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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猙獰面目

最后,也不知是小姐真的沒能抵御得了孟家大公子的細膩溫暖的攻勢,還是沒能反抗得了自家父母的催促,小姐終于還是如大家所愿,嫁給了孟家大公子。

婚禮很是盛大,自己也被小姐邀請去觀禮,婚禮上杯籌交錯,眾人都是喜笑顏開,只有自己,還在擔心小姐,這么優秀善良的小孩,是否真的如煙嫁給了愛情?

所以,當初在小姐嫁過去后,在小姐邀請去那邊工作時,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在日常的相處中,她也在默默觀察著小姐的夫婿,只見這位幾乎是人人夸贊的楓昶先生,果然是個好人,自己只希望,他能真的和晚庭攜手度過余生。

只是,二人婚后還和孟家老先生住在一起。

那位孟老先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對待自家保姆司機都能和顏悅色,唯獨對待晚庭時態度總是很奇怪。

談不上冷淡,也談不上反感,總覺得他對待晚庭時,總是懷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高高在上的態度。

甚至,連帶著對待晚庭家也是同樣態度。

孟家家大業大,可謂是在當地業界長青的產業,可晚庭的父母,從白手起家到如今,其間并沒有幾年,所以公司的規模乃至各方面來講,肯定是不如孟家產業的。

在外人看來,如今晚庭家既然攀附上孟家這棵大樹,日后的產業發展各方面,肯定是會受到孟家的照拂。

可她知道,除了楓昶,其余的孟家人才不屑與晚庭家的生意往來上扯上什么關系。

只是還好,楓昶先生自從接手后,總是后在明里暗里照拂晚庭家,可單純的楓昶先生還以為自己的父親并不知曉,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早都被人告訴了父親。

自己還是在無意中路過書房才聽到,孟家老先生在書房內因為這件事狠狠的訓斥了自家兒子。

只是,楓昶剛從書房出來就與自己撞了個滿懷。

雖然不知道自己聽到了多少,楓昶先生也沒有不高興,只是笑著叮囑她,千萬不要告訴晚庭小姐。

礙于當時晚庭懷有身孕,楓昶先生又特意叮囑過自己,所以明姐還是選擇將這件事爛在自己的肚內。

可是,最后沒想到的是,當晚庭家的產業真的受到金融危機沖擊,在風雨中搖搖欲墜之時,孟家老先生想到的,竟然是趁機吞并小姐姐的產業。

那時,她是親眼看到。

自家小姐剛生完亦程沒多久,身體還沒有回復大好,便開始著手為自家產業一覽狂瀾。

好不容易費盡心思暫時穩住后,外界還在陰陽怪氣盛傳果然是晚庭父母好福氣,生了個好女兒,卻沒人知道,晚庭自己就是畢業于知名大學的商學院。

最重要的是,孟家老先生警告過自家兒子,切不可多管閑事,所以在那場金融危機的沖擊下,楓昶先生只是暗中出了些力量,剩余的事情,幾乎都是從自家小姐這里過手的。

只是沒人在意,小姐的努力,也在他人口中被輕輕松松劃入了他人的“好嫁風”。

自己當年也聽到過類似的風言風語,甚至在陪晚庭做美容護理時,偶爾也會聽到一些閑言碎語,只是,每每聽到時,自己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辯解時候,晚庭總是會攔住自己。

