學時候那樣“拔尖兒”,也并沒有降到“中流兒”,木西貝依然算是考上了高中。

木西貝上初中的那三年,很有些歷史意義。剛上初一的時候,中專比高中錄取分數線高,中專能分配工作,考上中專也相當于有了鐵飯碗,所以很多初中生的第一選擇是上中專,然后才是高中。然而,還沒等木西貝上初三,事情就有了變化,中專不再包分配,高中開始吃香起來,錄取分數線不但高出了中專,而且一年比一年高。

當時趕上縣里的第一中學遷校址,新校園還沒建設好。好像是因為教育局撥款不足,一中就開始向新生收“擇校費”。木西貝的上一屆,上一中的學生,百分之二十交了“擇校費”,到她們這一屆,卻是百分之八十都要交“擇校費”。被老師們一致看好的木西貝,成績雖然不錯,卻掛在了免費生的尾巴后面,需要交最低檔的“擇校費”。

木西貝從小,父母在金錢物質方面,對她的教育就一直是以身作則的節儉、節儉、再節儉。

記憶中,她第一次要求買的一雙高跟鞋,媽媽在紅色和褐色之間,選了褐色,理由是她穿小了,還可以給弟弟穿?,F在想來,那是高跟鞋啊,雖然是小孩子的鞋子,跟也并不多高,卻怎么能穿在一個男孩的腳上,即使是褐色的。媽媽給她買衣服,總是買大一些,這樣可以多穿兩年。最夸張的一次是,媽媽在她小學六年級的時候買的一件短袖,木西貝一直穿到了高中畢業。

就是這樣的媽媽,在木西貝需要交費上高中的時候,眼都不眨的掏出了幾千塊。九十年代的幾千塊,能買很多很多東西,甚至都可以在村里蓋起三間瓦房了。爸爸媽媽對她上學的支持,讓她有了學習的動力,開始努力起來。

高中三年,木西貝都在默默的努力著。開始的時候,她的成績并不高,在班里只能算是中等,慢慢就穩定在了班級的前十名以內。

高考是件很神奇的事情,無數的人將高考比作獨木橋,似乎通過了,前面就是一片光明坦途。就是有這個“光明坦途”的吸引,無數的人冒著未知的危險,也要拼命通過這座橋。這就意味著,高考,不僅僅考的是知識,還考驗著人的心理素質。成績好的學生,心理素質不一定好。成績不太好的同學,也有可能超常發揮。

高中時期的木西貝,心態放得很平,她給自己設定的目標也不高。按照平時的成績,她預估自己可以上個普通本科,然后繼續上研究生。如果考的不好,那就去上???,然后再接著上本科、上研究生……

總之,那時候的木西貝,人生目標是要在校園里永遠的上學。

然而,轉折又來了,班里考了三年第一的女生,高考成績沒上六百,而一直在八九名晃蕩的木西貝,考出了六百二十多的高分。不僅她傻眼了,老師們也傻眼了。這個平時他們都沒怎么關注的瘦小女生,猶如一匹黑馬,跑進了他們的視野。在指導報志愿的時候,老師們都不知所措,因為他們也不了解這個女生的特長,不知道該怎樣去指導她。

木西貝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填什么,這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其實她也沒什么計劃,之前只是想一直在學校里學下去,卻也沒具體想過去學什么。糊里糊涂的,木西貝報了S大的應用物理專業。

報S大,是因為據說這是重點大學中不錯的一所學校,離家也不遠,錄取成功率高。至于應用物理專業,就像前面提到的,木西貝以為是一個偏技術類的專業。她高中物理一直不錯,用老師的話,就是學得不見得多深,卻很扎實。可能高中老師們也不知道大學的應用物理專業學的是什么;也可能老師們知道,只是把木西貝劃分到可以踏實做研究的類別,見她報了這個專業,也就什么都沒說。更何況,畢業班那么多積極主動來找老師們咨詢志愿的學生,平時不起眼兒的木西貝根本擠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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