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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不會真以為我沒有底牌吧?

許十一有自己的驕傲,驕傲的他不會選擇逃走,哪怕此刻的對手是龍門境。

越境殺敵不是沒有機會,況且自己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抱歉把你卷進來,如果咱們能活著回去我一定會把欠你的錢還上的。”

“別說的那么傷感,我們今天不會死在這里的。”

許十一很難得的安慰起張靈曜,因為他現在心情真的很不錯。

“年輕人有膽識是好事,可是沒有實力依據的膽識叫找死。”

張儀沒有正眼看兩人,是個人都能看出他表現出來的不屑。

不屑就是冷漠,冷漠本就是屬于一個強者的品質。

對戰斗的冷漠,以及對對手的冷漠。

可許十一只是一個少年,少年不會對即將到來的戰斗感到冷漠,他們會對挑戰充滿激情,以及熱血。

許十一興奮地舔了舔因為緊張而干涸的嘴唇,龍門境又算什么?自己很多年前就殺過一個了,現在他不介意再殺一個。

現在師兄不在了,我還能殺死龍門境嗎。

許十一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每個少年都不會說自己不行。

許十一再一次拿起自己的劍,拍了拍張靈曜的刀鞘。

許十一的意思很明顯。

不要插手。

張儀也看見了許十一的動作,挑釁般的挑了挑眉毛。這個少年真的很有趣。

“許多年前,我殺過一個龍門境的刺客。”許十一同樣沒有正眼看張儀,自言自語道。

“皮相,根骨,通幽,清自照,觀氣海,躍龍門。

那年我剛被領進修行法門,不過皮相煉體,就用手中鐵劍刺死了一個躍龍門的氣境修士。

從那時起我就清楚的知道,修士也是人,也是肉體凡胎的人。

只要是人就會死,會老死,會病死,會被火燒死,會被鐵劍刺死。”

“可問題是,你該如何用你手中的劍刺到我呢?”張儀笑著問道,“你說的道理挺對,可現實中我不會站著不動任由你殺我,對吧。”

許十一突然盯住張儀的眼睛,許十一的眼神很熱,看得張儀很冷。

“體三氣五神三。”許十一道,“是這世上修行者的規矩。”

規矩也是境界。

“修行者先煉體,后修氣,最后悟神,這是修行者的規矩。“”

可這世上偏有這么一類人,他們天生就受到天道的關懷,自出生起就可以悟神。

人們給這些幸運兒的天賦取了各種各樣的名字,比如先天通靈,先天蠻武,先天陽火。”

“又比如,”許十一看到了張儀的瞳孔微不可覺的收縮,“先天劍胎。”

十二月的青龍州很冷,但冷不過許十一的劍光。

清冷的劍光在昏暗的酒館上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如流星墜地。

勢不可擋。

張儀不敢接,哪怕自己是龍門,他是觀海。

所以張儀退了一步。退了一步就會有無數步。

“劍經第一章是快劍,講究快與力,利劍出鞘如流星墜地,迅雷不及掩耳,既要快,又要狠。”

“敵未動而劍已至,處處占盡先機,招招取人性命。”

劍經的第一章叫流星。

“該死,入了這小子的套了。”張儀此時充滿了懊惱,只能頗為被動的防守許十一的劍招,兩息之間,已經足足退了八步。

可就是這片刻的出神,許十一劍路再變,改劈為刺,手中長劍攜帶著一股清風,輕飄飄地避開張儀的防守,刺向防守薄弱的左頸。

張儀大驚,只能憑直覺用左手去擋。

可是劍路再變,許十一向下輕斬。

都說十指連心,張儀只覺得自己的心肝硬生生被挖去一半。

強忍著疼痛,張儀向許十一用力一蹬,勉強拉開五步距離。

“蝴蝶?”張儀驚訝喊道。

“劍經第二章卻閉口不談快與力,只說巧與變,劍招之間融匯貫通,若清風拂過花叢,劍氣四散開來,驚起滿天蜂蝶。”

“死劍尚能招架,活物又如何能捉?”

劍經的第二章叫做蝴蝶。

流星,蝴蝶,劍。

劍經沒有招式,它教你的是一種用劍的方法。

龍虎山上很少有人修煉這門法訣,因為劍經中講的東西太虛無縹緲,他們不能將劍經中的東西轉化為自己的劍意。

沒有招式便無法模仿,如同空有一身蠻力卻沒有手腳施展。

可許十一是先天劍胎,他的每一次揮劍都能福靈心至,這是天地教給他的招式。

張儀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恐懼了,面對許十一的劍,龍門境的他只感覺到了絕望與無力。

觀海與龍門確實差了一層境界,可龍門與悟神又差了多少境界呢?

悟神雖然不會直接強化修士的肉體與真氣,但悟神之后修士就與天地多了幾分聯系,換句話說悟神修士可以向天地借一絲清明,可以料敵先機,可以看穿破綻。

張儀此刻再沒有作為上位者的從容,渾身血污的他看上去是那么得狼狽,就如同一只喪家的老狗。

“該死,為什么這家伙進入白鯉福地肉身沒有受到限制?”

