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臨風(fēng)冷笑,“你若想走,休書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但能離開的只有你一個。”
“為什么?”上官盈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吶喊著,“相伴多年,現(xiàn)在我要的并不多,可你為何要如此待我?”
“我本就時日無多,這孩子能不能活著也要看天意,這是我最后的一點(diǎn)念想,你都不能成全我嗎?”
她哭成了淚人,卻換不來對面穆臨風(fēng)的一點(diǎn)憐憫。
穆臨風(fēng)目光陰冷,語氣嫌惡,“你想帶著這個孽種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本王被人帶了綠帽子?”
“我沒有。”上官盈拼命的搖著頭,哽咽著道:“我會離開,到一個無人認(rèn)識的地方,這不會連累你的……我只要我的孩子。”
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也許真的撐不到孩子生下來,但她愿意拼死一試,哪怕最后愿望落空,但能和血脈相連的孩子相處三個月的時間,也已經(jīng)足夠。
聞言,穆臨風(fēng)卻譏諷一笑,這話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這個時候,重新熬好的墮胎藥端了上來,這次穆臨風(fēng)親自動手,強(qiáng)行把這藥灌進(jìn)了上官盈的嘴里。
上官盈死死的揪住穆臨風(fēng)的衣袍,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疼痛襲來,腹部好像被一根燒紅的烙鐵不停的攪動,一股股熱流從腿心涌出,她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
三天后,上官盈緩緩睜眼。
芍藥見她清醒,不顧膝蓋上的傷,跪在上官盈的榻前,哭得撕心裂肺,更多的是為上官盈不值。
上官盈無力的抬手撫摸著小腹,臉上的表情瞧不出喜怒,“我睡了多久?”
芍藥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抵著頭抽噎著:“三天兩夜。”
上官盈依舊語氣平淡,“司馬蓉已經(jīng)入府了吧。”
芍藥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爺用的是正妃之禮迎娶的司馬蓉。”
上官盈扯唇,自嘲,“是嗎?”
她還沒死呢,穆臨風(fēng)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向天下人宣告司馬蓉的身份。
他將她置于何地,將丞相府置于何地?
大概猜到了上官盈的想法,芍藥悲從中來,“小姐,兩日前丞相大人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了。”
上官盈突然睜大了眼,“你說什么?”
芍藥的哭聲更大了,“沒了丞相大人,小姐今后該怎么辦……”
上官盈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干澀的眼里,有眼淚奪眶而出。
都是她的錯,當(dāng)初若不是她執(zhí)意要嫁給穆臨風(fēng),爹爹也不會被迫辭官,上官家也不會受到如此屈辱。
穆臨風(fēng),他好狠的心,利用完他們家就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
曾經(jīng)的京都四大家族之首,就因?yàn)樗瞎儆淮五e誤的選擇,就此落寞。
她對不起爹爹,對不起上官家族,更對不起那個死去的孩子。
上官盈悲涼地笑了,“穆臨風(fēng),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如此待我。”
孩子沒了,她珍視的一切也被她愛了多年男人毀了,在這個世上,還有什么是她可以留戀的?
恰在此時,破舊的房門被一腳踹開。
“喲,這里怎么這么寒酸呀!堂堂辰王妃就住在這等地方?”人未到,聲先至,司馬蓉的話里帶著滿滿的嘲諷意味。
護(hù)主的芍藥上前一步擋在了上官盈跟前,怒目圓睜的瞪著不速之客,“休想傷害我家小姐。”
這司馬蓉,一看就不安好心,她必須要保護(hù)好小姐。
司馬蓉神色倨傲,“你也配在本妃面前大呼小叫?”
她話音剛落,從她身后走出一名婢女。
這婢女囂張的揚(yáng)手,狠狠甩了芍藥一個耳光,力道之大,芍藥的臉立馬腫了起來。
上官盈瞳孔驟縮,攢足了力氣一聲怒喝,“司馬蓉,你想做什么!”
只是,她才說完,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她用手帕遮住唇角,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開打手帕一看,上面竟沾了縷縷血跡。
上官盈猛地握緊了手帕,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