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一節 農戶福利來源研究

一、土地保障與農戶福利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實行了以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為核心的農村土地制度改革。土地承載著農戶的一切,是農戶最主要的福利來源。羅必良(2013)、黃宏偉和胡浩鈺(2019)認為,土地對農戶具有福利保障功能。賀書霞(2013)認為,土地是農戶生、老、病、死的重要依托。在非農就業渠道不暢及非農收入不穩定的情況下,土地被視為農戶的“保命田”(王瑞民,陶然,2016;王義博,2019)。土地不但是農戶基本的生產資料,也是農戶基本的生活保障。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不但使土地實現了“均分制”(何旭開,董捷,2008;朱雨桐,鄭宇,2019),也導致土地逐漸“福利化”(溫鐵軍等,2011)。土地給農戶帶來生產性收益,能為農戶提供基本生活保障(邱幼云,2014;鄒寶玲,羅必良,2019)、社會保障(姚洋,2000;李永安,2013;許慶,陸鈺鳳,2018)、就業保障(陳美球等,2008;賈甜甜,2016)、財產性保障(Thomas, 2003;Besley & Burchardi, 2012;劉可等,2016)。農戶應獲得土地增值收益(黃小虎,2012;劉守英,2014;姜海,陳樂賓,2019)。

隨著城鎮化的發展,農村剩余勞動力不斷涌向城市非農產業,農戶因土地流轉而獲得利益(Deininger & Nagarajan, 2008;Chamberlin & Rickergilbert, 2016;張蘭等,2017)。農戶憑借承包權獲得收益,使農戶福利從過去的生活福利轉變為一種權利福利(乜琪,2016)。土地對農戶的保障是一種原始的保障形態,是農戶養老的最后一道防線(曹雷,2013;徐志剛等,2018),土地與農戶的關系是血濃于水。

二、制度保障與農戶福利

制度性保障是由政府主導的國民收入再分配(謝瓊,2013;王延中等,2016)。對于農戶的社會保障來說,我國政府的主要制度安排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1)失地農民養老保險。失地農民養老保險是一種介于“最低生活保障”與“城鎮職工養老金平均水平”之間的相對獨立的養老保險制度(李倩,張開云,2011)。隨著人口老齡化的不斷加速,被征地農戶的養老問題異常突出。自2002年起,全國已有27個省制定了被征地農戶社會保障制度(溫海紅等,2013)。但是,大量的被征地農戶仍然缺乏基本的社會保障供給(鄧大松,丁怡,2014;郝丹,陳曉東,2017),具體表現為參保率較低。根據國家土地督察西安局的調查數據顯示,陜西、甘肅、寧夏的12個市(州)被征地農民的實際參保率僅為22.4%(黃廳,張希斌,2017)。被征地農民養老保險在各地的主要做法有:政府主導型被征地農民養老保險(崔寶玉,謝煜,2015;王云華,2019),納入新農保(武心天,2011),納入城鎮基本養老保險體系(賀鯤鵬,2016)。目前,被征地農民養老保險主要有以下幾種模式:一是上海“鎮保”模式(晉洪濤等,2010;章惠琴,2013);二是北京“城保”模式(殷俊,李曉鶴,2009;王園園等,2016);三是青島“農保”模式(冼青華,2011;武心天,2011);四是重慶“商保”模式(溫海紅等,2013)。從各地方實踐來看,盡管各地差異性很大,但都已經取得明顯成效(溫樂平,2010),特別是一些地方政府通過實行“即征即保”機制,大大提高被征地農戶的滿意度(周建再,代寶珍,2016)。在武漢市,被征地農戶可以從新農保、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和一次性繳納養老保險費用中,實現“三選一”(宋明岷,2010;殷俊,陳天紅,2014)。

(2)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即新農保。作為我國的一項惠農政策,2009年9月,我國新農保制度建設進入試點階段。2012年9月,我國農村實現了新農保養老金制度全覆蓋目標(鐘漲寶,韋宏耀,2014;陳起風,2019)。研究成果顯示:隨著城鎮化發展和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削弱了家庭養老的作用(Kumar, 2003;Overbye, 2010;秦昌才,2019)。從新農保的執行效果來看,盡管存在農戶個體差異(陳浩天,2014;魏浩宇,宋喜,2019)、參保意愿差異(郝金磊,賈金榮,2011)、參保行為差異(王永禮等,2012;鐘漲寶,聶建亮,2013),但它對改善農戶福利水平已產生了良好的制度績效,這一點毋庸置疑(薛惠元,曹立前,2012;張曄等,2019)。

(3)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即新農合。作為我國的一項民生工程,新農合自2003年實行試點以來,覆蓋面逐年擴大。根據國家醫療保障局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末,我國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參保人數達1.30億。研究成果顯示:新農合顯著降低了農戶的醫療支出(Wagstaff,et al, 2009;Babiarz,et al, 2012;張微宇,樂章,2015;趙一墨,甘勇,2019),對農戶的醫療保健產生了積極影響(王新軍,鄭超,2014),農戶的滿意度比較高(魏鳳,金華旺,2012;劉暢,2018)。然而,這一政策具有“親貧性”(Lanjouw & Ravallion, 1999;Jalan & Ravallion, 2003),即對于貧困農戶來說,受益率更高(盧洪友,劉丹,2016;展勝等,2019)。

三、其他保障與農戶福利

為了體現社會保障制度的“底線公平”,保障農村貧困人口的最低生活水平,自2007年7月起,我國全面建立了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畢天云,2017),對農村脆弱群體實施反貧困福利計劃(李振剛,2016;蘇昕,趙琨,2019),形成了良好的政策績效。有學者認為,實行最低生活保障可能導致農村貧困人口的“福利依賴”(段美枝,2010;慈勤英,蘭劍,2015),建議地方政府通過建立“瞄準機制”(Coady,et al, 2004;王增文,鄧大松,2012;詹國輝,張新文,2017),采取積極福利政策來防止“福利依賴”現象蔓延(Gilder, 1981;Edwards, 1987;郭勁光等,2019)。例如,建立就業援助制度(Zippay, 2002),通過“工作救濟”提高有能力的貧困人口的福利水平(李樂為,王麗華,2011)。研究成果顯示:我國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對農戶減貧工作發揮了政策“兜底”作用,形成了良好的脫貧效應(寧亞芳,2015;胡思洋,2017;楊穗,高琴,2019)。

主站蜘蛛池模板: 静宁县| 朝阳市| 汶川县| 霍林郭勒市| 澄江县| 紫金县| 恩施市| 崇明县| 寿阳县| 泾阳县| 舟山市| 称多县| 平潭县| 疏附县| 湘潭市| 营口市| 英吉沙县| 岐山县| 四子王旗| 筠连县| 伊春市| 仁化县| 山西省| 广昌县| 雷州市| 玉树县| 丽水市| 灵山县| 昌江| 丰顺县| 新安县| 祁阳县| 科技| 南平市| 蒲江县| 焦作市| 蕲春县| 威信县| 皮山县| 江山市| 鄂托克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