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煤球，回來！”

上一秒還在貪婪地吃著東西的小黑狗，聞聲轉身就跑了。

杜甫的目光隨著狗一路向前，最后定在一雙穿著白色帆布鞋的腳旁邊。

目光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去，爬過細長的腿，滑過修長的脖子，最后停留在那清秀的臉上。

“李……”

目光停留在臉上之后，杜甫眉頭一皺，脫口而出，一個字似乎還要往下說。

頓了一會兒之后，最終沒有說出口。

“啊？你說什么？”趙陽走到，杜甫旁邊問。

“沒事，拿著。”

杜甫把手里的生煎包遞給趙陽后，徑直走向那條狗和他身后的主人，走去。

“這狗是你的嗎？”

“嗯。哦，對，是我的。”

狗主人從自己的書包里拿出一個袋子，打開放到地上，回答了杜甫的問題。

杜甫跟著看了一下，腳邊的狗接著問：“‘小煤球’，是他的名字？”

“是啊，他窩在煤堆旁睡覺的時候像一個小煤球一樣，我就管他叫這名字。”

說話間，主人俯下身去摸著正在吃東西的小狗的頭，寵溺的笑著。

像實在是太像了。

杜甫自從目光落到那人的臉上開始，就一直覺得他與自己在大唐時的一位友人十分相像。

直到見到他低頭微笑，與自己和那位友人初見時，夕陽灑落在他微笑臉上幾乎一樣。

“你……叫什么名字？”

看著眼前熟悉的笑容，杜甫詢問是語氣竟還有點期待的意味。

“哦，我嗎？稍等一下。”

那狗主人，收起地上小煤球吃完東西剩下的袋子，小跑丟到垃圾桶后回來繼續答到。

“白子木，你呢？”

“白子木……”杜甫低下頭小聲默念了一下。

抬起頭看著白子木回答道：“木十月。”

“哦，你也喜歡狗嗎？”

說話間，白子木蹲下將剛吃完東西的小煤球抱到了懷里。

“沒有，只是這只狗和我初中的時候養的那只很像。”

說著杜甫伸手去摸了一下，白子木懷里昏昏欲睡的小煤球。

“挺正常的吧，我只是撿到的，而且……”

白子木話還沒說完，就被遠處從趙陽那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十月！走了！校門開了！”

杜甫明顯聽見了趙陽的叫喚，但是他依然還是盯著白子木看。

白子木感覺很懵圈，也只是疑惑地眨巴著眼睛看著杜甫。

兩人就這樣互相看著。

過了一會兒，杜甫就莫名地笑了起來，但是白子嗎依然很懵圈。

杜甫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收起來，但是已經向白子木告別了。

“好了，再見。”

杜甫前一秒還是對著白子木開懷大笑，轉身走向趙陽的下一秒又變回了冷淡的樣子。

而這一精彩的變臉過程被趙陽盡收眼底。

進了校門后，看著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杜甫，趙陽終于開口了：“十月，你這個暑假是不是去四川過的？”

杜甫這才回過神來，目光重新落到趙陽的身上。

“沒有啊，我暑假連這個市都沒有出去，怎么會到四川？”

“那你變臉怎么那么厲害？”

“什么變臉？我臉一只都是這一張阿。”說著，杜甫還摸了摸自己的臉。

“那你對一個剛認識的人笑嘻嘻的，轉過來一面對我就冷冰冰的，轉換的還那么快，不是變臉是什么？”

趙陽說著，臉上還帶著一副委屈的樣子。

杜甫還沒來得及開口，趙陽又開始說起來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和你我那么久，都沒見你這樣對我笑過，你對不熟的人，那都是我給你傳話，你這次居然自己去，還笑的那么開心，終究是我錯付了。”

杜甫無奈地等趙陽吐槽完才慢慢開始回話。

“我一看見那人就覺得很熟悉所以自己去了。”

“那你為什么對他笑，對我冷冰冰的？”

“不知道，習慣吧。”

聽到這話，趙陽又開始了他的猛男假哭：“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杜甫實在是沒臉看趙陽這個樣子。

“不會，愛只會轉移。”