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公司比客戶更理解客戶
數據挖掘有時會使企業獲得相對于消費者的決定性信息優勢。你可能不太清楚你在預付汽油費用時可能在油箱里留下多少汽油,但赫茲公司在分析了太字節量級的銷售數據后比你更加清楚這一點。辛格勒知道你超出“不限時段分鐘數”或留下一些未用分鐘數的概率。百思買知道你根據延保索賠的概率。百視達知道你延期返還錄像帶的概率。
在上述這些例子中,各公司不僅知道某種行為的總體概率,而且可以非常準確地預測每個消費者可能具有的行為。大規模數據挖掘的力量使人想到了《詩篇》139篇開頭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你尋找我,便知道我。
你知道我何時坐下,何時站起;你從遠方感受我的思想。
你曉得我的外出和躺臥;你熟悉我的一切。
我們可能擁有自由意志,但數據挖掘會使企業變成像全能上帝一樣的存在。實際上,通過超級數據挖掘,公司對你的行為預測有時比你自己的預測還要準確。
不過,對于公司可能占據的優勢,我們可能只需要確保消費者知道數據挖掘的存在,而不是試圖阻止統計分析。這些預測模型的出現意味著公司可能需要承擔新的告知義務。通常,政府只要求公司向消費者告知他們的產品或服務(“日本制造”)。現在,公司對消費者的了解有時比消費者還要多。我們可以要求公司向消費者告知關于自身的信息。在你同意為汽油預付費用之前,如果安飛士租車告訴你,與你類似的人在還車時往往會留下超過三分之一的汽油,這對你可能有利——你會知道預付汽油的有效價格是每加侖四塊錢。或者,當威瑞森的統計模型認為你在使用錯誤的電話方案時,他們可能需要通知你。
政府也可以對它的一些大型數據集合進行超級分析,以便向人民提供關于他們自身的信息。實際上,超級數據分析也許可以真正促進政府的改革。如今的國稅局幾乎遭到了所有人的唾棄。不過,國稅局的海量信息可以為人們提供幫助,前提是它愿意分析并公布結果。如果人們將國稅局看作有用信息的來源,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呢?國稅局可以告訴某家小企業,它的廣告支出可能太多了。或者,國稅局可以告訴某個人,平均而言,他這種收入水平的納稅人會做出更多的慈善捐助,或者在個人退休賬戶里存上更多的錢。哎,國稅局甚至可以比較準確地估計出小企業(或者婚姻)的失敗概率。實際上,據我所知,維薩卡已經在根據信用卡支出預測離婚概率了(以便更好地預測違約風險)。當然,所有這些與奧威爾筆下的世界有點類似。我可能不太希望收到國稅局的通知,說我的婚姻面臨風險。(我們稍后會考慮所有這些超級數據分析是否真的有價值。對私密問題進行準確預測的可能性并不意味著我們應該這樣做。)不過,我可能至少希望有選擇地讓政府對我生活的各個方面做出預測。我們可以將國稅局看作信息提供者,而不是單純的收費者。我們甚至可以將國稅局更名為“信息稅收服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