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行不
- 毀滅世界從大牛村開始
- 愛你的折耳根
- 2010字
- 2025-01-06 03:05:23
山中清幽,高大的樹木將日光遮的嚴嚴實實
不知名的鳥叫從遙遠的山頂傳來。
一男一女在綠意中移動著。
路邊坡上,落葉一層層覆蓋,松軟干燥的黃褐色下面,是已經腐爛的枝葉還有蟲蟻菌菇。
荊棘見縫插針的生長在這片沒有日光的地方,尖刺牢籠下,寸草不生。
其他地方,細長的野草一撮一撮的隨意長著,因為堅韌,拿來搓繩子和扯著爬坡最是好用。
只夠站雙腳的小路上,沉如月跟在燼言身后走的戰戰兢兢。
她手里提著野菜和工具,本來剛進山的時候她一雙眼睛左右看個不夠,只覺得這片山林頗有野趣。
但沒多久,她望見了匆匆溜下坡的碧綠小蛇,還有黑色的扎成一堆的細密蠕蟲···
煞風景的不少,看得多了,她很快只專注像燼言一樣扯著草走路。
不過這條被燼言走出來的路并不適合女人。
她不知哪一步跨錯了,再加上踩到泥土腳滑,兩條腿便分開一撇,在男人身后來了個一字馬。
要不是扯著草,沉如月差點從路上栽到下面的坡去。
“看點路。”
女人手里的野菜都被壓壞了。
燼言聽到聲音轉過頭,抓著人手臂把對方扶起來后,臉上冷冷的:
“你這樣子還說跟我一起進山?記住自己的身份,別想在我這里隨口一說。”
被燼言粗暴地直接拖起來,沉如月這才發現男人的力氣挺大的。
她本來尷尬的臉上多出絲沉重,這村里的男人們不會都是些不一樣的存在吧,那她以后是不是也走不了?
嬌弱女人爬個山都不行。
燼言看她傻了一樣不回話,沒好氣地不再管她,腳下依舊用著自己的速度往山上走。
好一會兒,沉如月才吭呲吭呲的跟上來。
她沒有趁機丟下那把野菜,而是搓了根長繩子隨便掛到了身上,這樣只用拿工具后,走的倒是輕松。
兩人不言不語的來到小泉眼。
燼言先裝好水,然后他指著旁邊裸露在外面的石頭道:
“這些鑿成石板回去鋪院子好不好。”
“···”
燼言腦子里也有青石板院子還有青石小徑的畫面,再加上花樹和亭子,詩情畫意,他覺得挺好看。
站他對面的女人則是看了眼自己的手,眼里是呆滯的木楞,
“從這里把石板運回去,就我嗎?”
“你要是不行,那我也來幫忙好了。”
“···我,我覺得,這不是行不行的問題,若我一人,絕對是無法開采出鋪滿院子的石頭的,畢竟我只是一個肉體凡胎。”
沉如月沒和鄉野人爭論,按理來說這片山不允許私人開采,但都已經是邊境了,也無人在意。
她只冷靜分析自己個人的能力與對方的要求不匹配。
燼言聽出來了,他嗤笑一聲:
“可是聽說,就連大嶺原的城鎮,都是青石板鋪出來的路面。難道那些不是人鑿出來的嗎?”
他都說了自己會一起干,女人卻說起什么肉體凡胎。天底下,給官老爺,給有錢人鋪路修房的都不是普通人?
紅黑斑點妝扮了男人高傲的面龐,女人注視著他居高臨下的姿態,心里緊了緊。
沉如月啞口無言。
她下意識想拉出馬匹車輛,大路,機械造物來反駁對方的話。
但多日前的宣判從她腦子里響起,那人說的話里帶著奴役壓榨之言,她一時只好選擇閉嘴。
微風吹過這片陰涼的地方,枯葉打著旋的飄入了泉眼下的水坑。
目睹水面泛起漣漪,男人眼神閃爍了一息,他輕出一口氣,慢慢恢復成平常的冷淡,沒有繼續與女人對峙。
最后兩人不再說起石頭。
燼言帶著人選了片樹多的平坡,各自拿著工具就開始忙活起來。
地方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選好了,心想現在清理出來,后面在這里還能做點什么。
正好它接近水源。
干活時,燼言自詡力氣大,用的是彎月形狀的鋸齒鐮刀,分給嬌弱女人的則是前面一個半圓形狀的平口鐮刀。
拿著工具,沉如月懷疑的看了眼已經走向樹前的男人。
那把小彎刀她上午用過,最多收拾些雜草小樹,盡管能用,但費力的很。
現在,先一步分了工具的男人卻一來就選了棵不算細的。
只見他右手平平揮出道沒什么力道的弧度,一晃眼,彎刀就如同砍豆腐般,深深沒入了樹干。
嗵···沉悶的聲音被鐮刀壓在里面幾不可聞。
沉如月:“。”
就算是男人能有這力氣是不是相當離譜了。
即使見多識廣是身為沉家人應有的能力,可自從被燼言買下,沒見識三個字卻一直拍在她臉上。
女人滿心震撼地呆滯在了原地。
她瞪著眼睛看向留在樹干外的刀柄,還沒來得及上前看一眼是不是眼花,接著又聽到一聲——
咔嚓~
平滑的切口外,是撕裂的鋸齒狀。
當著沉如月的面,那棵樹哀嚎著緩緩倒伏到了一邊。綠雪飛揚,糾纏間,它與其他樹枝刮落下無數的葉子。
樹就這樣‘砍’完了,并虛虛懸吊著。
那邊,一腳踹斷剩余的位置,燼言收回刀。
“你呆在那干嘛呢?”他問女人。
“······我,我看看。”
沉如月磕磕巴巴,默默地轉過了身。
好了,這下確定不是眼花,原來有人砍樹只用一刀一腳便能完成。
···
咚~咚~
咔嚓~
富有節奏的聲音回蕩在山里,兩人就這樣一直自顧自地忙到了午后。
沒管當裝飾的女人,燼言中途干活口渴,還去手捧著喝了幾次水。
喝完了他不忘舔舔嘴巴,自我感覺直接從石頭縫接到的水比家里放在缸里的好喝。
甘甜清涼。
不是溫溫熱熱的。
把水當飯一樣喝了一肚子,燼言最后越干越起勁。等準備回去時,他數了數,這一片竟然全是自己砍下的樹。
而女人,累的快要躺在地上了,竟然也砍了兩棵半。
一腳踹斷半棵樹,對著沉如月,他重重嘆了口氣。
唉,就算是大地方來的女人,力氣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