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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流星 蝴蝶 劍

“我斷片啦?”

“說來你可能不信,但當(dāng)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躺在這里。”許十一指著桌子上的空酒瓶道,“這些都是你喝的。”

面癱也是有優(yōu)點的,至少面癱在說謊的時候不會被別人看出來。

“不對,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疑點。”張靈曜一臉嚴(yán)肅道,“如果這些酒都是我喝的,那么是誰幫我買的單呢?”

張靈曜不僅是一個酒鬼,他更是一個窮鬼。

一個身負(fù)分文的人自然不可能喝醉。

可這一切都被許十一算到了。

“你看看身上少了什么東西。”

“嗯......,我的刀呢?”

“不是你的刀,現(xiàn)在這是我的刀了。”許十一將海蛟重重地拍在桌上道,“我剛從店家那里贖回來的。”

張靈曜略一沉思,點了點頭道:“嗯,這確實是我會做的事。”

“那么,你想用什么把它換回去呢?”

“閻羅殿旁那家小紅樓有幾個我熟識的姑娘,嘿嘿,等這趟回去......”

許十一利落地拿起劍,轉(zhuǎn)身欲走。

“等等,我告訴你劍經(jīng)第三章的下落!”

少年重新坐下,向小二要了兩碗湯面。

“龍虎山劍經(jīng)一共三章,一章一層意境。”

“我第一次見你時就發(fā)現(xiàn),你一層劍意圓滿,意境與劍法融會貫通,卻無半點二層意境的痕跡,不是不能突破,是不知如何突破;

如同一個健壯的青年人上山,你明明有體力繼續(xù)前進(jìn),但是你從未走過這條山路,也沒有人告訴你該如何走,這條山路險峻異常,尋常山路若是走錯大不了重頭再來,可劍道一旦走錯可就沒那么容易回頭了。

劍經(jīng)第一章是快劍,講究快與力,利劍出鞘如流星墜地,迅雷不及掩耳,既要快,又要狠,敵未動而劍已至,處處占盡先機(jī),招招取人性命。一旦敵人有稍有疏漏,下場就不是落敗那么簡單了。

是身死道消!”

“劍經(jīng)第二章卻閉口不談快與力,只說巧與變,劍招之間融匯貫通,若清風(fēng)拂過花叢,劍氣四散開來,驚起滿天蜂蝶,死劍尚能招架,活物又如何能捉?”

話說一半,正巧小二送來兩碗湯面,張靈曜端起碗筷吸溜兩口,又向掌柜要了兩壇好酒,才不急不緩地說道:“這第三章才是龍虎山真正的不傳之秘,我打包票天下絕無副本,只因劍經(jīng)第三章再不是簡簡單單的心法口訣,而是龍虎山頂石碑上的三道劍痕。”

“難道沒有人試著臨摹?”

“哪有那么簡單!”張靈曜沒好氣地看著許十一道,“先人真武大帝的真跡,是你說臨摹就能臨摹地出來的嗎?”

許十一陷入沉思,似有所感悟。

“雖然在你入定的時候打擾你有點不好意思,但你能不能把刀先還我。”

張靈曜接過刀,向許十一揮手告別道:“你先在這里悟著,我去鎮(zhèn)上打探打探情況。”

“小二,把酒錢算到這位頭上!”

許十一此時神游天外,冥冥之中抓住了幾絲對劍道的感悟,如同走山路時找到了一盞明燈,依稀可以看清接下來的道路,只是對接下來該選哪一條依然有些模糊。

正在躊躇之時,許十一突然發(fā)現(xiàn)張靈曜座位前的桌子上,有用酒水清晰地記錄著的劍經(jīng)二章心法口訣,字跡遲遲未干,顯然是用真氣特殊處理過。

飯都喂到嘴邊了可沒理由不吃啊。

許十一默念口訣,正式進(jìn)入入定。

張靈曜此時正在白鯉鎮(zhèn)街邊閑逛,左看看,右悄悄,無聊了還調(diào)戲一下街邊的小姑娘,像極了一個被關(guān)禁閉好久才放出來的浪蕩子。

許十一這家伙應(yīng)該已經(jīng)入定了吧,先天劍胎就是好啊,這么幾句話就能有所感悟,吃個飯都能隨隨便便突破。

算了,這次就讓他撿個便宜,把心法口訣先給他了,畢竟接下來這個人可不好殺啊。

張靈曜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自言自語道:“之前和他說要殺一個觀海境巔峰,他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

“觀海境是觀海境,不過是個八年前的觀海境。”

“這家伙被我坑得多了,應(yīng)該不介意再被坑一次吧。”

......

天色已晚。

許十一緩緩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坐在那個小酒館呢,整個酒館除了自己和張靈曜,再無他人。

看著面前陳列著的豐盛吃食,許十一就感覺到一陣肉痛。“醒了就快點吃吧,一會還得靠你殺人呢。”

面前的張靈曜狼吞虎咽地吃著菜肴,絲毫沒有察覺許十一正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

算了,看在這家伙把心法提前給自己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這樣想著,許十一端起碗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問道:“你今天去鎮(zhèn)里有沒有什么收獲。”

“收獲大了,對門那家豆腐攤的老板娘才二十六歲就守了寡,別看她現(xiàn)在和隔壁殺豬的老王眉來眼去,依我看啊那娘們還是喜歡我這們這種干干凈凈的小鮮肉......”

