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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 朝花夕露
  • 花神小公主
  • 5039字
  • 2021-02-11 13:50:00

時間是淘氣的孩子,你越想快一點,卻覺得停滯不前。你越想慢一點,卻眨眼的功夫一切都變了。它從來不以我們的意識轉(zhuǎn)移,它只是做著自己。

“喲,那是誰來了?”譚娜拿低了正在補妝的鏡子,雙眼直直地盯著保姆引進來的人。

她低著頭,聲音微小地說:“娜娜,可以不這樣嗎?”

“您先坐這兒休息,秦董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保姆職業(yè)性地微笑著,“想喝點兒什么嗎?”

“綠茶吧。”譚娜關(guān)上了小鏡子放入包內(nèi)。

“您呢?老樣子?”

她雙手局促地放在腿上,手指抓住黑色蕾絲裙。“我也喝綠茶吧。”

保姆轉(zhuǎn)身離開時嘀咕著:“現(xiàn)在晚餐該多加幾副碗筷呢?”

再柔軟的水在零度以下也會變成堅硬的冰。可水太少就夠不成冰川,并沒有任何殺傷力。

“你難道沒什么想說的嗎?”看著淚眼朦朧的向靜,娜娜依舊無動于衷。

向靜沉默不語,只是任由眼淚滾燙滑落烙印著臉龐。

“你以為什么都不說就這么過去了?”譚娜冷笑了一聲,對著自己的劉海吹了一口氣。

向靜依舊安靜地坐著,像稻草人,怎么放在那兒的就一直怎么樣兒。沒有自我,卻靠皮囊嚇唬著對方。

譚娜從包里拿出了一包心相印紙巾遞給了向靜。“你還是那樣,一有什么事兒就不說話。哭什么哭,哭給誰看呀!”

向靜接過紙巾擦完臉,嗚咽地說:“謝謝。”

“你可別誤會,我可沒說原諒你。”譚娜吹了吹保姆端上來的茶,熱氣裊裊,隨后放在了茶幾上。“對著你這個啞巴真難受。”

向靜也伸手去拿茶杯,卻被燙著手一松掉到了地上。

“馬阿姨,麻煩過來一下。”向靜像自己家一樣熟絡(luò),起身去消毒機里拿了一個新的。

“馬大姐,你就不該用這種玻璃杯裝茶。”譚娜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這個碧螺春一喝就知道是明前茶,秦董家好貨不少嘛。”

彎腰收拾碎片的保姆面帶微笑地說:“那是向靜小姐的專用杯子。咱們家里都是一人一物標(biāo)示了名字的。”

譚娜若有所思地說:“原來不是一次性的呀。”

向靜拿著新杯子回到了老位置。保姆也十分規(guī)矩地只添了半杯茶,留出一半的空隙以免重蹈覆轍。

“你是不是應(yīng)該對我說點兒什么?”譚娜揣著明白裝糊涂。

向靜依舊保持著沉默。

“我快瘋了。”譚娜憤怒地拿起茶杯猛滅火。

“我只是聽話而已。”向靜終于開口了。

“你那樣做完全破壞了我們的友誼。”

“我也不想的。只是剛好聽見了她自己說的一切。”

“她腦子有傷,一個病人說的話能信?你竟然打起了病人的主意。”長長的卷發(fā)掉到胸前仿佛是要替病人伸冤。

“我爸爸說冒牌貨都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向靜的雙眼由暗淡變得明亮,先前因嗚咽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也變得完整。

“都跟你說了病人說的話不算數(shù)。”譚娜勝券在握得意地喵了她一眼。

“我爸爸說的話就是真的。”向靜的眼睛又變得通紅,“他在病床上囑咐我的。”

“叔叔病了?嚴(yán)重嗎?”刺猬收起了全身的刺,給了她一個擁抱。“有什么難處就告訴我們。”

向靜又閉上了嘴。

“如果是缺錢,也不用不好意思開口。”譚娜上下打量著她,“這黑色蕾絲裙你穿著很合身嘛。”

