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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伏擊

八月初九。

夜。

吳維和嘉仁公主一路行軍,眼看翻過這座小山坡就能望見宣城府了!

突然。

嘉仁公主下令停止前進。

“前面有埋伏!”嘉仁公主冷靜觀察了一下道。

“全體向后轉!立即撤退!”嘉仁公主果斷下令!

“這不是現代軍令嗎?”吳維正在猶豫中,卻看到大批瓦刺騎兵漫山遍野地殺了過來!

足足有上千人!

吳維立即策馬前行,本來就猶豫不決,又騎術欠精良,很快就落在了最后!

但無論如何,怎能可能比得上騎技嫻熟的瓦刺騎兵!

眼看就要被瓦刺騎兵追上!

一旦追上后果不堪設想!

其實也就兩個后果!

不是被馬踏成爛泥!

就是被刀砍成爛泥!

混亂之中,連投降都不可能!

當然,立志要做大明第一忠臣的吳維這點骨氣還是有的!投降二字在他的字典中是不存在的!

突然,嘉仁公主掉轉馬頭,往回而走,一把把吳維拎在自己的馬上!

“低頭抱緊!”

“哦!”

“抱我干嘛!抱馬!”

“哦!我倒我反手怎么能抱你!”

但騎技嫻熟的瓦刺騎兵還是漸漸追近!

千鈞一發之際!

突然大批弩箭射向瓦刺騎兵!瓦刺騎兵紛紛落馬!

嘉仁公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立即下令停下。

見后面出現大批錦衣衛已經和瓦刺騎兵廝殺起來!

嘉仁公主當機立斷,下令道:“全體都有,向后轉!我們不能看著同仁為我們拼死阻敵,并肩子上啊!”

“什么亂七八遭的命令!”但吳維還是非常贊同,因為他看到了水無波正在奮勇殺敵,恨不得立刻飛過去幫忙!

嘉仁公主卻一腳把吳維踢落馬下,當先沖了出去!

吳維爬了起來,只好慢慢走過去!

等吳維走到,戰斗已經結束了!

卻見嘉仁公主連連在感謝錦衣衛北鎮撫司王朵兒!原來在混戰中,嘉仁公主意外失手!招失原本很正確,卻是十四歲的少女氣力不夠,結果弄巧成拙差點被瓦刺騎兵砍死!幸虧王朵兒眼明手快,及時出手,救了嘉仁公主一命!

只見王朵兒依然十分冷傲,只是拱手行禮道:“衛護公主,原本就是錦衣衛的職責,不值公主一提!”

吳維見王朵兒原本就非常英俊的臉上,經過這一年的磨練,更見剛毅的神情!再加上高大偉岸的身材,更加給人玉樹臨風的感覺!

好像比自己這個繡花枕頭高出不止一截!難怪嘉仁公主的眼睛都亮了!吳維忽然感到一些醋意!他自穿越以來,因為有了掌握先機的原由,加上見識確實比古人高出不止一截,是以一直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但現在既有了突然開竅的嘉仁公主,又有王朵兒、水無波這樣舍身忘死為國效力的英雄人物,無論才干相貌人品氣節,都是自己遠遠不如的!

不過在水月波的眼里,吳維卻是最好的!

眾目睽睽之下自然要衿持!

“好久不見!”

水無波居然露出了微笑,目光中卻只有吳維!

原來錦衣衛北鎮撫司接到密報,瓦刺欲在宣城府附近伏擊大明東廠和錦衣衛首腦!接到密報后,王朵兒自然把北鎮撫司在附近的所有的錦衣衛力量都調過來了!好在因為戰爭,北撫司的幾乎所有力量原本也就在北方戰線這一帶了,包括大同府所千戶水無波,所以才能迅速調集力量,阻擊瓦刺的千人騎兵!

要知道瓦刺的千人騎兵戰力之強往往連上萬明軍都不能敵!

當然錦衣衛原本就是大明最強的戰力!所以瓦刺想方設法要除掉東廠和錦衣衛的首腦。

到達宣城府已是深夜。

本來戰時夜不開城門,但嘉仁公主到達當然是例外!

八月初十。

中午。

嘉仁公主單獨宴請錦衣衛北鎮撫司王朵兒!

只見嘉仁公主精心打扮,風情萬種!

無奈王朵兒不解風情!

可憐的是吳維飯沒吃到,醋倒喝了不少!

好在有水無月久別重逢,自然分外親切!

傍晚。

果然如史書記載,明英宗朱祁鎮率大軍進入宣城府。

嘉仁公主急忙連夜勸告皇兄朱祁鎮。

朱祁鎮猶豫不決,便打開吳維的第二個錦囊,只見上面寫著“千萬不要駐扎土木堡!”還在土木堡三個字上面打了個X!朱祁鎮沉思了一會兒,便嘉仁公主道:“知道了,朕會盡快入駐懷來城!皇妹你先去休息吧!”

吳維也知道懷來城的重要性,而且對歷史上朱祁鎮為什么不多行二十里地進入懷來城,而偏偏駐扎缺少水,防御差的土木堡心存疑惑!便對嘉仁公主道:“我們留在宣城并無大的作用,不如先去懷來城鎮守!”

嘉仁公主卻擔心朱祁鎮最終還是不聽勸告駐扎在土木堡,堅決不肯離開!