“我沒問你這個。”

“哦,忘了你不喜歡這種年紀(jì)大點懂得疼人的姐姐,隔壁那條街上周掌柜正在挑女婿,他女兒我偷偷去見過了,好家伙,那身段,你根本猜不到她才......”

“我是問你有沒有命牌主人的線索。”

“哦,這事啊,差不多打探清楚了。”

張靈曜道,“鎮(zhèn)里本來外來人就少,而且這么多年留在鎮(zhèn)里的只有一個,就在......”

“客官,是您點的鯽魚豆腐砂鍋嗎。”突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的腦袋從門外探了進(jìn)來。

張靈曜朝他擺擺手,示意他走進(jìn)店里。

中年人很高,進(jìn)店門時需要大幅度的彎腰。許十一注意到,中年人雖是尋常店家小二的打扮,但是全身上下卻很干凈,明明是一個伙夫,但是麻布衣上卻不染一點煤灰。

于此同時,許十一手中的命牌突然起了反應(yīng),不可抑止地抖動起來。

“叔,十二月的天你還穿麻布短袖,這不冷啊?”

中年人朝張靈曜笑笑,一邊麻溜的將砂鍋架到桌子中央一邊回應(yīng)道:“干活利索。”

真是個無趣的中年人。

“客官還沒給錢呢。”

“不急,天氣這么冷,喝口酒再走吧。”

中年人也不客氣,笑嘻嘻地接下,轉(zhuǎn)身尋了隔壁桌一個空位子,便坐了下來。

張靈曜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湯,中年人的聲音突然傳來:“客官別著急,魚湯要燒熱了才好吃。”

“等不了,我饞這一口好久了。”張靈曜將碗中魚湯一飲而盡,開口贊道,“很久沒有喝過這么鮮的魚湯了,鯽魚先用菜籽油煎過吧,這味道和我老家的一模一樣。”

隨后張靈曜似乎想到了什么,惆然若失的搖搖頭道:“可惜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客官何不回家看看?說不定你的家人也很想你。”

“是啊,我的家人此刻一定很想我,我也很想他們。”

“或者說,我也很想殺了他們。”

聽到這里,中年人喝酒的動作突然停住,死死的盯住張靈曜的臉。

“三叔,那些年父親帶我來你家,你每次都會親自給我們一家燒鯽魚豆腐湯。”張靈曜一直沒有停下盛湯的手,到最后,張靈曜直接端起起砂鍋,將嘴對著砂鍋喝了起來。

“張儀你的手藝這么多年一點沒變,這湯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喝啊。”張靈曜擦了擦嘴,歉意地對許十一道,“這湯就不給你留了,喝了上癮的。”

“畢竟以后再也沒有機(jī)會喝到這鯽魚湯了。”

話音未落,張靈曜已將手中砂鍋向中年人飛擲過去。

圖窮匕見!

可是砂鍋還未觸及張儀身體時就已經(jīng)斷成了兩半,店里飛灑著鯽魚的殘骸以及豆腐的碎末。

一刀之下。唯有兩斷。

張儀的反應(yīng)速度很快,因為他在聽到張靈曜的話時心里就有了防備。

但許十一拔劍的速度更快,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他是許十一。

觀海境下不可能有人比許十一的劍更快。

但中張儀還是接下了許十一這一劍。

修士觀氣海,是為了尋龍門。

魚躍龍門,有風(fēng)借力,可以上青云。

張儀不是觀海,他是龍門!

許十一一劍不成,又出一劍,一劍又一劍,一劍快過一劍。

快就是許十一的的道理,劍劍如流星趕月,得理不饒人。

張儀不是觀海,本不用和許十一講理,只需后退一步便可避開。只是發(fā)現(xiàn)了許十一的劍意似乎有些熟悉,便饒有興致地一招一招接下。

張靈曜這瘟神又坑我,這家伙不是觀海,是龍門!還不是尋常的龍門境!

事到如今,許十一有苦也只能咬咬牙往肚子里咽,不過好在這家酒店有第三個人。

張靈曜此時已經(jīng)繞到張儀身后,提刀斬去。

張靈曜的刀很慢,但是氣勢很足,一出手便是殺招,磅礴的刀勢如同瀑布一般傾瀉下來,欲取張儀命門。

張儀雖是龍門,卻也是肉體凡胎。

中年人不驚反笑,顯然早已料到了張靈曜的偷襲,側(cè)身一步,同時躲開身前的劍和身后的刀。

張靈曜來不及收勢,只能折返刀勁,一刀砍穿酒家墻壁。

墻外燈火通明,原來外面正在舉行白鯉鎮(zhèn)一年一度的慶典。

張儀隨手拿起之前未喝完的酒壇,恰巧此時慶典的歌聲傳來,中年人仰天將酒灌下,瀟灑之姿如同仙人。

張、許二人在他眼中確實只是跳梁小丑。

“來呀,接著奏樂接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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