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穿里衣的兇手
- 囂張女捕悲催王
- 咬尾巴貓咪
- 2094字
- 2014-05-08 11:50:17
“房間門被從內側閂上,唯一與外界聯系的通道就是這看起來……看起來只能通過孩童身軀的小天窗。”在劉明的尸體被抬走之后,肖云邊立即開始了現場的勘測。正說著只見洛依一個人呆呆得站在天窗前,似乎并沒聽見他的話。
“墻上有血跡。”洛依道。
有血跡有什么奇怪的,這里滿地都是血跡。肖云邊起初并沒在意,還是在低頭搜索著不大空間里的有效線索。但猛一仰頭,看見洛依手指之處——那是一處十分詭異的血跡,長長的一條橫在天窗下的墻壁上,看起來像是什么東西的拖曳痕跡。
“這該是兇手留下的吧。”肖云邊站起身湊到跟前,那血跡足有半尺長,就好像是有人蘸著布條蹭下的一道不規則痕跡。
“難道兇手真的是從這小窗戶逃走的?”肖云邊若有所思道。
“案發的時候,整個地牢里除了被鎖在監牢里的犯人就只有四個人。”洛依凝視著血跡開始分析道:“你我,值班差役和……和醉眉姐。我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劉大人說倦了正在閉目養神,你們兩個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我在值班室吃飯,值班的差役坐在牢房外的長椅上。我跟醉眉一直在一起沒聽到什么動靜。”肖云邊想了想。
“可是我剛才明明就看到她是從外面回來的。”洛依看著秋醉眉,似乎在等她的說法。
“哦,我出去方便一下。”秋醉眉微笑道:“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回來就看到你們在這里——”
“肖大哥,被殺的是縣令劉大人,可以說此事非同小可。甚至連你我……都不能完全洗脫嫌疑,更何況,閑雜人等。”洛依說。
“這我當然明白,但我可以為醉眉作證。”肖云邊似乎往秋醉眉的身邊靠的緊了些,洛依覺得心口有些抽痛。
至案發前還在打盹的值班差役此時已經嚇得雙腿打篩子,值班睡覺雖然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出事誰都不會難為誰。但現在被殺的可是一縣之令,他有幾顆腦袋夠砍?
肖云邊沖他看了一眼:“你呢?聽到什么沒?”
“沒沒……”那小個子差役結結巴巴的。
洛依不想難為他,也沒有點破回來時看到他打盹的事實。
“小姑奶奶,已經檢查了所有的牢房門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詢問了每個犯人,也沒人見到有任何人在牢外逗留。”小面瓜走進來。
“薛先生,您有什么發現?”洛依看薛靈已經在桌案旁邊逗留了很久。
“這茶是誰送過來的?有迷藥——”薛靈將茶杯小心得端起來。
“是我……我從內務間端來的——”小面瓜頓時嚇傻了眼,“可是……可是——”
“進來地牢的時候,是我接過來的。”肖云邊道:“確定沒有離開我的手。”
“可是我——”小面瓜嚇白了臉色:“小姑奶奶……”
“一杯茶從外到內,所經之地又不是禁區,任何人都能接觸到。”洛依站在小面瓜身邊:“如果茶里有迷藥,那是不是可以解釋了為什么劉大人在被襲擊的時候不曾抵抗?他依然陷入昏睡,難怪可以任兇手擺布……”
“只是普通的迷藥,也不難尋。”薛靈道:“所以想從這個線索入手,困難較大。”
“當務之急還是該弄弄清楚,兇手是怎么從這個狹小的窗口逃出去的。”肖云邊表示贊同。
小面瓜臉色因恐懼而變得青紫:“沒有人看到兇手,就這樣憑空消失在密室里該不會是妖魔吧?”
“我只信證據不信鬼神。”洛依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成年人的身軀或許不可能穿過氣窗,但我師父曾經告訴過我,這世上倒有一種武功可活經絡,縮骨骼。若是高手,以一個成年人的體魄完完全全可以蜷縮至孩童身高。屆時想要通過這樣的氣窗可謂易如反掌。”
“暮前輩說的,應該是失傳已久的江北縮骨功吧。”肖云邊思索了一下:“這種功夫實戰性不強,早在三十年前就絕跡江湖。唯有幾家雜耍藝團還有類似的表演,但縮身壓骨的程度卻只是皮毛。這樣狹小的氣窗只可通過五歲幼童的身形,若真如你所猜測,那必是一高人所為。”
案發時牢房里的犯人卻不多,除去剛剛被劉明下令放出去的幾人外,滿打滿算就只剩下三人個半人了。
一個是緘口不言的嫌疑罪婦趙筍,一個是年逾花甲坐牢十載的慣偷犯。另外兩個一個是殺人搶劫等待秋后處斬的痞子和前不久大鬧公堂的瞎眼乞丐。
肖云邊覺得不管兇手用什么樣的手段蒙混進來又大搖大擺得出去,這眼睜睜的四個犯人總不會一點目擊的可能都沒有吧。于是他自作主張,承諾從輕發落,要求他們知無不言。
洛依覺得不妥,這些犯人里甚至還有死囚,保不齊會為了充功亂說一氣最后弄得真假混淆反倒不好評判。果不然,滿嘴開炮的耳背慣偷說聽到一聲快劍出鞘的響動,死刑犯說一白衣人如高手穿梭如鬼魅飄過,瞎子說兇手長得很漂亮還沖著自己笑……
洛依滿腦子漿糊,真想把這三人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
肖云邊眉頭緊鎖著,案情已被主簿整理上報知州。朝廷很快會派人來接手處理,在這之前身為總捕頭的他如果給不出有效的線索怕是也不那么好過關。
肖云邊對著幾個信口開河的囚犯強壓著怒火,薛靈翻來覆去得觀察著被下了藥的茶水,小面瓜不知所措得東張西望,大蟾蜍帶著幾個兄弟在監牢外圍搜索。
而洛依卻還在想著縮骨功的事。她想著想著總覺得有一束目光從角落里開始一直黏在自己身上,掃視過去,迎上了秋醉眉友好的笑容。
洛依有些尷尬,手里一直擺弄著的短匕首掉在了地上。
秋醉眉彎腰拾起來:“洛依妹妹,想什么這么出神呢?”
洛依心想:這不是廢話么,出了這么大的命案難道我會在想今晚吃什么?
但看著秋醉眉笑盈盈的臉蛋,與肖云邊那一年到頭不融化的冰山臉相比實在讓洛依連冷淡的理由都找不出來。她只能陪著輕笑一聲,伸手去接她遞上來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