吳維不免擔心道:“其實歷史是無法改變的!你留在皇上身邊太危險了!瓦刺軍隊把你抓住了會輪奸你的!”

嘉仁公主堅決地道:“我就是要創造歷史!這樣才不枉這一生!”

吳維見嘉仁公主執意要冒險,也無法相勸,便對嘉仁公主道:“那你至少要和你皇兄講一下,分一支軍隊給我!你也看到了瓦刺軍隊的戰斗力,光靠我們錦衣衛是不夠的!”

“行!不過你得把王朵兒留下,我有用!”

“不行,他是我錦衣衛的北鎮府司,大敵當前走不開?”吳維怎么可能放情敵在嘉仁公主身邊,早夕相處能不生情嗎?

嘉仁公主卻想想也是,畢竟大敵當前,便不再堅持!

王振卻以前即將開展大戰為由,拒絕了分兵懷來城!

不過王振雖然有故意針對嘉仁公主之嫌,倒也沒有說慌,因為大戰確實也是來臨!

因為這種地形,便于大部隊展開,是與瓦剌兵決戰的好戰場。所以,明英宗和眾大臣都同意在這里停留下來,誘使瓦剌兵發動攻擊,伺機將其殲滅。

但結果。

鷂兒嶺之戰。

明英宗遂按照親征慣例遣三千營中的皇親恭順侯吳克忠、都督吳克勤率領本部“韃靼馬隊”作為“后拒”前往御敵及為后續大部隊“探虜聲息”,然寇突至,驟戰不勝。敵兵據山上,飛矢石如雨,官軍死傷略盡。吳克忠下馬跪射,矢盡,賊圍之,吳克忠以槍殺數十人而死,與吳克勤俱歿于陣。

雞鳴山之戰。

將晚前方吳家兄弟戰敗消息傳至,明英宗又遣成國公朱勇、永順伯薛綬率四萬余騎兵前去,至雞鳴山時,監軍劉僧不了解地形,在大軍陣勢沒有擺開之前就貿然率部突入隘口會虜前鋒。朱勇、薛綬擔心劉僧出事,揮兵跟進,少卻朱勇、薛綬促兵援之,殺傷甚重,巳而虜眾悉至,結果明軍在鷂兒嶺中了瓦剌軍事先設下的埋伏,遭瓦剌伏擊,瓦剌軍于山兩翼邀阻夾攻,明軍被殺之殆盡,全軍覆沒。

八月十三。

明英宗朱祁鎮沒辦法,只能向懷來城撤退。

吳維自到了懷來城之后,立即派出大量錦衣衛四處打探消息。

卻不料都是壞消息!

瓦刺阿剌知院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前來突襲!

懷來城全城將士死戰不退,全部殉國!

只有吳維在逯杲、王朵兒、水無波的護衛下,帶領血戰之后僅僅剩余的半數錦衣衛勉強逃生!

按吳維的想法自然是繼續后撤!既然懷來失守,朱祁鎮的命運已經注定在了土木堡!歷史終將是無法改變的,自己何必再去土木堡送死!眼前這五百多活生生的錦衣衛何必再去送死!

但北鎮撫司王朵兒堅決不從!他底下的五百鐵血男兒只聽王朵兒的軍令!

王朵兒的理由非常之簡單:“現在圣上有難!我們錦衣衛豈可見死不救臨陣退縮!”

逯杲把刀架在王朵兒脖子上道:“同知大人的命令你都敢違抗?我先殺了你!”

吳維也不悅道:“王朵兒,你為了嘉仁公主,難道連五百兄弟的性命也不要了嗎?”

王朵兒卻大義凜然地道:“我王朵兒絕無與嘉仁公主有半點私情!今后亦不會有!卑職只是眼見我大明君上有難,豈能怕死做縮頭烏龜!”

逯杲大怒道:“反了!敢罵大人縮頭烏龜!”眼光請示吳維是不是要動手!

吳維起初誤會王朵兒此舉只是為了嘉仁公主逞個人英雄主義,此時卻已經解去心結,深深被王朵兒的大義凜然深深折服!

也許有人還會嘲笑王朵兒是愚忠!但正是千千萬萬像王朵兒這樣的人,才鑄就了中華民族的脊梁!

吳維立即命逯杲收起刀,恭恭敬敬對王朵兒行禮道:“王兄錚錚鐵骨,當是我等錦衣衛之楷模!現在聽我命令,全體進入土木堡護駕!”

當吳維一行進入土木堡時,發現土木堡亂成了一窩粥!幾十萬大軍,根本無人指揮!

嘉仁公主顯然想越權指揮!但這是在軍中,最講究權力、資歷和戰績!你一個“三無”公主,還只是個十四歲的黃毛丫頭,誰來聽你的?

看來也只有吳維聽她的!

夜。

嘉仁公主召集東廠兩位公公、吳維、王朵兒商議。

嘉仁公主認為敗局已定,為今之計只有趁瓦刺包圍圈沒有完成之前,劫持皇上,逃往京都!

王朵兒,率先反對!現在形勢雖然不利,但兵力上畢竟還是占據絕對優勢!仗還未打,主帥先行逃脫,這還怎么行!

嘉仁公主頓時感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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