張儀沒有猶豫,轉身便跑。

可張靈曜早一步堵在了他的身后。

“三叔別急著走啊,我們叔侄快十年沒見了,這么不坐下敘敘舊啊。”

張儀悶哼一聲,忍著疼痛提刀橫斬,這一刀不為取其性命,只為將他暫時逼退以便自己逃跑。

張靈曜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殺不死張儀,他只需要拖延片刻就夠了。

張儀只覺得身體一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和自己血脈同源的少年。

少年的目光炯炯,他眼中的不是熱血,是恨。

張儀感覺自己好像來到站在懸崖邊上,前進是深淵,后退又有猛虎。

“無論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來報仇的。”張靈曜如同一只索命的惡鬼,提起海蛟迎向了張儀的刀。

刀與刀碰撞的聲音很好聽,就像石子砸入清泉。

可惜張靈曜聽不到。

因為在相碰的那一瞬間,張靈曜就被刀勢的余波震飛出去,鮮血從他的眼角以及耳鼻流下。

張靈曜當場失去了知覺。

好在只是拖延的這片刻功夫,許十一的劍就到了。

一把很興奮的劍。以及一個很熱血的少年。

龍虎山上原本有三座天師府,分別住著祖師爺三條的血脈后人。

三脈后人分別繼承了祖師爺的一門神通。

劍經,刀訣,通天箓。

劍經,刀訣在三脈中都有流傳,可通天箓一直被那家血脈后人牢牢抓在手心,沒有外泄。

可是后來山上發生了一些事,掌握通天箓的那一脈后人都不見了了,這一脈的天師府就搬進來了一些趙姓天師。

張儀不屬于通天箓那條血脈,但他經歷了那件事,通過一些殘酷的手段還是得到了修行的法門。

張儀拿出了自己的本命箓,這箓他煉制了五年,但是還不完整。

完整的通天箓會與融入主人自身的血脈,以血脈之力畫符,借天地偉力,引天雷御敵。

是為五雷正法。

可惜張儀還沒來得及與通天箓完全煉化,張靈曜就帶著許十一找上門來了。

沒融入體內的符箓不過是一張消耗品,看著五年修行功虧一簣,張儀雖然肉痛至極,但是為了活命,也不得不用了。

張儀的本命箓突然向許十一飛去,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張黃紙,許十一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它斬斷。

符箓上的文字像是活了一般,扭動著從符紙上掙脫,纏繞在許十一的身上,似乎牢牢鎖定了這個目標。

酒館的上空突然出現一片烏云,白鯉鎮上舉辦慶典的人們看到這等異象卻沒有疏散開來,依舊沉浸在祭典的狂歡中。

一個身穿帶有古怪白鯉圖案衣服的少年通過墻上的破洞癡癡地看著許十一他們。

酒館內的空氣愈發壓抑,許十一聽到手鏈中傳來薛雪焦急的聲音。

“小子,就算你是先天劍胎,今天只怕也是要折在這里了。”張儀面色猙獰,再無之前仰天飲酒的瀟灑姿態,“我這五年煉制的通天箓換你一個先天悟神天才的命,說起來還是我賺了。”

許十一看著張儀猙獰中又透露出得意的臉,突然覺得很滑稽,很好笑。

于是他笑出了聲。

“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覺得只有自己有底牌吧。

對了,你有沒有聽過西游記,就是孫悟空大鬧天宮的那個。”

“嗯?”張儀奇怪地看著許十一,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在這種時候胡言亂語。

“話說這孫悟空呢被壓在五指山下,觀音大士讓他護送唐僧西天取經,為了管住這潑猴,觀音大士就騙他戴上了緊箍圈,又留給他三根救命毫毛。

我那師兄就喜歡給我講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說到這里的時候,師兄也一拍腦門,學著故事里的情節給了我三道救命劍氣。”

許十一就這樣陷入回憶,表情有些許懷念。

忘川河外,薛雪通過傳音手鏈聽到了許十一的話,想到當年那個混蛋也給自己講過這個故事,莫名有些傷感。

“這是第二道。”

“師姐你看好了!”

酒館之中,許十一雙手握劍,姿勢一如白澤當年。

這一劍叫大河,大河之劍天上來。

一道強悍得不可方物的劍氣從酒館中沖天而起,劈開了酒館的瓦塊,也劈開了天上的烏云。

總有烏云遮蔽日,故友不見使人愁。

無數道風自酒館向白鯉鎮四周散開,白鯉鎮人紛紛走到街上,感受著這股暖風帶來的愜意。

明明才十二月,怎么春風今年來得那么早呢?

有一道風似乎比其他的風更加長,它悄悄穿過白鯉鎮,吹到了忘川河外,輕輕拍在薛雪的濕潤的俏臉上。

某人早已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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