向靜兩只手抓得更緊了,仿佛想撕壞這條裙子,奈何力氣太小。

“我爸爸說好好學(xué)習(xí)就可以以優(yōu)秀的姿態(tài)吸引目標(biāo)了。”她起身準(zhǔn)備離開卻看見保姆引著一大堆袋子走了進來。

保姆幫忙卸完貨才終于露出了臉。及腰的長發(fā)凌亂披著,配合著及地的白色一字肩長裙像極了女鬼。只是這只鬼披著人皮光天化日也可自由活動。

“您想喝點兒什么?”保姆熱情地問。

“草莓汁。”氣喘吁吁的董敏站那兒做起了廣播體操。“老了,腰酸背痛活動活動。”

“你看,她竟然把自己的妹妹當(dāng)下人使喚。”向靜放下了手拿包,拿過了董敏的手,“全是紅腫的傷痕。”

“沒事兒的靜靜姐,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怕雪兒沒穿的,朱叔叔又是男人不心細(xì),我就自己來了。”

譚娜冷笑了一聲,饒有興致地品著茶,“馬姐,幫我添點兒茶水。”

“你個傻丫頭,只知道為別人著想。”向靜忍不住替董敏吹了吹,“馬阿姨,家里有藥膏嗎?這結(jié)痂的傷都破皮了。”

“沒事兒的。對了,雪兒他們還沒回來?”

“你是想他們回來呢還是不想他們回來呢?”譚娜悠閑地又拿出了自己的化妝鏡。

“董雪要到這里來?”向靜驚訝地問。

“只準(zhǔn)你隔三差五地往這兒跑,就不許原配夫人住回家嗎?”譚娜大笑著把粉底潑灑了滿臉。

“我還有培訓(xùn)課,我先走了。”向靜低著頭,臉頰微紅。

“我送你吧,我開車過來的。”董敏挽起了向靜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戲還沒開場怎么就謝幕了呢?”譚娜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該到了吧。”

保姆迅速收拾好了茶幾,然后拿著呼叫器去開門了。

“親愛的,我等得花兒都謝了,你們終于回來了。”譚娜站起來,張開雙臂迎接擁抱。

“你們聊,我去書房一會兒,我還有事兒。”秦剛大步流星地上了樓。

司機把購物袋遞給保姆就出門去了。

“等久了吧?”我在娜娜旁邊坐下。

“董小姐,您的葡萄汁。”保姆笑容滿面地彎腰放下汁液,仔細(xì)地看了我許多眼。“您的房間在2樓,已經(jīng)布置好了,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我。”

“不用麻煩。”這樣近距離地伺候讓我全身不自在。

“應(yīng)該的。你看,秦剛對你多用心呀!”娜娜止不住哈哈大笑開來,還用小手戳了幾下我的胳肢窩。“看你躲,你躲呀,躲不掉的。聽說你愛喝葡萄汁還是因為秦董喜歡吃酸的不愛吃甜的。”

“真的假的?”我不好意思地埋著頭。

“應(yīng)該是我問你真的假的?”

“你別笑了,小心皺紋。”

娜娜趕緊掏出化妝鏡仔細(xì)看了看妝容。然后看向了身邊的保姆,“你怎么還在這兒?”

“秦董說董小姐身體不好,讓我時刻貼身照顧她。”

“喲,狗糧管飽呀。”娜娜鄭重其事地說,然后斜瞟了一眼我。

“我不太習(xí)慣。”

“時間長了習(xí)慣就好。”

保姆也跟著附和:“你們就把我當(dāng)空氣吧。”

看見葡萄汁快見底了,保姆迅速拿去廚房添了第二杯。全程小跑,然后像松樹一樣筆直貼身站著。

“我的水涼了。”娜娜故意地說。

保姆依舊小跑著,來回不過幾十秒。

“算了。”娜娜無奈地朝我聳了聳肩。

我也朝她無奈地聳聳肩。“對了,你不是有爆炸新聞要告訴我嗎?”

