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偏愛
- 毀滅世界從大牛村開始
- 愛你的折耳根
- 2023字
- 2025-01-09 03:49:46
一碗暫且涼著的飯被放在了床板上。
因為燼言的床難得做的很平坦,沒有睡覺時,沉如月干脆把它當成了桌子用。
暫且涼飯的桌子。
而她則坐在床上隔了一段距離的位置,端著另一碗飯,皺著眉,難以下咽地硬吞著。
不知是不是這口鍋燒糊的味道尤為難聞,女人吃的十分痛苦。
很快,在她身后,已經爬進里面睡覺的燼言,也因為飄開的味道坐了起來。
他越過病女人的身體看向床頭那碗飯,抿唇確認了半天,才沒把焦綠焦綠的糊糊同拉肚子的牛糞當成一樣的固體物。
雖然它們冒著熱氣的樣子很像。
···
但,牛糞還是要強一些的,畢竟它不臭。甚至很多花的味道也跟牛糞味一模一樣。
若是像現在一樣臭了,怎么還會有詩人愿意為其寫下贊美之言呢。即使真寫的話,那一定是審美的差異性導致的,寫了也是冷門。
無可奈何,看著一碗飯,燼言愣是走著神從牛糞想到了詩人。
等到沉如月吃完飯轉過頭,還詫異問他:
“怎么了,可是睡不著?”
女人是真心問的。
在燼言之前,她所知道的存在里,能一睡就是大半天的除了病人便是乞丐流民。
前者是疾病所致,后者卻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食物充饑,他們只能靠躺著不動挨過饑餓。
但燼言都不是。
他可是買下兩個流放者的村民!
被她這樣想,燼言哼了一聲,“讓我睡不著的原因,從來都是外物,而不是我自己。”
“?!?
所以,燒糊了的飯威力這么大?
不對不對···一定是野菜有什么問題!
女人篤定著,她嘴里的苦麻和上次差不多,這次更添了些反胃。
咽了口口水,端起另一個滿滿的竹筒,沉如月看了眼燼言又不確定的瞥向昏迷不醒的女人。
之前沒注意對方,現在一看,她的眉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皺起來了,仿佛同樣難以忍受。
“這東西就別喂她了。”
燼言同樣也看著女人,發現對方不僅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冒出了細汗。
他緊張的直揮手,讓沉如月趕緊自己把那飯解決了。
轟走女人后,男人捏著衣角開始沿著鬢邊額頭給對方擦汗,擦完了,他又用手指撐開對方的眉間褶皺,一點點撫平對方的情緒。
最終,寡淡的桃花又有了顏色。
宛如月下大雨摧殘過的花瓣,抖去水露,脆弱的多了絲乞憐。
···
站在外面,邊吃邊看的沉如月第一次因為食物難吃的發出了聲音。
她窺視著男人如同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另一個女人,那種神色,從未出現在看向自己的臉上。
同樣是買來的人,待遇卻天差地別。
難道她真的很差嗎?
咽下最后一口飯,女人肚子少有的飽脹起來。
世人都說飽暖思淫欲,打了個嗝后,沉如月第一次沒有了世俗的欲望。
甚至看著床上挨得極近的兩人,她突然來了句:
“把碗洗了,再去把路修整一下吧?!?
活有點多,得快點干~
*
村子深處,一條朝著山上的路從羊腸小道慢慢變成了一人雙臂展開的大路。
太陽還沒出來,干活的人就已經彎腰割草忙個不停了。
草葉割斷的聲音在這片地方一直響動著,欻欻聲加上枝葉倒伏,好似放了一頭牛在外面。
偶然間,閑著沒事干到處轉悠的村民瞅到這一幕,驚訝之余,回家的路上逢人就說,燼言養了個堪比牛馬的女人。
很快,這種傳聞就被整個村都知道了。
有人無法理解:怎么那個異類這種事上,還和他們格格不入。
牛小八聽到這件事時,面上顯而易見的還有些高興。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以前不是也有人這樣做嗎?只要管的好,根本不用著急忙慌地當晚動手?!?
“咦~你這人就是沒見識,你才多大?。e以為你把人藏得好我們就不知道。只是我們隨時都能給你兜著而已。你想多玩玩就玩,沒人來勸你,反正你遲早會動手的,早晚都一樣?!?
大咧咧的話被旁邊人說的毫不客氣,牛小八頓時被好幾個人注視著。
村里多年來一直都有個規矩,不允許買來的女人長期存在。
所以親情什么的,這里不存在。就連父女,此時此刻,相互對視的眼里都是陌生。
感受著議論在他身上停止,牛小八垂下眼,努力壓住心虛:
“我家里的很乖,她不會有逃走的機會的。
而且,我沒燼言大膽,我都是拴起來,不像他,連鏈子都打開了。你們不知道,我那晚上過去看的時候,燼言就那樣沒管事,直接把人放到家里的!”
···你還說那晚上,個沒出息的廢物。
如果不是村長說過規矩,你早就死了知不知道!
這村里人知根知底的,除了燼言離得遠看得少,其余的人那是看的透透的。
不過那男人的大膽確實獨一份,牛小八一扯開,就沒人再說他。
甚至,有些人眼睛轉了一圈,還說起燼言不被村長嚴厲管制的原因。
?。。?
天,還有這事?
這下好了,花小八的眼睛亮的出奇,他竭力湊進人嘴巴邊上,絲毫不放過一絲八卦。
-
破屋里,什么都不知道的被議論者燼言睡了個自然醒。
今日他比平常都要醒得早,太陽還沒灑到身上,人就清醒了。
他伸著懶腰坐起身,沒出意外的,床上最外面位置已經沒了人。
“真勤快?!?
燼言在心里誠懇嘆息,果然不被偏愛的才是最懂事的那位。
下床穿鞋,男人打開門朝外面掃了一圈,左邊小花園沒人,右邊灶臺沒人,院子旁邊地里沒人···人出門了?
仔細聽了下遠處的聲音,好像確實有動靜。
但,有就有了,他反正沒有過去跟人一起干活的想法。
燼言就那樣靠著門發了一會呆,看外面看膩了又回到屋里擺弄女人。
摸摸捏捏了一陣,突然,他試探著吸了吸鼻子,
“好像有點臭······是不是該洗澡了?”
嗯,晚上讓人帶去河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