但說實話,明姐心里早已將她當做自己的小妹,雖然沒有過去辯解,但心里終究是不舒服的。

再后來,晚庭家的產業因為投資失敗,又一次出現了資金來斷裂這一局面,只是這次的情況,顯然比上次來得更兇猛一些。

看著自家小姐又要安撫懷里嗷嗷待哺的小孩,又要公司家中兩頭跑,明姐看在眼里,卻又無可奈何。

不料,孟家老先生不僅伸出援手,還要出言諷刺,甚至,他竟然再次動了想要趁機吞并的念頭。

那一次,晚庭小姐聽到后終于沒有選擇隱忍,而是選擇在書房內反駁了孟老先生,并且,再次表明自己不靠孟家勢力,靠自己的能力也要挽救自家產業于危機中。

那一晚,書房內的爭執,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并且,晚庭后來果然做到了。

她真的拒絕了楓昶少爺暗中施以的援助,而是選擇自己憑借過硬的知識儲備與經驗再一次扛過了危機。

公司雖然是扛過了危機,但家里的危機卻沒有那么好辦。自從有了那次的爭執,孟老先生對待晚庭的態度越來越冷漠。

甚至,當著眾多人的面,經常將晚庭小姐的問候當空氣。

哪怕是在他想要見見自家孫兒時,也會吩咐楓昶先生將亦程抱過去,從來不愿與晚庭產生什么交集。

自己雖然看在眼里,知道晚庭過得并不是大家口中令人艷羨的豪門太太的生活,可看著楓昶先生不回家,家里就一副冷冰冰的氛圍,自己也覺得難受,更何況是晚庭呢。

而家中這些事,晚庭也沒有選擇同自己的父母講過,每每回家,也總是講些輕松愉快的事情。

盡管,就算他們知道了也無事無妨,畢竟,孟家老先生也從未將她的父母放在眼里過。

偶爾,自己也會撞見晚庭深夜站在嬰兒房注視著窗外的情景,看著她抱著懷中咿呀學語的嬰兒,自己雖然不知道她的腦海里在想些什么,但也暗暗的期待,這么好的女孩子,理應過上更好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那天究竟何時才會到來。

所幸,楓昶先生終究還是明白事理的人,他體諒自家妻子的不容易,也知曉她的難處,平日里也是換著法的逗她開心。

聽到他在規劃搬出去住的計劃時,自己的心里也忍不住替他們高興。

也許,搬出去才是直接避免家庭矛盾的唯一辦法吧。

只是晚庭命薄,終究還是沒有等到那一天。

可憐亦程年齡那么小,還在襁褓里咿呀學語時,連爸爸媽媽這樣的詞語都沒有學會時父母就撒手人寰了。

關于晚庭和楓昶的死因,外界也流傳著不同的版本,甚至有陰謀論者,借題發揮說是孟家老先生下得手,想除掉自家兒媳,卻沒有想到竟陰差陽錯讓自己兒子也喪了命。

說實話,對于這樣的話語,明姐肯定是不相信的。

畢竟,看著老淚縱橫的孟家老先生,又聽見這樣的話語,明姐打心眼里覺得說這樣的的話的人冷血。

同樣,她的心里也很難過。

看著懷中啼哭的亦程,她的心如刀割。又看著晚庭前不久遞給自己讓自己保管的小金鎖,明姐心里實在是說不上什么感覺。

看著手心里的金鎖,可當初遞給自己金鎖的人卻沒有了,明姐終于忍不住淚如雨下。

還有自己收納的那枚金鎖,明姐起初是想過要將它交給孟家老先生,可她又忽的想起,當初自家小姐遞給自己時,曾經叮囑過除了自己外,不要將它交給任何人。

她看著那枚金鎖,卻不知道是何意。

她只知道,那枚金鎖本身是晚庭的父母送給亦程的滿月禮禮物。

只是,那日的滿月禮,其實過程并不愉快,晚庭的父母當著眾多賓客的面,當眾將這枚小金鎖輕輕的掛在了亦程的脖子上。

可還沒有過多久,尷尬的一幕發生了。

沒想到的是,孟家老先生,也就是孟亦程的爺爺,竟然從一旁的包裝精美的盒子內,也拿出了一枚金鎖。

不同的是,這枚金鎖無論是尺寸還是造型,都完勝亦程的外祖父母送的那枚。

這枚由孟家爺爺親手掛在亦程脖子上的金鎖,周身還仔細的鑲嵌了紅寶石,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價值不菲。

一時之間氣氛很是尷尬,孟家老先生這一舉動,毫無疑問是打了晚庭父母一巴掌。

誰都知道,晚庭家的產業在之前遭受到了不小的風波,如今元氣還沒恢復,誰都知道目前他們公司沒有多少流動資金,如今買的這枚金鎖,雖比不上孟家老先生送的那般珍貴,可也是老兩口的心意。

