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試過，怎知沒有結果？”溫亦云粉紅的指甲輕輕刮著書的封面，但內心里卻也為自己和許承顏的未來而擔憂。

“那你且試試吧。”康南說著，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那樣皎潔卻非圓月。

“你要做什么？”溫亦云皺眉，抬頭看向他。

他似乎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沒有小時候那樣陽光。

康南低頭沉思著，半晌后才徐徐道：“時間不早了，回房睡吧。”

亦云欲要開口說話，康南早已趁著月色大步離去。

時至新年，家家戶戶掛起了燈籠貼起了福字。

溫亦云一早給父母拜過了年，便和婉春在堂內下起了棋。她執白棋，婉春執黑棋。

婉春思慮片刻，才緩緩將棋落下。不由得轉頭望向屋外。鵝毛般的大雪如柳絮隨風起，使得屋頂和地面雪白一片。

“這雪可下得真大。”婉春不由得感慨，大衣上的狐貍毛更襯得她膚色如雪，內里配著的是白色緞面長至腳踝的旗袍。

“婉春姐姐今日就不要走了，我們一同守歲？”溫亦云從小丫頭手中接過兩杯熱茶，放了一杯在婉春面前，“天寒地凍的，喝口熱茶暖暖。”

“也好，雪路難行。一人守歲沒意思，倒不如和你一起。”婉春喝了口茶，又下了一子，笑道：“再不專心一點，我可要贏了。”

“不下了不下了，總是你贏了。”溫亦云撒嬌著講棋盤上的棋子收回。

“一心二用自然下不好棋。”李萬松從屋外走來，身上還殘留著幾點晶瑩剔透的雪花，“剛在前廳給溫伯父溫伯母拜過年，伯父說兩位小姐在后邊下棋，我以為是什么良辰美景，誰知瞧見你在這耍無賴。”

“萬松別打趣亦云了。”婉春淡淡一笑道，后又吩咐小丫頭給他倒茶。

“你這哪是來看我，是來看婉春姐姐的吧。”亦云唉呀嘆了口氣便站起身往外走，“我且去看看后廚的湯。”

“后廚哪有什么湯？”婉春問道。

李萬松會意一笑，“許是年夜飯的湯吧。”

待亦云走后，李萬松這才從手提的包里拿出一雙白色棉鞋，鞋面上繡著含苞待放的梅花，與屋外的雪景很融洽。

“愛美也要考慮自身，天寒地凍的還穿著單薄的皮鞋。”雖是責備的話語，也聽起來分外溫柔。

李萬松單膝蹲著，為柳婉春換著鞋，皺眉道：“腳怎的這樣涼？”

一時間婉春不知所措，只是怔怔的愣在那里。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謝謝。”

李萬松將換下來的米白皮鞋小心擦拭干凈放于包內，這才站起身來飲了一口婉春的茶。

“你穿的衣裳夠不夠，如今這樣冷，不要凍著。”李萬松幫婉春掩緊了領口，擔憂道。

“一同留下來守歲吧，一個人難免孤寂。”婉春開口，淡淡一笑。

聽她這樣說，李萬松掩蓋不住笑意連連點頭。

溫亦云坐在長廊邊上，伸出手接住了大片大片的雪，看著遠處屋內的兩人相視而笑，不免也跟著笑了起來。

“白日里怎的在這偷窺。”康南不知何時站在了溫亦云身后，將一個可愛的虎頭帽戴在了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