“哎呀,差點兒把這事兒忘了。”娜娜右手拍了一下大腿,挪坐到我身邊。“我們最近有喜糖吃了。”

“你別亂說。”我嬌羞地低下頭。

“又不是說你跟秦董,你害什么臊。”

“那你說的是誰?”我好奇地問,邊問邊喝著果汁。

“曉妍。”

“哎呀,你噴了我一身。”

娜娜趕緊掏出紙巾,身邊的阿姨火速拿了一條干凈毛巾過來。

“不好意思,只是太突然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很久沒見過曉妍了。”

“可不是,誰能想到她是談戀愛去了。”娜娜拿毛巾使勁兒擦著。

“擦不掉就不擦了,我的裙子你去換一條,回家你再扔了就行。”

“沒事兒,反正都舊了,該扔了。”娜娜朝著我微微一笑。

我有點兒不滿地說:“這么大的喜事曉妍怎么沒告訴我?”

“她誰也沒說,只是我耳聽八方。”

“她找的什么樣的?”

“說了你都不信,她竟然嫁了那個大師。”

“難怪她老去那兒,原來真的結(jié)緣了。”

“她們不辦婚禮嗎?”

“說是大操大辦殺生是什么作孽,反正就是佛家那一套說辭。”娜娜無奈地說,“反正我這個肉食主義者是不可能懂吃素的奧秘。”

“你本來也不是吃素的。”我調(diào)侃著。“他們那些大師不是吃素的嗎?”

“所以他還俗了唄。說好的精神伴侶終究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還俗?”

“你別小看了那些大師,人家可是戴著勞力士,開著豪車。想做大師還得有本科及以上的學(xué)歷。整體來說曉妍也吃不了什么苦頭。”

“我自從回家以來就做著各種奇怪的夢,她老公能解嗎?”

娜娜思索了片刻。“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哪天約她看看。”

“約誰?”秦剛徑直地朝我們走來。保姆這才離開去了廚房。

“曉妍,我閨蜜。”

“既然是你閨蜜就讓她到家里來玩呀。”

“我想去拜托她老公為我解夢。”

“夢我也能解,那么簡單的事兒。”秦剛冷峻的臉上永遠(yuǎn)掛著一份自信。

“人家那大師可是會算命的那種。”娜娜打趣著秦剛,“莫不是秦董也會算命?”

“我不需要算命,命都是我走出來的。我主宰著別人的命運,沒人能左右我。”

“那倒是,這個地界上誰能拿您怎么樣。”娜娜朝秦剛豎起了大拇指。

“跟我說說,你都夢見了什么?”秦剛溫柔如棉花糖地問。

“我夢見了一個背影,一直出現(xiàn),各種對話都是那個背影。”

秦剛左手摸了摸我的頭,“小傻瓜,不是都說過了嗎,你夢到的都是我。”

我點了點頭。

“我還夢見了一條巨蟒保護我。”

“我出生時刻就是屬蛇的呀。”秦剛喜逐顏開。

“我還夢見自己拿走了一個死人的鳳釵。”

秦剛雙手一拍,“我正好是釵釧金命。”

“這狗糧管飽呀!”

秦剛興奮地一把抱住了我,“雪兒,你的夢里全是我,我兩是天作之合。”

“可我夢見的那個男人跟另一個女人走了。”

“夢是假的,你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秦剛豎起了右手起誓。

“我的夢里怎么會都是你?”

“因為你是真的董雪呀!”秦剛按耐不住喜悅。

我把目光投向了娜娜,“我可以從醫(yī)學(xué)上面證明你的確不是冒牌貨。你只是受了傷。”

“我真的是董雪?”

“人還是你,只是現(xiàn)在是一篇白紙,少了曾今的霸氣與淘氣。”娜娜語重心長地說。

“我真的是董雪?”我不可置信地再次問到。臉色卻越發(fā)難看起來。

“貨真價實。”

話還沒說完,我就推開了抱著我的秦剛,坐到了娜娜跟前。

“你幫我約一下曉妍吧,我還是比較相信專業(yè)人士。”

秦剛想坐到我身邊,被我一把推開了。

娜娜看著眼前的一切,哭笑不得。“這沙發(fā)小,你們別都來擠我呀。”

“你走開。”我大聲命令著秦剛。

剛要走過來的保姆嚇了一跳,趕緊又回到廚房那里去。

“你怎么陰晴不定呀!剛剛還好好的。”秦剛抱怨著。

娜娜最是了解我,所以沒有開口,只是低頭用手機聯(lián)系著曉妍。

“她剛剛給我回信息說任何時間都可以,他們一直在家。她家的地址我發(fā)給你了。”