而反觀孟家老先生的行為,明明有眾多送禮物的選擇,卻偏偏要送一枚造型很是精美更加珍貴的金鎖,竟然就這般巧,送的禮物竟能和亦程外祖父家撞了款。

一時之間,氣氛很是尷尬。

待看著晚庭小姐臉色愈加不好之時,還好楓昶先生搶先一步打了個圓場,接著哄哭鬧的亦程的機會,趁機將兩枚金鎖全都取了下來。

可鬧這么一出,賓客之間的氛圍多少也有些尷尬。

可此事一出,幾乎是宣告了所有人,孟家對待晚庭家的態度是怎樣的。

當舉也無異于是當眾羞辱,且展示了孟家高高在上的態度。

可行業內多得是見風使舵的人,見孟家竟然如此對待晚庭家,吉就知道心里大概是瞧不上的,所以行業內也多的是人在暗中使絆子。

對于這種現象,晚庭小姐也沒有動怒,只是礙于忙著恢復自家產業元氣,也并沒有在這件事上追究很多。

只是晚庭小姐雖然沒有多說什么,卻在行動上發出了無聲的反抗。

后來在很長的一段時期內,晚庭故意在年幼的亦程的脖子上戴著的就是那枚由外祖父母相送的金鎖。

而孟家老先生每每看見之時,總是禁不住臉色陰沉,卻也不好再說什么。

直至后來,聽說是亦程意外中丟了那枚小金鎖,待找回時,那枚金鎖已經磕掉了一個邊角。

金鎖之爭,也便是這樣落下了帷幕。

殊不知,在亦程戴著這枚金鎖時候,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楓昶先生,幾乎是日日看著自家妻子和父親的臉色行事。

明知二人在彼此不滿,可又調和不到一起去,只得在心里暗暗期待那邊的房產快些裝修好,待裝修好就能帶著妻子和孩子早日搬過去。

而那枚小金鎖,即使在磕掉一個邊角后,晚庭也并沒有舍得丟棄,而是選擇了尋找一位手藝精湛的師傅,又填補上好了。

只是明姐一直不知道,怎么小姐去做美容時,每次都要將東西放到自己這里。

剛開始她確實沒有看出端倪,哪怕過了這么多年她也沒有看出,直到亦程和予卿結婚后,那次孟老先生尋自己和丈夫去庫房內挑選幾件當年晚庭的珠寶,想送給予卿時,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那次她回去后左思右想,總覺得那次孟老先生尋她和丈夫去庫房時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明姐雖然不知道哪里不對,卻憑借著敏銳的第六感,她覺得老先生好像想找什么,所以還是沉默著收納好了金鎖。

那枚金鎖里應該有什么,這么多年過去她早都猜到了。

盡管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她只知道,那是晚庭留給自己的孩子的。這件東西,還是應該回到亦程手中。

可亦程現下跟著予卿回了國,自己貿貿然去找肯定會引起疑心,正當她有些不知所措時,誰能想到,亦程竟突然回來了。

還好,她趁著給她端上水果的機會,趁機將東西交給了他,也告訴了他,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東西。

還好,整個過程很是順利,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哪怕是自己的丈夫,也是不知道此事,因為她一直記得,晚庭曾經叮囑過她,這件事,只有她們二人知道就行。

如今晚庭去世了,交給亦程是最好的結局。

只是沒想到,今天這幕竟發生的這么快,還好孟老先生還是在懷疑,他尋找的東西在自己手里,雖然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竟然令他掛念到現在,但她越發肯定的是,這東西大概率是金鎖內藏著的東西。

還好,這東西已經交到了亦程的手中。

另一邊,孟老先生坐在書房內面色顯得有些陰鷙。

想起剛才的話語,他幾乎是可以肯定明姐是知道自己尋找的東西是什么,只是,她倒是倔強,就是不肯開口。

這無所謂,自己只要知道東西在哪里就行了,讓她開口,多的是辦法。

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邊,明姐和冬叔早都已經將當年的很多事情串聯在了一起。

對于明姐而言,其實她最初沒想著離開孟家,一直從孟家產業凋敝后等到如今,其實還是為了看著亦程成長。

在她的心里,她一輩子無兒無女,亦程的存在,在她的心里早已經如同親兒子一般。

只是,看著如今這情形,只怕自己以后是再也無法像之前一樣照拂他了。

明姐看著窗外的星星有些發呆,冬叔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二人沒有說話,只是對視了一眼,然后緊緊握住了雙手。

“這些事情,不要告訴他,晚庭當年只希望我和她知道,現在讓他知道亦程帶走了,恐怕對亦程不好。”

“好,我答應你,決不告訴她。

夫妻二人握住彼此的雙手,再也無話。”

沒一會,冬叔就有些疲憊,不知何時竟然昏睡了過去。

而一旁的明姐,卻是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孟老先生的手段,盡管他現在看上去是既善良又慈祥,但只有她知道,要不是親眼見識過當年他在商界的手段,恐怕她也會信以為真。

只是看著如今這情形,自己要是不說出來知道的東西,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要是真的全盤托出,自己和丈夫無異于等同于棄子。

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還知道很多東西,所處的情境只會更危險。

可想起今日他附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他用丈夫要挾自己,也能說明他知道自己丈夫其實是不知情的。

