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大爺打掃著街道，他感覺到背后一寒。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不知道為何那么陰暗……
“哇，哇……”烏鴉發出了叫聲。電線桿上飛來了幾只奇怪的烏鴉，它們好像在歡迎什么。
“……”大爺把掃把放進推車里，“今天掃干凈了，走嘍……”
商業街又冷清下來，冷風刮著樹木發出怪異的聲音，原本溫暖的午后頓時變得陰冷。
她打開了大門，風吹起門鈴響起清脆的鈴聲。
門前有一團陰影，烏鴉落了下來，從地里冒出一團黑影，黑影包裹著那個人。
“哇，哇……”一只又一只烏鴉射進了黑影與他融為一體，黑影如霧狀般褪去，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的人出現。他穿著寬大的黑色法師袍，手里拿了一本厚皮古書。他皮膚白皙，雙眼黑得發亮，脖子下戴著一條半截食指長的銀色金屬環，金屬環外圍連接著衣服。
“每次出現能不能別搞這么大陣仗啊……”齊妙見他又用最近喜歡的模樣出現，之前的猜疑果然是對的。
“……”他沒說啥，走進了商店。風刮著他腰間的衣服，他的腰細的可怕。
“我看看快樂果實。”
“……”齊妙把那顆果實從盒子里拿了出來。
他端詳了好一會兒，手掌施法將果實藏了起來。
“你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世界樹的事情？你肯定知道。”
“一株植物而已，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被這種低級生物難到。而且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頭發都變得漆黑，吃了不少好東西吧。”他摸了摸柜臺上的招財貓，招財貓發出“呼呼”的幸福聲音。
“……那你說說信中是咋回事吧。”齊妙覺得一個有臭臉已經很煩了，她可不想和兩個臭臉的巫師相處。
“我去了鏡花園，”他好像有些疲憊，“那里有些玄機，有面鏡子復制了我。”他在店內走著，巡視著這些貨物。
“但并不一樣，他是另一個我，”他頓了頓，“是鏡花園的防御機制，他出現之后就想代替我，成為這些世界里唯一的巫……”
“那……”
“不過他畢竟是復制出來的殘次品，并沒能掌握我所有的能力，我們交鋒后他逃走了。”
“他之前還從我這拿走了兩個快樂果實，我不知道他有何目的。”
“……本來我也只是想收藏收藏怪物，但有另一個我想接替我的工作，那只能把他做為收藏品了……”
“……”
“接下來我會去找辦法解決鏡中復制品，在那之前你自己多加注意。”
“我上次差點在極樂園交代了，你就這態度嗎？不給代理店長一點福利？”齊妙很不爽，但是又不能跟他叫囂。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店長隨時都能換，你不滿意可以躺回棺材一直睡下去……”
“……我是開玩笑的，”齊妙臉上笑嘻嘻，“做店長我可開心了，每天都能遇見各種奇葩……”
她從柜臺下面拿出一個又一個的玻璃瓶子，里面裝著這些天從人們身上取下的東西。有各種情緒和欲望，也有各種幻想。
他創造出的這些怪物都能將人類的各種感性因素轉化成實體，將意識物質化，他能夠利用這些物質為原料鉆研各類巫術也能創造出更多怪物。
“現在好像收獲多了呢……”他滿意地看著一排瓶子，用手揮一下，瓶子全都消失了。
“現在是信息時代了啊，我聽客人說網上也有很多人知道怪物商店，還有不少對商店有歪心思的人。”
“哦？信息時代……這我還沒怎么接觸過，我不大喜歡這個世界的原因就是這里科技發達奪走了所有的‘靈氣’，草木動物之靈日漸稀少稀有原料更是少的可憐……現在想想是不是該接觸下這所謂的‘網絡’……”
“至于那些人，我覺得你不用特意防備，”他看了看窗外的奇花異草，“畢竟你的花可缺了點肥料……”
“……”齊妙不想說啥，在她眼中他可從來不是什么正面形象。雖然他幫她破除了詛咒，但她覺得她只是他眼中的“怪物”，他想收藏而已。
“對了，以后你可以稱呼我為‘啟’。”
“誒，為什么突然？”她不知道他還有姓名，他從來都是以“巫師”自稱。
“這是這具身體的名字，”他想了想，“他的記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里，我始終忘不掉……”
“本來名字只是個稱呼，我覺得沒有什么意義，不過現在試一試也無妨。”
“你高興就好。”齊妙不想說話。
“那小孩呢？”啟算了下人類的紀年法，“今年是閏年吧。”
“今晚是月圓之夜，他的狀態不太穩定。”齊妙指了指后面的房間。總共有兩間，其中一間是為閏年準備的。
不過，他房間里，只有一副滑蓋小棺材。
啟看著毫無血色的閏年，他安靜地在棺材里面睡著，沒有呼吸。
“棺材鋪買一送一，這副小的是送的，還可以吧。”
“……”啟想夸她但感覺哪里不對，“你還給自己換了一副棺材？”
“是啊，之前那副發霉了，我就定制了一副豪華的，現在睡覺沒有霉味了可舒服了。”
“嗯，不錯。”啟又添置了一批新怪物便離開了，他的衣服里飛出幾只烏鴉留在了這里。
它們既是他的眼睛也是他的耳朵。
齊妙看著那團黑影逐漸消失，才慢慢輕松起來。太可怕了，這一千年來她都沒遇到過比他更可怕的存在……不知道他跟世界樹打一架會怎樣……
外面，太陽又出來了，陰冷伴隨著他的離開而消散。
她想起了之前老巫師拐走了精靈王子，還說是“收藏品”……難道說，另一個他喜歡收藏的是……帥哥？啊這，好變態……
“不會吧……”她在想自己以后不會成為那個巫師的工具人吧……相比之下還是讓啟早點收服他好。
傍晚，火紅的落日照著天空，依然看不見月亮的蹤影。她失望地望著天空，又要等一段時間了。
晚上，月亮才出現。碩大的圓月掛在天幕上。
齊妙泡著茶，看著遠處來來往往的行人。
屋里有動靜，門被推開了。
齊妙抬頭看見了那個醒來的小男孩。
“閏月，你醒啦？”齊妙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