人生就是無數(shù)個故事拼接起來的,在我們眼里的故事總是喜劇,在我們自己身上則成了悲劇。

“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需要。”我斬釘截鐵地說。

“我們換個話題吧。”娜娜想要破冰。

“今天跟周董的合作沒有達(dá)成,明天跟周董的合作還需要繼續(xù)。雪兒,你也該多出去露露臉了。”秦剛拿起了那杯剩一半的葡萄汁,一飲而盡。

“你是想說一切事情都錯在我沒有露面?”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明知道我不是假的還依舊如此,還想把錯歸咎在我身上,你太無恥了。”我難得地發(fā)火了。

“誰讓你一直都不接受我。”

“那你找別人去呀,纏著我干嘛?”

“我還正想說呢,你青梅竹馬的對象也被向靜找來驗貨,他也沒把握。”

“你是說我的初戀?”

秦剛雙手抱頭,用手撓了撓頭發(fā),“你身邊的男人太多了!”

“應(yīng)該說你身邊的女人太多了才對。”娜娜也忍不住開口了,“咱們雪兒純凈如雪花,宅女一個,從來沒有與那些男人越舉。”

“你把他怎么樣了?”

“沒怎樣,給了他一些錢送他回家了。”

“你背著雪兒做的事情不少呀!”娜娜若有所指地說。“向靜經(jīng)常來你家?”

“每天都來。”

“那你為何不敢讓那個青梅竹馬的男人露面呢?”

“雪兒就是我的雪兒,不需要其它男人來驗證。”秦剛邊說邊向我挪近,“我可沒工夫見不相干的人,天天來也沒用。”

“你是死了的鴨子,就剩嘴硬。”娜娜看了看斜靠在沙發(fā)上的的秦剛,“你是害怕她的初戀吧。”

“那些小時候的事根本不算什么,小孩子過家家罷了。何況已婚多少年了。”

娜娜竊竊地笑著。“我是指的她的初戀。”

“若不是背叛傷害了她,也不可能有我們的婚約。初戀只是過去式,像紙老虎,只是看起來嚇人。”

“是嗎?”娜娜眼神示意著遞葡萄汁給我的保姆。

“我是怕其它男人再次傷害她。”秦剛說話有點兒結(jié)巴,不知道該如何說。

“讓一個女人永遠(yuǎn)記得你的方式有兩種,要么愛得刻骨銘心,要么恨得撕心裂肺。初戀剛好二者均沾。”

“你們說什么呢?什么初不初戀的。”我困惑地問。

“每個人都有初戀,我們在聊情感故事。”娜娜莞爾一笑。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男人比我更愛雪兒,什么初不初戀的,婚姻才是正統(tǒng)。”

“那你害怕什么?”娜娜意有所指。

秦剛沒有說話,只是從褲兜兒里掏出了手機。“雪兒,給你。”

我右手使勁兒搖了搖,“我全是裙子,也沒包,手機就放你那兒吧,你不是說替我保管嗎?”

“我給你買了幾個手拿包,在房間里,正好可以放手機鑰匙之類。”

娜娜滿意地笑了。

“你那個青梅竹馬的男孩我看了,他也配不上你。想要從我手里搶人得比我強才行。”秦剛終于又笑起來了。

“這個地界上就沒有比你秦董更厲害的鉆石王老五了。”

“喂,等一等,我的愛情我的婚姻好像應(yīng)該是我自己說了算。怎么現(xiàn)在成了你們幫我做主了。”

“誰讓你不認(rèn)識人了。”娜娜俏皮地說,“還好你沒忘了我。”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rèn)識你。”

“你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你要是想見,我也可以安排你見一見小時候的人。”秦剛和藹地說。

“我都不認(rèn)識了怎么見?對了,那人是什么樣兒的?”

“瘦高的個子,偏黃的肌膚,有教養(yǎng)的談吐,全身穿著樸素。一口地方方言發(fā)音。不懂人情世故比較簡單純情。”

“好啦,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吃完飯再走吧。”

“不了,我還有事,回聊。”娜娜拎起包頭也沒回邊說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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