也許,只有舍棄了自己,說不定能保下丈夫來。

明姐看了一眼身旁昏昏睡去的丈夫,終于下定決心般,滿含著微笑閉上了眼睛。

冬叔迷迷糊糊想要為身旁妻子蓋上衣服,卻覺得觸手有些濕冷,他迷糊著睜開眼睛,不禁大驚失色顫抖著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見妻子的身上浸滿了血液,冬叔的手抖動著,他想要出聲叫人,卻發覺自己壓根發不出來一絲聲音。

只見他雙手抖動著,一眼瞥見一旁的凳子,連忙用凳子狠狠砸向了門外。

“怎么了,想通了?”外面的人邊開鎖,邊說道。

怎料,一打開門后,只見滿臉是淚的冬叔緊緊拽住他的衣領說道:“救,救她!”

身旁的人忙去通知了孟老先生。

看著忙碌的家庭醫生和護士,孟老先生臉色越來越不好。

終于,他忍不住開口道:“明兒,她有沒有說什么?”

冬叔依舊沉默不語。

孟老先生轉而嘆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什么。

終于,只見一個為首的醫生過來,在孟老先生的耳邊說了些什么,孟老先生的臉色有些不好。

接著過來拍了拍沉默不語的冬叔的肩膀,

他緩緩說道:“你去看看吧,看她最后一眼。”

冬叔此刻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僵硬著身體,緩緩挪到了那邊,看著躺在一旁的妻子,一時之間說不上來自己時怎樣一種心情。

此刻腦海中,竟全是自己和妻子從相識到如今惡點點滴滴。

這些回憶,就如同走馬燈般從自己的腦海里一幕幕閃過。

他握著妻子的手,觸手之處,只覺得冰涼至極。

他不敢相信,剛才還躺在自己懷里訴說著過去的她,活生生的一個人,怎么就突然沒了氣息呢。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呢?

孟老先生看著他,搖了搖頭,便和醫生一同出去了。

冬叔聽得清清楚楚,他出門前同醫生說道:“哎呀,夫妻矛盾,不知怎么就鬧到這般地步。”

冬叔聽得清楚,不想拆穿他,此刻卻只想冷笑。

想起這么多年,自己和妻子在孟家辛辛苦苦了這么多年,到頭來竟換來如今這樣一個結果。

此刻,他只想放生大笑,笑自己的無知,笑自己的愚蠢,這么多年,竟然就沒能看透,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待孟老先生送完醫生進門后,就聽見了屋內傳來了一聲聲笑聲。

這笑聲是那般瘋狂,孟老先生忍不住皺了皺眉。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您剛出去,他就突然開始大笑了。”

孟老先生沉著臉,又回到了那間屋子。

“阿冬,沒事,你這幾天好好休息,我放你幾天假,你出去散散心。”

他見冬叔無語,還是在不停的冷笑。

孟老先生便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道:“阿冬,人死不能復生,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你我能預料到的,這樣的意外,誰也不想發生的。”

說罷,還假心假意的擦拭了一把眼淚。

而此刻的冬叔,竟如同一具沒有生命尸體,只是默默的坐在那,是不是冷笑幾聲。

見狀,孟老先生便嘆了口氣出去了。

不回去后不久,孟老先生便聽到屋外有慌亂的腳步聲。

正待他穿上外套的機會,就聽到外面有人來報道,說是外屋起火了。

待孟老先生急急忙忙在眾人的攙扶下,到了外屋,只見外屋的火焰已經躥得很高,火勢越來越烈。

眾人撥打救火電話的撥打電話,救火的救火,只有孟老先生,呆呆的愣在原地。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冬叔此刻,正抱著自家妻子,直直地站在火焰中心,一動也不動。

“快,快去把他拉出去!”

“不行啊,火勢太大了,我們喊了半天,他也不出來,我們也沖不進去。”

“廢物,廢物!”

孟老先生氣急敗壞道,可就時無一人上前,只得眼睜睜看著火焰越來越高。

沒等他再次開口,只見那間屋子的梁柱接連坍塌,火焰更加肆虐。

孟老先生的心也猛地沉了下去。

“他們還沒有說出來……”

話語未罷,他就軟軟的癱了下去。

只見眾人慌忙的將他架了下去。

另一邊,孟亦程剛出機場,就看見來接自己的除了小棠,竟還有予卿。

“我說了你不要來,怎么還是不聽話。”孟亦程假裝不悅道。

不料,予卿竟然面色沉重,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他的心里突然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只見予卿點點頭,抬起頭時,眼里竟全是淚水。

接著,她緩緩說道:“亦程,冬叔和明姐沒了。”

孟亦程聞言如遭雷擊,他不敢相信。

接著,他顫聲道:“你說什么?”

予卿抱著他,接著一字一句道:“你別傷心,亦程,是意外,爺爺說冬叔和明姐房屋內電線出了問題,火勢太大了。”

孟亦程已經不敢再繼續聽下去,他完全不敢相信。

自己上飛機前,冬叔和明姐還和自己說話來著,怎么會這樣!

他剛下飛機,怎么就能出意外?

陸予卿看著面色蒼白如紙的丈夫,一時之間心疼極了。

她知道他的家世,也知道他從小是在冬叔和明姐的百般照拂下才能成長至今。

她雖然并沒有和冬叔和明姐見過幾次,可她從見他們的第一面時,就對他們十分具有好感。

同樣,冬叔和明姐對她也是特別特別好,明姐之前寄給她的東西,每件補品還細細的寫好做法和用量,予卿想起家中那些物品上娟秀的字跡,只覺得心如刀絞。

孟亦程緩了幾秒,在腦海里極力勸說自己冷靜下來,轉而看著小腹微突的予卿,他看著小棠叮囑道:“小棠,就麻煩你將予卿送回家里……”

“不,我當然要回去。”

沒等他說完,予卿就打斷道。

“聽我的,予卿,你照顧好自己,我先回去,好嗎?你現在懷有身孕,真的不方便來回折騰,你會很辛苦的。”孟亦程還是耐心勸說道。

“明叔冬姐對我很好,我過來就是想和你一起回去,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很麻煩的。”

“你怎么會是麻煩?我怕你太辛苦。”

孟亦程看著妻子微微隆的小腹,心里已然有些慌亂,他實在不愿予卿跟著自己飛長途,只得盡力勸說她。

可沒想到,就在這時,萬旌潮也正巧在機場,也遠遠看見了他們。

他本想出去散散心,結果沒想到,剛到機場,就看到了她。

本來很是驚喜,但看到她微隆的小腹,萬旌潮實在說不上,自己現在的心里究竟是何種感覺。

但又環顧了四周,沒看見孟亦程的身影,只看見他們的司機,他就猜到了應該是來接孟亦程的。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里竟莫名有些醋意。

可過了這么多年,自己到底還有什么資格產生這種感覺?

他自嘲一笑。

果不其然,遠遠就看著孟亦程小跑著過來,又和她緊緊相擁在一起的模樣。

萬旌潮看了一眼,正欲走時,卻發現二人似乎有些爭執。

他不太放心,就索性多停留了幾秒。

結果,看著看著,他發現孟亦程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而予卿似乎與他爭執什么,神情也有些著急的模樣。

他遠遠看著,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可只是遠遠看著,他的心里也將孟亦程罵了一萬遍,這個人,是眼睛不好還是腦子不好,自己老婆懷著孕,就在機場惹她不開心?

終于,他沒有忍住,站了出來,朝那邊走去。

沒想到,孟亦程最先發現了他。

“你好,孟總,這么巧。”他假裝自然的打招呼道,“予卿也在。”

“沒想到在這也能見到萬總。”孟亦程有些短暫的驚訝,沒想到他竟然子在這,也回復道。

“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萬旌潮接著問道,眼睛卻不自覺瞥向了予卿。

可她的眼光卻自始至終沒有落到過他的身上。

他臉上快速閃過黯然的神色,等待著他們的回復。

“沒事,你忙你的吧。謝謝。”不料,她突然開了口。

萬旌潮聽著這么冷淡又疏離的語氣,心里的某根弦似乎被觸動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得默默低下了頭。

孟亦程也順勢接過話道:“沒事,謝謝您關心。”

萬旌潮只得點點頭,便道了再見朝外走去,只是,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多此一舉。

他沒想到,她竟然能對自己冷淡至此,一似乎連基本的朋友都算不上。

而另一邊,陸予卿的心里也很是煩亂,倒不是因為萬旌潮的緣故,她只是不放心孟亦程獨自回去。

尤其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冬叔在昨天凌晨打了一通電話給她,她心里很是煩亂,她不知道這個消息該不該在此刻告訴亦程。

她不放心,她不知道他獨自回去會面臨什么?

要問她怕不怕,她也怕,但她一想到那邊的未知處境要是由孟亦程獨自面對,她就更加擔憂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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